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攻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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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錦衣衛二話不說,拎著長刀就朝主薄走去,沈子成的臉拉得老長,憤憤的罵道:“一個個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膽子大的時候,男盜女娼,貪贓枉法,什麼破事都敢做,到了老子問話的時候,都裝啞巴,都裝深沉。一個個問,不答就砍。我也懶得跟那群鳥人廢話了。”水永圖心驚膽戰的看著錦衣衛把主薄拉起來問了兩句,果然,主薄不知所謂的答了幾句之後,又是一道寒芒閃過,鮮血狂飆。
沈子成扭過臉來看著水永圖,惡狠狠的吩咐道:“把這個王八蛋也給砍了。”水永圖心膽俱裂,要是沈子成拿殺他來嚇唬他,他是一點也不怕的。但是在場這麼多官員,沈子成已經砍了兩個。這個頭一開,再往後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很正常的。殺一個大官跟殺一個小官,對於沈子成判定這個案子的質來說,沒有任何不同。反正殺戒已經開了,多殺幾個人本就無所謂。
兩名錦衣衛面無表情的走到水永圖面前,一人伸手抓住水永圖的頭髮,另一人用長刀在他的頸骨比劃了兩下,找準了位置。只聽沈子成喝道:“磨磨蹭蹭的幹什麼?要砍就快點。這裡這麼多人呢,砍三五個算什麼?總有怕死的會招供。”那錦衣衛聽了沈子成的呵斥,急忙舉起鋼刀,眼瞅就要手起刀落,水永圖急忙大聲叫道:“沈大人,別砍,別砍…”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沈子成換了條腿翹著二郎腿,腳尖還一個勁的在那兒顛來顛去。口中恨恨的說道:“叫你老小子招供,你也不招。老子要砍你,你又要求饒。怎麼著?你覺得你的命值錢?別人的命就不值錢?現在我也懶得問你了。這麼大的廣州,崑崙奴的生意要是沒有你點頭的話,怎麼可能就辦的這麼大?殺了你,也不算冤枉了你。本官也是為你好,現在一刀砍了還能落個痛快,要是等到本官找到證據的話,你送到京都,等著你的就是扒皮實草,就是五馬分屍。你自己選吧。”水永圖一咬牙,用腦袋頂開抓著他的錦衣衛,連滾帶爬的蹭到沈子成的身邊,低聲說道:“沈大人,凡事留一線,後好相見。再怎麼說,我也是胡丞相的門生。你也明白的,胡丞相在朝中一言九鼎。沈大人也不想得罪胡丞相吧?”
“可胡丞相也不想得罪皇上吧?”沈子成冷笑道:“這個案子是皇上要辦的,胡丞相要是膽子大的話,只管手進來。我一直忘記告訴你們了。這案子,在京都的時候,皇上就已經說過,錦衣衛奉旨查案,任何官員只要敢於說情,只要敢伸手碰這個案子。就是跟皇上過不去,就是罪同株連。你可明白了嗎?”水永圖知道這不是沈子成在吹牛,但凡敢把朱元璋拿出來說事的,誰都不敢亂說。這個草皇帝,要是遇到有人假傳聖旨,或者拿著朱元璋的名頭在外邊搞三搞四的話。那出手叫一個狠哪。既然已經沒法用胡惟庸來嚇唬沈子成,那就只能走最後一步了。
水永圖低下頭,沉默不語。
沈子成看他那副模樣,知道他已經心動了,便開口勸說道:“水知府,你是廣州知府,雖然管轄這一片地方。但是我也明白,你支使不動水師,也不能把你的權限覆蓋到整個廣東。如果要你一個人來背黑鍋的話,是不是太冤枉了點。再說了,我們錦衣衛現在推出汙點證人的制度。只要你和我們配合,指證那些巨頭的話。多半是可以保住這一條小命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值得?命,每個人都只有一條。你應該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嘗試吧?”水永圖閉上眼睛,但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珠在急速的轉動,鬍鬚都在微微發抖,沈子成知道他心中正在進行復雜的心理鬥爭。也不多說話,靜靜的等著水永圖自己想明白了。
水永圖睜開眼睛,顫抖著聲音問道:“錦衣衛會如何對我?”沈子成心中暗笑,知道這個看起來無比堅強的廣州知府,已經真的軟了下來,解釋道:“錦衣衛做事不會跟你亂來。只要你一五一十的代清楚了。我會替你向皇上求情。水大人是明白人,要是皇上重處了你,將來也不會有人還敢和錦衣衛合作了。你這也算是給錦衣衛的汙點證人制度開了個好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水永圖淡淡的嘆了口氣,無力的說道:“在我書房的書架上,有一本道德經,道德經的後邊有個暗格。打開之後,能看到幾本賬簿。沈大人,你想知道的東西,都在裡邊。”沈子成一揮手,兩名錦衣衛就提著秀刀去了。這些暗格之類的東西,可難不倒錦衣衛的專業人士。
水永圖淡淡的說道:“賬簿到了手,沈大人自然就明白了一切。只是,沈大人想過後果嗎?”他的臉上過一絲冷笑,眼光在那些橫七豎八靠在牆邊昏的官員們身上游走片刻,努了努嘴,說道:“這裡的官員,個個底子都不乾淨。大人來了這麼一手。案子是清楚了。可是這麼多官員的反擊力量,也是十分恐怖的。區區百多名錦衣衛,大人覺得能控制住廣州的局勢?”
“再說了,這些官員都被錦衣衛拿下之後,廣州城幾乎就要陷入癱瘓,稅務沒有人去管,案件沒有人審理,水路陸路都無人看管。廣州很快就會變作一個亂城。引起的後果,不言而喻。沈大人真的想清楚了?處理地方政務和簡簡單單查個案子不同。大明的官員本來就不多,每個官員都要做很多事情。一下子抓了這麼多人,很多事情都無人去管去問。廣東一旦亂了起來。皇上也是要找替罪羊的。”沈子成收起嬉笑的臉,嚴肅的點點頭:“其實,你說的,我都想過,要把這些官員一網打盡,還要保證廣州不亂。這是沒法做到的。所以我才從你身上入手。”
“我?”水永圖啞然失笑:“怎麼入手?”沈子成指著那些官員說道:“每個人犯的事不同,有的人只是在外緣撈錢,有的人卻是核心的骨幹。我不知道哪些人才是,要看了賬本才知道。這些人我也不準備全部都抓回京都去。我也不怕跟你說清楚了。既然你願意做這個汙點證人,也算是解了我一個難題。這段時間,你就在廣州留著好了,我會暗中安排人手在你身邊,一來是保護你,二來也是監視你。你自己拖兒帶女的,一大家子人,想走也沒那麼容易。再說了,要跑的話,大明雖然很大,可是戶籍很嚴格,你除非去荒山野嶺度去。海捕文書下來,滿天下通緝你。抓住了還要罪加一等,你是知道厲害的。到時候,你的兒女想當奴籍只怕都沒有機會,想被賣到官窯裡當個子婊龜奴,都沒機會。其中的利害,你應該明白的。”水永圖一身冷汗滾滾而下,支吾著說道:“那沈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要你留在廣州繼續主持事務,戴罪立功,只要廣州不亂,只要你辦事辦的好。將來就還有希望可以活命。也不至於罪及家人。明白了嗎?”沈子成的臉漸漸板下來:“可你要是想逃走,想要在本官的手裡玩什麼花樣,那就對不住了,本官一定會讓你知道錦衣衛的十八班酷刑都是什麼模樣。”水永圖戰戰兢兢的低下頭去,心中卻打的另一個主意,既然沈子成說要自己留在廣州,那就是給自己留下了足夠的緩衝時間,那時候再發動在京都的關係,到處找找人,說不定還能活動一下,也未嘗不可。
兩名錦衣衛過不多時就已經回來了,拿著一個黑的小木盒。沈子成接過木盒,打開一看,裡邊整整齊齊放著三本賬簿。翻開賬簿,看的那是一個觸目驚心。崑崙奴的利潤,這些官員勾結地方勢力,是按月分配的。牽涉在案子裡的官員數目還要超出沈子成的想象。當然,布政使陶然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陶然…”沈子成悠悠的說道:“陶然在這案子裡還是很謹慎的啊。”水永圖急忙接著說道:“沈大人,下官說清楚,最好是別動陶大人。一來,他做事十分謹慎,留下的把柄很少。二來,在朝中他的勢力也不算小。跟許多達官貴人情匪淺。你看這賬本上,雖然我寫了是給陶大人的。可是從來都是轉了很多個圈子,最後才到了陶大人的手中。大人若是貿然行事的話。未必能夠有足夠的證據去控告陶大人。反而落了下風。”沈子成點了點頭:“我明白。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判官和主薄…”水永圖忐忑的問道。這兩個人雖然官職不高,可是在衙門裡也是水永圖的左膀右臂。剛才被沈子成派人一刀兩斷了,水永圖也被嚇個半死。
沈子成懶懶的站起來,走到另一邊,伸手把劉判官給提了起來,對著水永圖說道:“嚇唬你的。本官還不至於草菅人命。”水永圖這才看了個清清楚楚。原來剛才那兩個錦衣衛,故意用身體擋住水永圖的視線,跟著一刀揮下的時候,倒轉刀柄,用刀柄敲在劉判官和主薄的太陽上,將他們打暈。另一名錦衣衛便將早就準備好的雞血,用小瓶子灑出來,裝的似乎就像是一刀把人砍死了似的。不過,也算是可以以假亂真了。
“你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吧。”沈子成對水永圖說道,然後朝站在門口的兩個緹騎使個眼,那兩人護著沈子成一起朝後院走去。
後院裡,新佑衛門和曹仁亮還在對峙。新佑衛門心中有些著急,沈子成代下來的這件事,自己辦的不好。到現在曹仁亮什麼也不招,叫這個本武士沒什麼辦法。來到錦衣衛之後,新佑衛門能做的事不算很多。這次沈子成代下來任務之後,居然沒法完成,豈不是丟臉大了?
正沒個奈何,雅子忽然低聲用語叫道:“有人來了。”新佑衛門朝外一看,只見沈子成帶著兩名錦衣衛快步走了過來,便走出來低聲喊道:“沈大人,我們在這裡。”沈子成轉身朝這邊走來,走到新佑衛門身邊問道:“曹仁亮怎麼說?”
“屬下無能。”新佑衛門愧疚的低下頭:“他什麼都不肯說,氣焰囂張的很,還說什麼,要是他出了事。咱們錦衣衛出不了廣東。”沈子成安撫在新佑衛門的肩膀上拍了拍,淡淡的說道:“其實曹仁亮說的不錯,他要是出了事,咱們錦衣衛還真的出不了廣東。大小他也是個水師指揮使。嫡系的將領親兵少說也有幾百人。要是暴起發難。咱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新佑衛門有些糊了。沈子成只是笑了笑,推開新佑衛門,大步走進去房間,看著曹仁亮道:“曹大人,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曹仁亮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昂起腦袋看也不看沈子成。
“你不說話不要緊,我很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麼。”沈子成把手中的賬本拍了拍,笑道:“你何年何月,何地收了多少錢,這裡都寫的清清楚楚。你跟崑崙奴的案子有什麼瓜葛,這裡邊也是清清楚楚。我犯不著再問你,帶回京都,你就慢慢等著發落好了。”曹仁亮翻了翻眼睛:“就一本賬本就要定我的罪?”他冷笑著看著沈子成:“當年老子在軍中打仗,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這個頭小子在做什麼?能走路了嗎?能爬幾步嗎?會吃了嗎?這江山,是咱們兄弟們跟著皇上一下打下來的。你這個後生郎,只不過是個會鑽營拍馬的跳樑小醜,也配審問我?”沈子成笑了,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看著曹仁亮說道:“曹大人,你這話果然有趣的很。我是不是能審問你,跟我有沒有打過仗有什麼關係?你想倚老賣老,這可行不通。多少比你本事大多了,官位比你高多了的人,犯了事,我一樣把他拿下了。知道揚州的李家父子嗎?這案子就是我辦的。得了,你要是不廢話,咱們一路上也輕鬆。要是你還這麼默默唧唧沒完沒了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本官堵上你的嘴再走。”曹仁亮本來還不知道那個賬本到底是真是假,看到沈子成信誓旦旦的樣子,心中有些發虛,便恫嚇道:“沈大人,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廣東水師裡,我的親信不少,今天晚上你鬧出這麼多事,消息肯定會傳出去。我的部下必定會來營救我。到時候,沈大人你想走都未必能走掉了。不如,你把賬本出來,大家相安無事。你回到京都,最多也就是被皇上責備幾句,沒有天大的事情,也掉不了腦袋。本官還可以奉送一些禮物給你。要是你一意孤行的話,除非你敢在這裡直接把本官砍了,不然的話,你怎麼都出不了廣東。”
“又來這一套,嚇唬老子。”沈子成一巴掌在曹仁亮的臉上。打得這位水師指揮使半邊臉高高腫起:“搞得好像你們就是廣東王似的。嚇唬誰呢?”
“新佑衛門?”沈子成吩咐道。
新佑衛門急忙走了過來。沈子成指著曹仁亮說道:“你把他給看好了,捆綁好,這一路上回京都,就是你負責看守他。要是他想逃走,不用問我,先斬後奏就行了。”新佑衛門重重的一點頭,把曹仁亮給提了起來,抓住他的胳膊,反扭在身後。把繩索又緊了緊,捆他一個結結實實。
曹仁亮也不吭聲,臉上帶著怒氣瞪著沈子成。
沈子成對身邊的錦衣衛吩咐道:“你,先去前廳,把陶然給我抓過來。吩咐水永圖,讓他帶著餘下的廣州官員繼續辦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但是這些記錄在冊的廣州官員,全部要叫他自己看著,跑掉一個人,罪名就加在水永圖的頭上。另外,你去告訴第二部的弟兄們,讓他們在廣州城裡偽裝留下來。監視目標人物的動態。我會多派人手前來增援他們。”那個錦衣衛應了一聲,轉身朝前廳走去。沈子成又對另一名錦衣衛吩咐道:“你儘快把所有人都聯絡上。然後告訴第三部的兄弟,把準備好的物事都帶著。讓五部的人手把崑崙奴這個案子牽涉到的所有案情,通過一切方法散佈出去。影響要做到越大越好。明白嗎?”
“明白。”那個錦衣衛一抱拳,便火速出去辦事了。
曹仁亮嘲諷的看著沈子成,冷哼道:“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現在就要跑路了嗎?”沈子成笑嘻嘻的說道:“你倒也不笨,我只有百十個人手,還要分散下來,各自都有任務要做。怎麼著?難道你以為我們錦衣衛都是鐵打的?再說了,本官也沒有那麼多條命去等著你們狗急跳牆。帶著你們趕緊回京都去才是正經事。”新佑衛門狐疑的看著沈子成。
沈子成一拍新佑衛門的肩膀:“不是每次都要留下來跟人家戰鬥才是本事。現在,輪到咱們跑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