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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沈子成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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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的男人聽到“蝶衣”這個名字的時候,通常都會想到院。其實他們想的並不錯,蝶衣原本就是個女,或者說,在她還沒有正式成為女的時候,就“幸運”的離開了這個行當,進入了另外一個幾乎和女一樣歷史悠久,源遠長又屢不止的“行業”如果去官府的大牢裡,找任何一個當了半年以上小偷的人,跟他提起“蝶衣”這個名字。保證他會肅然起敬,這個年紀不過十四歲的小女孩,在這個行當裡,幾乎就是頂尖的存在,代表了扒竊手藝的最高峰。

“我沒見過她偷東西,也不知道她偷過什麼東西。但是我只知道,要是豪門大院丟了值錢的寶貝,又抓不到人歸案的,全都往蝶衣姑娘身上推…”一個老資格的小偷嘆著氣如是說道。

“吃這行飯是看天賦,並不是說你練了多久就能有多高的手藝,有的人,第一年摸到刀片,就像是玩了一輩子刀片的老手似的。不信?去打聽打聽,蝶衣姑娘的手藝,十歲多點剛入行的時候,就能用頭絲開鎖,還能用手指甲剝雞蛋…那雞蛋還是生的…這手藝,我練了一輩子也沒練出來…”老扒手語重心長的教訓著自己的徒弟。

“不用查了,貼身的金鎖,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卸下來鏈子,將金鎖取了出來。這樣的手藝,也只有蝶衣才能有。”一個老捕快看了看失竊的人,搖了搖頭長嘆道。

蝶衣的名頭不小,不過見過她真人的人可沒幾個,就算今天在財爺的府邸,他們見到的也只是蝶衣易容之後的樣子,到底跟真人有幾分相似?卻沒人能答得上來。

蝶衣就坐在醉風樓裡,明就是蘭溪會舉辦的子了,今醉風樓是最後一天照常營業。工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還得先去踩地盤。蝶衣看著掛在牆上的那副詩詞,**起來也頗為意動。

她從小就父母雙亡,落到杭州,被院的相中,騙了她按下手指印,賣身給了院。那一年,她才不過五歲而已。院的擅長相人之術,看得出來這是個小美人。一門心思要把她培養成院裡數得著的花魁,將來好成為自己的搖錢樹,所以著實賣力教她讀書寫字,彈琴吹簫…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去院尋花問柳的扒手,看到蝶衣在後院坐著玩遊戲,十指靈動,天賦驚人。那扒手一是本錢厚實,二來也是扒手界裡祖師級人物,一直想給自己找個接班人。看到蝶衣之後,驚為天人,居然一狠,用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將她從院裡贖了出來,一心一意教她如何偷竊。

蝶衣用那宛如白玉般的手指端起茶杯,湊到朱前,淺淺的飲了一口,苦笑著想道:或者自己的天賦真的在這一行吧,那些能工巧匠做的鎖,在她手裡都是片刻之間就能打開。可是要問她是怎麼打開的?她自己都說不清楚;那刀片更是得心應手,力道掌握的分毫不差,只不過兩三年的功夫,就在江南闖下了好大的名頭…

蝶衣忽然輕輕一笑,聽說主辦蘭溪會的那個沈子成在蘇州的時候就是個紈絝子弟,料想也不是什麼好人。這次來盜取他的字,並未違反自己不欺負窮人,劫富濟貧的原則。蝶衣看了看牆上的那幅字,在桌子上放下一張寶鈔便悄然離去了。

沈子成還在樓上和周老掌櫃緊張的商議著來蘭溪會如何佈置,如何賓等等,忙得頭都抬不起來,壓不知道,蝶衣已經來了醉風樓踩過了盤子。

月黑風高殺人夜,黑漆漆的蘭江邊上沒有燈光,只有江山飄著的幾隻小舟上還亮著漁燈,只是那一點漁燈在霧濛濛一片的蘭江之上顯得是那麼微弱,那麼無力,絲毫不能給人明亮的覺。

蝶衣換了一身緊身短衣,她那雙玉足踩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快步走到醉風樓的後門處,從頭上拔下一支細長的簪,進鎖孔裡,輕輕的搖動起來,過了片刻,只聽“啪嚓”一聲微弱的機簧彈動之聲,那把價值兩貫的大鎖就這麼被她打開了。

蝶衣閃身進了醉風樓,這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她可以很銳的覺到,樓子裡是空的。為了接第二天就要舉辦的蘭溪會,夥計們都回家去好好養蓄銳,準備連續奮戰一個月了。

蝶衣搖亮了火摺子,點著一蠟燭,她對櫃檯裡有沒有錢一點興趣都沒有。人家做生意得來的是正經錢,她才不會取呢!那幅字就掛在櫃檯後邊,蝶衣端著燭臺,緩步朝櫃檯那裡走去,居然被她看到櫃檯上放著一錠起碼有五兩重的大銀子,銀子下邊還壓了一張紙條。蝶衣頓時提了個神…難道對方早有戒備?

拿起那張紙條,蝶衣差點笑出聲來,紙條上的筆跡極為難看,想必是出自沒文化的人的手筆,上邊用楷書寫著:“假如你是一個窮人,進來偷東西只是為了三餐一暖的話,麻煩您把銀子拿走,走的時候順便把醉風樓的門窗都給關好。但是麻煩您千萬別偷醉風樓裡別的東西,好嗎?謝謝您!”

“我偏偏就要來偷別的東西…”蝶衣啞然失笑,這個寫紙條的人看來還是個雅人呢。她放下紙條和銀子,舉著燭臺朝那幅字走去…

那幅字已經裱糊好了,但是拆下來一幅字對於蝶衣這樣的神偷來說,又有何難?她將燭臺放在一旁,將那幅字捲了起來,卻現一張小紙條輕輕的飄落下來。

撿起來一看,上邊寫著另一行字:“唉!我就知道,人心不足蛇象,拿了銀子還要拿畫。算了,拿就拿去吧。可別要偷醉風樓裡其他的東西了…切忌切忌!麻煩您走的時候把門窗鎖好,外邊天寒地凍,道路結冰,您慢慢走!”蝶衣要不是院出身,又做久了小偷,幾乎就要哈哈大笑起來。但是蝶衣轉**一想,既然沈子成連這幅畫都快要不要,那這醉風樓裡一定還有其他更珍貴的東西。女人…好奇心最重的女人,假如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哪怕前邊是龍潭虎,她也是一定要過去看看的,誰都攔不住。

蝶衣將畫也放在櫃檯上,端著燭臺便開始搜尋起來。她是有名的神偷,人們會把東西收藏在哪裡角落裡,她都能猜個**不離十,就連廚房裡的水缸、灶臺,大堂裡的酒罈子都被蝶衣搜了一個遍,可是偏偏一無所獲。

反正長夜漫漫,又沒有人來,蝶衣有的是時間來找東西,索上了二樓,搜索一遍之後,依然是一無所獲之後便到了三樓。

這一次蝶衣眼前一亮,有一張凳子放的並不規矩,要知道酒樓裡打烊之後,夥計們都會把凳子倒扣在桌子上,這是這一行的習慣。一樓二樓都是如此,可是偏偏三樓的凳子就沒有放在桌子上,蝶衣一張張椅子給拉開,輕輕的敲打著牆壁,仔細搜查著桌底。

終於,靠著內牆的一張椅子被拉開之後,蝶衣輕輕敲了幾下牆壁,忽然覺聲音有些空

小女孩的俏麗小臉上出了得意的笑容:饒是你藏得如此隱蔽,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塊牆壁上都封著擋板,板子是一塊塊的雕木拼成的,蝶衣仔細敲打著每一塊雕木,終於鎖定了目標,輕手輕腳的把那塊雕木卸了下來,跟著拿燭臺照了照,只見裡邊有個黑漆漆的小盒子,蝶衣眼見大功告成,心中欣喜,緩緩的將手伸了進去,要抓那個盒子…

忽然,手腕一緊,又是一涼,想要往回縮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蝶衣大驚失,用力往回掙了幾下,手腕都掙得生疼,可是卻絲毫拽不動被扣住的右手。無奈之下,只得將左手也伸了進去,這一摸才覺,裡邊本不是活釦的鐐鎖,卻是一個落下即是死扣的機括。她的小手被牢牢的夾在裡邊,除非有人將牆壁鑿開,取出鎖來,再把那鎖去鐵匠鋪那裡用大鉗子剪短,否則的話,就無能為力了。

蝶衣越想越不甘心,左手將那小盒子掏了出來。

藉著燭光,打開了小盒子,卻看到裡邊依然有一張紙條。

上邊還是那個讓人看了就生氣的筆跡:“如果您已經到了這兒,那我只能對您說聲抱歉了。我已經三番四次提醒您,叫您不要再偷醉風樓裡其他的東西。可是您偏偏就是不聽,現在…你還可以有幾個選擇…”蝶衣咬牙切齒的讀著:“一,要是你走運,身邊帶了刀的話,可以一刀把自己的手砍下來,不過那樣很疼,又容易破傷風…”

“二,沒帶刀也不要緊,這片牆壁靠著窗戶,您可以推開窗戶大聲喊,我是賊,我被鎖住了,麻煩你們去報官抓我…”

“三,要是你不願意報官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等我們回來了。不過,在下為您準備了一壺小酒禦寒,長夜漫漫冰冷刺骨,您打開盒底就能看到那壺酒了…咱們天亮了見!蘇州沈子成!”蝶衣將那小盒子翻過來,盒底是個活釦,一按就開,裡邊果然有一個扁扁的小瓷瓶,打開之後,裡邊清香撲鼻,竟然是上等的十八年女兒紅。

蝶衣微微飲了一小口,渾身的寒意頓時舒解了不少,可是看到地上那張紙條,又忍不住暗罵一聲:“好你個沈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