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三局兩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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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棡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唐一鳴的身手,對於這位沈子成一手挖掘出來的錦衣衛,朱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既然本人提出要挑戰唐一鳴,朱棡也樂得讓唐一鳴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免得這些本人將來再唧唧歪歪說什麼他們發揚了中原的武學。
“比試一下也好,將軍閣下安排吧!”朱棡給沈子成拋了個眼,兩人心知肚明對方的用意,自然也不懼本人。
足利義滿低聲將身邊的侍衛喚了過來,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功夫,從大廳之外走進來三個武士,這三個人都穿著雪白的武士服,赤手空拳,但是看得出來,肌十分結實,眼神凌厲,走上大廳之後,十分恭敬的對足利義滿行禮,便站在一邊,垂手而立。
“走吧!”足利義滿站了起來,對部下和大明的使臣招呼道:“這裡地方狹小,還是去外邊比試吧。”眾人隨著足利義滿走出大廳,看到外邊的本人已經忙碌了起來,在寬闊的花園裡佈置出一個比武的校場,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墊子,似乎是要保護在上邊比武的人不要受傷,這兒到底是大明來的使團,要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作為主人的足利義滿顏面也自然無光。
沈子成看著那三個沉默無語的本武士,心裡的算盤敲個不停,這三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很好對付的那種。足利義滿既然叫了三個人出來,自然是算定了像唐一鳴這樣的高手,在大明的使團裡,也就是獨苗了,想跟沈子成玩一場三局兩勝的遊戲。足利義滿坐鎮主場,又有觀眾的支持,面對大明使團,他可以輕鬆從自己的將軍府裡招出擅長武術的人才。而大明就算是人才濟濟,又能來幾個高手?足利義滿一招先出,後手跟上,小心謹慎啊!
妖豔的侍女將酒席重新佈置在院子裡,本官員和大明的使臣分賓主坐下。沈子成搶先說道:“將軍閣下,既然是切磋,就莫要傷了和氣。我看點到即止也就可以了!”沈子成心知肚明,這句話說出口,那些本人八成會以為他害怕了,退縮了,其實不然,沈子成並不是害怕,他是想在這樣的環境下,藉著本人囂張的氣焰,將他們擠兌到沒有退路的境地。果不其然,足利義滿哈哈大笑道:“嗯,這個提議不錯,點到即止就好。不過,既然是要比試,萬一有什麼失手的時候,使臣大人也莫要見怪!”沈子成謙遜的說道:“那是自然,刀劍無眼嘛。要是真有個什麼閃失,當然怨不得別人!”足利義滿嗯了一聲,指著最右邊的一名武士說道:“這位是伊藤君,他在本很有名氣,近身搏擊幾乎從來沒有對手。伊藤…”那位悍的武士跨前一步,躬身道:“在!”
“伊藤,難得大明來了這許多人,你便向他們請教一番,記住,要手下留情!”足利義滿這話,引得那些本官員暗暗好笑,還沒出手就已經定了勝局,生怕打傷了明朝的使臣似的。本的官員大多也聽說過足利義滿將軍手下的幾位知名武士,如今既然是伊藤出手,那想必就沒有問題,便都放下心來,舉著酒杯頻頻示意。
通譯自然不會將足利義滿這麼有挑戰的話給翻譯出來,但是楚方玉低聲和沈子成還有朱棡說過之後,兩位大人的臉都不太好看,小本現在還了不得了。朱棡輕聲說道:“看那個伊藤的身形,好像手底下還真有幾分功夫,你看,這第一場,是不是要唐一鳴出去?”
“不用!”沈子成斜眼瞥了瞥坐在中央的足利義滿,低聲說道:“哪有一開始就用上最強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伊藤擅長什麼,卻不知道派誰去和他較量。”唐一鳴站在兩人身後,一聽沈子成這般說法,唐一鳴笑道:“大人,這也不難,你看那伊藤,站在原地沉穩如山,下盤功夫自然是很強的,要是下官猜的不錯,伊藤的功夫是在兩條腿上,他的手,放鬆自然,並不像是練慣了兵刃的樣子。下盤功夫好的人,倒也不是很難對付。不如…”唐一鳴還沒說完,許芝蘭就在一旁輕聲說道:“我去吧!”
“你?”沈子成急忙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嬌滴滴的小妾,心疼的說道:“你萬一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傷了臉,又或是自己有什麼閃失,我心裡怎麼捨得?你還是別去了,待我們商議一下誰去好了!”
“我能行!”許芝蘭執拗了起來,卻是對著唐一鳴說道:“他下盤穩,我就先搶攻,用步法破他的節奏,他手上是弱門,顧上不顧下,腹之間必然有破綻。對不對?”唐一鳴讚許的點頭道:“沒想到如夫人居然有如此造詣,不過咱們說歸說,紙上談兵是一回事,實際手又是另外一碼事,夫人若是真要和他對敵,且要小心謹慎。”朱棡口道:“要是打不贏就退,反正是三局兩勝,咱們又不是沒有機會扳回來?”沈子成搖了搖頭:“怕的就是這一點,你看,本那邊的三個武士,應該說實力差距不會很大。萬一打完這一場,咱們認輸了,足利義滿就來了一句,好,今天到此為止,不比了。豈不是讓咱們吃了個啞巴虧?他叫三個人出來,既是為了求穩,也是疑兵之計。咱們不能上這個當。”
“好相公,你就讓我去嘛!”許芝蘭其實是有一身家傳武藝的,偌大的蘇州,振武打行能夠立足,手下沒有幾分真功夫還了得?許芝蘭習武的天賦甚至要超過兩位哥哥,不過她是女兒身,平素要她拋頭面就已經有些不妥,更何況跟著打行的人走南闖北?一身的本事很少有顯示的機會,到了本,看到唐一鳴屢次顯身手,許芝蘭都有些技癢了。
沈子成皺眉道:“你去也行,可若真的不是對手,千萬不要硬撐。面子是一回事,人命是另外一回事,就算你被他打了一個手指頭,我也捨不得!一切小心!”朱棡聽著沈子成這些話,只覺得一身雞皮疙瘩都快要出來了,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女人嘛,家裡大把,玩膩了還可以出去采采路邊的野花,用得著對一個小妾如此關懷嗎?要是朱棡的小妾出去跟人廝打,朱棡最多也就是說一句:“行,去吧,打輸了別回來見我!”這話聽在蘇坦妹和楚方玉的耳中便又是不同,只覺得沈子成對區區一個小妾都能如此關懷,寧可不要面子。這樣的男人,便是以身相許了,將來相伴一生,也是無怨無悔啊!
許芝蘭站了起來,她不愛穿那些寬袖長裙的衣服,只是穿著尋常的裝扮,雖然不太適合短打,卻也勉強能夠湊合。一走出來,對面的本人全都傻了眼,足利義滿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就消失不見,張口結舌的問道:“你們,使團竟然是要派一個女人出來應戰?”打得贏還是打不贏,這個沈子成並不敢說,可是面子這東西,口頭上是絕對不能丟的。沈子成得瑟著說道:“哦,在我們中原大地,自古以來就有許多巾幗不讓鬚眉的故事。花木蘭替父從軍啊,穆桂英掛帥啊,梁紅玉擊鼓…不過這些想來你們本人也不知道啦。我這個小妾雖然沒有別的太大的本事,可拳腳上的功夫還過得去。就跟你們本的武士高手,請教一下吧!”足利義滿眉頭一皺,本來他是有萬全的準備,可是被沈子成這麼一鬧,形勢又複雜了。在本,男尊女卑,女的只不過是男人的玩物而已。就算是皇后也沒多少地位。這一場,要是伊藤打贏了,傳出去,只不過是一位武士打贏了明朝的一位姑娘而已,毫無光彩可言。可萬一要是一個不小心輸了,那可就把本人的臉給丟到姥姥家了。
足利義滿正要出口推辭,就看到許芝蘭走到伊藤的面前,拱手道:“這位武士…大人,請賜教!”說著,許芝蘭腳步輕移,連退幾步,手上亮了個架勢,對著伊藤。楚方玉站了起來,大聲講許芝蘭的話重複了一遍。伊藤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看著足利義滿,只是現在木已成舟,要是伊藤不應戰的話,到時候明朝那邊的人就可以得意洋洋的宣佈,看,我們這邊只不過出來一個姑娘,就把本的武士嚇得半死,不敢應戰了!
足利義滿吩咐道:“伊藤,手下留情就是!”伊藤無奈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許芝蘭正要鞠躬…忽然想了起來,這在本,比試之前鞠躬倒是常例,可對一個姑娘家鞠躬,實在是有些彆扭。彎了一半就了起來,冷聲道:“你出手吧!”許芝蘭也不跟他客氣,一聽要出手,雙拳刺出,一攻面門,一攻咽喉,她的拳法來自家傳,拳風凌厲,氣勢人,腳下暗踩七星步,身形猶如白駒過隙…伊藤居然一瞬間看不到她的拳勢來路,只得連退了好幾步。
許芝蘭腳步沒有伊藤那麼快,還沒來得及追上,反倒被伊藤瞅了個空子,大喝一聲,身形高高躍起,右掌高舉過頂,居高臨下,狠狠的一掌劈了下來,這一掌氣勢如虹,只不過是掌而已,卻在空中帶出狂野的風聲!周圍的本官員大多都是練過劍道、柔道之類的武功,一看伊藤的出手,自然分得出輕重,忍不住齊聲喝彩道:“呦西!”許芝蘭只見那個手掌在眼前不住變大,後退一步也有些來不及,只得拼力舉起雙拳,硬架了伊藤一掌,這一下擊實了。許芝蘭的手腕劇痛,臉瞬間一片蒼白,接連退了好幾步,再看手腕上,居然被伊藤這一擊就壓出兩道血紅的印記,要不是許芝蘭這麼多年習武之身,差點連手腕都被伊藤砸斷了。
這個本人,果然有些厲害,許芝蘭深深的了口氣,鬆了鬆手腕…
“不是對手啊!”沈子成苦著臉對唐一鳴說道:“你看,還能撐幾招?”足利義滿得意洋洋的將酒杯放在嘴邊,這些明朝的人八成是瘋了,居然用一個女人來對大本的武士,不是找死嗎?
唐一鳴看著伊藤,低聲說道:“大人,不用擔心。夫人是之前搶攻的太厲害,沒有想到這個本武士的反擊如此之快。而且,那個武士的力氣不小,一招就讓夫人吃了虧。方才我看了,夫人的步法還是很練的,腳下不慢,拳法也有路數,只要小心謹慎,至少還能堅持十來招吧!”沈子成嘆道:“我還以為你準備告訴我芝蘭能打贏呢,搞了半天還是沒戲。算了,不如咱們就這麼認輸好了。反正早晚也是個輸,何必讓她受傷呢?”兩人還在竊竊私語,許芝蘭這一次又動了,她一改之前的打法,狂風暴雨般的朝伊藤打了過去,竟然是捨身搏命的打法。拳、掌、肘、膝、足,無所不用其極。凡是能攻上去的,招招不離伊藤的要害之處。許芝蘭放開腳步,穿花繞樹一般在伊藤身邊遊走,拳腳如同夏暴雨,傾盆而下,一點息的機會也不給伊藤。一時間又重新搶回上風。
“這樣打不是辦法啊!”雖然沈子成並不懂什麼武功,但是也知道這樣消耗的體力的打法,最是難以堅持,許芝蘭又是個女子,天生體力就要比男人弱很多。這麼一來,用不了一會兒就要被伊藤給打倒了。
那些本官員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個個都定下心來看著中間的戰局,伊藤只是輕描淡寫的將許芝蘭的攻勢一一化解。他心中好笑,這個女人就像發瘋了一樣,這麼亂打一通,只會輸得更快。
許芝蘭的拳掌肘接連不斷的朝伊藤攻去,伊藤面容平靜,見招拆招,雖然在一步步後退,卻未見出一絲破綻。論實力,本的頂尖武士,自然要比許芝蘭高出不止一籌。雖然伊藤覺得有些勝之不武,不過為了大本帝國的顏面,還是要把這個女人打倒。他已經覺到,許芝蘭的攻勢越來越弱了,手上的力度也越來越輕。伊藤輕笑,心中暗想,待到再撐過幾招,自己只需要一出手,便可以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子擊倒了…
伊藤帶著淡定的微笑,緩慢而又堅定的後退著,他已經計算的很清楚,稍候,自己一腿踢向這個女子的面門,緊跟著腿雙連環踢出,直擊她的腹,這個女子必然會後退,那時候,只需要一掌,一掌就足夠了…
忽然間,伊藤覺得有些不對,他面前的許芝蘭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而伊藤還聽見,幾個本人叫了起來,好像還有足利義滿的聲音,他們喊的是…
是什麼,伊藤已經聽不見了,他緩慢而又堅定的後退,已經退到了池塘的邊上,一腳踩空,雙手忍不住高舉著揮舞了起來,想要保持身體的平衡,卻被許芝蘭一腳踢中小腹,偌大一條漢子,咕嚕嚕跌進水中。掙扎著浮了上來,伊藤拼命的喊道:“救命,我不會游水…”許芝蘭面若桃花,輕笑著走了回來,沈子成急忙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斥道:“以後不可如此冒險,這次你是智取,可說到底比武還是靠實力的,若是你沒把他到池塘邊就自己沒了力氣,豈不是要自尋死路?以後萬萬不可!”許芝蘭知道沈子成關心自己,輕輕擦去了額角上的汗水,低聲說道:“遵命,相公!”足利義滿臉一沉:“沒用的東西!”四個原本站在足利義滿身邊的武士,一聽這句話,快步跑到池塘旁邊,唰唰連響,四柄長刀出鞘,守在那裡,好容易,那伊藤掙扎著攀上岸邊的石頭,侍衛武士便惡狠狠的揮刀砍下,將他的手指劈斷,鮮血染紅了岸邊的石頭,進草地之中,伊藤慘嚎著重新跌入水中…這池塘不算很深,可也不淺,足夠將伊藤這樣身材的男人淹沒…
過了許久之後,掙扎著的伊藤無力的漂浮在水面上,蒼白的面孔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睜大的雙眼驚恐的望著天空。或許他應該明白,依附著一位強者,就必須要做到他所要求的任何事情,否則,就只有這樣的下場。本官員所在的那一席,已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去看足利義滿的臉!
“足利義滿倒是狠的啊!”朱棡淡淡的說道。
沈子成的嘴角不屑的翹了起來,所謂的本最有實力的幕府將軍,不過如此而已,拿部下的命壓就不當一回事。沈子成想過,自己或許可以不把別人的生命當一回事。但凡是跟自己已經捆綁在一起的人,他們的命,沈子成還是要在乎的。
足利義滿指著另一位武士說道:“松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