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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下裑黑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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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說下面的話,魏全白了我一眼冷哼:“丁瑩,這裡有你說話的餘地嗎?”我當時便閉上了嘴。

魏全看了看梅姐,說:“梅芳,我魏全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應該清楚。你最難的時候我託了你一把,當然了,後來你把錢都還上了,但那是應該的,不過這幾年下來,你在外面接活兒到我這兒開房,我一分錢都沒要過你的,這錢我不是不要,但我不想找你要,我想找他要。”說著,魏全指了指周放牛。

然後繼續說:“這次算是你還錢給我了,既然你的客人出手這麼大方,那我想人家也不在乎這點小錢。2800,少一分錢你們三個誰也走不了。”魏全說完,冷冷的看著周放牛說:“哥們兒,對不住啊,今兒你給了這個錢你就走,給不了,你就走不了。”說話同時,他掏出一部黑的手機放在櫃檯上說:“這兒有電話,你是打110也好,還是叫人給你送錢來也好,你自己選,隨便,但我告訴你,就是你把警察叫來也沒用,嘿嘿。”魏全說這話並不是吹牛,他在新市口混了這麼多年,雖然不像包老三那樣跟某位市局領導拜把子,但也是手眼通天,白道黑道通吃總是的。

“魏…哥!”梅姐突然喊了一聲,我在旁邊一看,梅姐竟然掉下了眼淚。這還是我頭次見梅姐掉眼淚,她老公失蹤沒見她哭過,她生孩子沒見她哭過。

甚至那年被那個河南小子暴打一頓都沒見梅姐哭過,但今兒她竟然哭了,梅姐說著話,撲通一下跪在魏全面前說:“魏哥!您對我好,我知道。我只求您今兒給我個面子,讓我客人走,您的錢我一定還給您!保證一分都不少!”可無論梅姐怎麼說,魏全就是站在那裡,冷冷的,面無表情。就在這時,周放牛忽然說話了:“小梅,你這是幹啥?快起來,”說著,他一把攙住梅姐的胳膊把她拽起來。

周放牛扶了扶金絲邊眼鏡,看了看魏全和他背後的那些人,說:“咱們都是男人,別讓女人為難,不就是錢嗎?我有錢。”魏全聽了這話,咧咧嘴說:“說的真好!咱們不難為女人,那你就掏錢吧!”周放牛愣了一下,忽然蹲在地上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掏出錢夾,然後一張一張數,整整數出28張,遞給魏全說:“你,你點點。”魏全連手指都沒動,看了旁邊的女服務員一眼,女服務員急忙把錢接過來放進驗鈔機裡過數,然後告訴魏全:“經理,2800。”梅姐見周放牛已經給了錢,伸手跨住周哥的胳膊氣哼哼的說:“我們可以走了嗎?”魏全卻盯著周放牛:“走?哪這麼容易!”說著。

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你們大早起就在我這兒鬧,這都快一個多小時了,影響了我的生意,這個賬咱們可要算清楚!”我心說:你媽的!

哪有一個多小時?頂多20分鐘!周放牛也有些急了他二話不說把錢夾子打開把裡面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整整一厚疊,伸手遞給魏全說:“我賠你!夠了吧!”女服務員連忙接過來又在驗鈔機上點數,最後告訴魏全:“經理,3200整。”直到這時魏全才有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拍了拍手:“好樣的!拿錢不當錢!哥們兒!我佩服!哈哈!”梅姐站在那裡渾身氣得直哆嗦,牙齒咬得咯咯響,看了魏全一眼問:“魏哥,我們可以走了嗎?”魏全冷哼了一聲:“咋?我還要開個歡送會是咋的?快滾吧!”說完,他扭身進了經理室,他身後的劉拐、秦成也跟著進去了。

一片烏雲總算散去,我們三個狼狽的走出情侶屋。出來以後,梅姐緊緊挎著周放牛的胳膊拐進了附近的一個小衚衕。

“周哥…我對不住你…”梅姐一邊擦著眼淚說。說完,她從挎包裡掏出周哥剛才給她的錢。

猶豫了一下看著我說:“瑩瑩,算我借你的行嗎?”梅姐這意思我當然明白,雖然心裡非常不願意。

但想起剛才魏全的所作所為,我咬了咬牙從包裡一分不少的掏出周哥給我的錢遞了過去。梅姐的看了看我,然後把所有的錢給周放牛說:“周哥,對不住了。”周放牛一見,急忙推了回來,他扶了扶眼鏡:“這不行。你別看我窩囊,但我至少比你們能掙錢,這可不行。我有錢,我有錢…”話音未落梅姐攥起拳頭捶了他一下,恨鐵不成鋼的說:“您就別說了!您總把‘我有錢’掛嘴邊兒,那壞人不打您的主意打誰的主意?!以後您千萬別再說這個了!”周放牛一愣,憨厚的笑了笑點點頭。

我見他不要錢,心裡高興,在一旁笑著說:“我就知道周哥您不是凡人!好歹吐口唾沫都夠魏全那個王八蛋吃幾年的!”周哥問:“小梅,你說那個魏全是幹啥的?”梅姐恨恨的說:“人渣!雜碎!他媽的!他就是個氓!混混!混蛋!王八蛋!”我說:“這魏全是新市口的地頭蛇,情侶屋就是他開的。”周哥聽了點點頭,他拍了拍大腿笑著說:“也好!破財免災了!呵呵,口袋空空也沒啥惦記著的…”忽然,他把手伸進褲子口袋一摸,竟然掏出幾張散票子,點了一下有一百多,隨即樂著說:“呵呵,你看,我還有錢!有了這個就不用走回家了!哈哈。”我和梅姐看著他,都覺得他像個孩子,有點兒單純又有點兒天真。梅姐把我原來那份錢又還給了我,她忽然對周放牛說:“周哥,您要是不介意,能不能讓我送您回去?”我聽了心裡奇怪,心說:這是哪裡的規矩?可梅姐卻兩眼看著周哥,周放牛也是愣了一下問:“這是幹啥?”梅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有點兒不放心,您要是不樂意我這就走。”周放牛想了想說:“我有啥不樂意的,走。”梅姐見周哥同意,急忙挎著周放牛的胳膊然後對我說:“妹子,你先回去吧,回頭見。”看著他倆坐上出租車走了。

我覺得梅姐似乎有些不同以往。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早八點,雖然昨晚睡了一會兒,但到了現在也覺得睏意陣陣。我也懶得吃早點,匆匆洗了個澡,拉好窗簾躺在上,回想到今天早晨跟魏全的涉,我覺得心裡冷冷的。

黑道就是黑道,沒什麼仁義,為了錢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梅姐也真是寒了心,估計她以後不會再去情侶屋了,想著想著,我沉沉睡去,這一覺直睡到下午兩點,要不是手機響了,我還做著夢。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詐騙電話!

我惱火的按掉。可畢竟是醒了,我又在上懶了會兒,這才起來,覺肚子餓,煮了兩袋方便麵又加了兩個雞蛋。吃完飯,收拾了一下屋子,看看錶剛過四點,我收拾了一下,化了化妝穿上一條黑的開襠連褲襪外面套粉紅的運動服,腳上一雙白的運動鞋。拿起挎包我從家出來,到門口,我招了輛三輪摩托把我送到海鵬夜總會。

我和包老三上過,和魏全睡過覺,但論起來我和李瘸子情最深。我剛做小姐那會兒就在李瘸子的店裡,後來雖然當了自由人,但和他的關係卻很好,算下來也有好些年了。

海鵬夜總會在進步道的頂頭,對面就是新區第一大道,平裡人來人往客源豐富。海鵬夜總會共有三層,每層的面積足有六七百平,第一層是舞池大廳,第二層為k歌的包房,第三層是管理組。下車給錢,我扭著股走進海鵬夜總會。這個點鐘夜總會里很安靜,晚上8點才開始營業。

一樓佈置得很豪華,進了這裡有種進了電影院的覺。一個年輕人,十七八的年紀,瘦高瘦高的,他穿著白的襯衫黑的西褲黑的皮鞋正在那裡做衛生,一見識我,笑著說:“瑩姐,您來了。”我笑著點點頭問:“小六,蘇月呢?”花小六說:“這個點兒蘇姐還來不了。”我又問:“經理呢?”花小六指了指上面。我點點頭繞過吧檯上樓。

李瘸子沒成家卻有兩個乾兒子,一個叫趙石頭,一個就是花小六。都是李瘸子從孤兒院裡撿來的,花小六並不是外號,是真實姓名,當初被人送到孤兒院的時候身上有張紙條,名字就叫花小六。他和趙石頭不同,不喜歡學習。

不過打起架來卻是不要命的主兒,你別看他年輕,已經經歷過不少大陣仗。趙石頭比他大兩歲,剛拿下大專學歷,學的是會計,現在是海鵬夜總會的副經理,專門為李瘸子管賬。上了三樓,樓道兩邊有幾個房間,門口掛著牌,有經理室、財務室、保衛、後勤等等。

我走到經理室門口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李瘸子在裡面問:“誰啊?”我忙說:“是我,丁瑩。”

“哦,進來吧。”李瘸子說。我推門走了進去,經理室有個100平左右,很寬敞,地板、牆紙、吊頂、沙發一應俱全,一張雙人挨著窗戶擺著。

前有老闆椅,李瘸子坐在老闆椅上正菸,他面前是一張大號的老闆桌,桌子上擺著電腦和其他雜物。電腦連接著監控室,可以隨時監控外面的情況。我關好門,走到沙發上坐下,李瘸子眼睛看著電腦問:“咋?你今兒夠清閒。”我看著他說:“昨兒剛跟梅姐接了個包夜兒的雙飛。”李瘸子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盯著電腦,點點頭說:“行…不錯…”我恨恨的說:“他媽的!差點兒被魏全那個王八蛋給攪了!”他聽到我罵魏全,這才把眼睛從電腦上移開看著我問:“咋了?”說著。

李瘸子站起來倒了杯水走到我面前放在茶几上,然後坐在我旁邊。李瘸子比包老三和魏全的年紀都大,今年五十出頭,個子大概一米六五,乾瘦乾瘦的,尖臉留分頭,小眼睛,小鼻子,小嘴,他上身一件白的襯衣,下身黑西褲,腳上的皮鞋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