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花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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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成一聽這話就馬上來了神,這還得了?是大老遠的來跟自己搶生意啊,雖然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在那一道八珍四鰓鱸而已,但是這面子可是丟不得的。現在沈子成的面子可不同一般了,丟面子的話,不僅僅是丟自己的面子,也是丟了錦衣衛的面子啊!
那酒窩女孩抬頭朝樓上笑了笑,果然是巧笑嫣然,讓人授魂與,沈子成心中大樂,這不但有八珍四鰓鱸吃,還有美女相陪,那還不趕緊搶,大手一張,蝶衣跟著就清脆的叫道:“三百貫!”
“我的天!”沈子成一回頭看著蝶衣:“真是的,不花自己的錢一點也不心疼是吧?三百貫?人家才叫到二百而已,你不用一次加這麼多吧?”蝶衣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我一次就把他嚇退不好嗎?反正我的肚子已經很餓很餓了,早一點開席吃那什麼八珍四鰓鱸吧。你看唐一鳴,都已經成什麼樣子了?”沈子成回頭一看,只見唐一鳴,紅著臉,支支吾吾答道:“我還是不太習慣這兒的氣氛,不如你們兩位留下來吃八珍四鰓鱸吧,我家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坐下,老實點!”沈子成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句話說得格外順口,看著唐一鳴那副模樣,沈子成的心裡也覺得非常好玩,打定主意,一會兒要是標到了花魁,非要那酒窩女孩坐在唐一鳴的腿上不可。作為一個來自後世的人,沈子成堅定的認為,沒有男人是不好的,除非是無能的。不過看唐一鳴的劍耍的那麼好,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無能”的人。像這樣從小就參加體育鍛煉的特長生,在某些方面應該是很讓人喜出望外的才對啊!
“朱熹害死人啊!”沈子成嘆了一句,朝樓下望去。
三百貫果然不是小數目,那些一擲千金的豪客也開始掂量掂量了。這標花魁並非是只比財力,大家也是要比一比誰的門路廣,誰的面子大。要是一位達官貴人在上邊標花魁呢,自己不識眼,標的比人家高,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就算贏了人家這一次,說不定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拖到梳月閣的後院裡暴打一頓了。要是隻捱打也就算了,就怕是到時候連累的自己許多事情都出了紕漏,那就麻煩大了。
一看有人已經喊出了三百貫的天價,那些豪客們頓時氣勢就弱了下來,抬頭看看樓上的那位爺,已經有人認出來就是錦衣衛最近的大紅人,這…更是惹不起,頓時出價者寥寥無幾,幾乎沒有人敢在吭聲了。
沈子成志得意滿,笑呵呵的說道:“看起來,這八珍四鰓鱸,咱們是吃定了!”臉上笑容還沒有散開,就聽見樓下那個尖銳的聲音又叫道:“三百另一貫。”這就不是在標花魁了,而是純粹在鬥氣,哪裡有隻比人家多一貫的道理。那些來梳月閣玩的大老闆們紛紛朝樓下看去,只見那喊出三百另一貫的人,只是尋常書生打扮,顯得頗為瘦小,帶著一頂青布小折帽,手中還拿著一把白紙扇。這樣的人,走到京都的街頭,每天能遇到好幾千個,丟個磚頭到地上都能砸死兩三個。而且,就這麼一身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三百另一貫,給的起嗎?
“這位爺!”老鴇一抖香帕就了上去:“三百另一貫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你就不想想麼?”這老鴇的話算是說得非常含蓄的,並非是叫他想想,潛臺詞是在問他,有錢沒錢啊,一會兒給不出來錢的話,少不了被這兒的龜奴護院們拉到後院去一頓暴打。至於沈子成有沒有錢,老鴇倒是不擔心,已經有人認出來了沈子成的身份,老鴇作為一個風月場上打滾幾十年的人,還能不知道該怎麼做?
“怎麼,以為我沒錢嗎?”那書生從袖子裡取出一疊厚厚的寶鈔,丟在桌子上:“錢,我多得是,就看樓上那位爺是不是敢奉陪了!”沈子成笑道:“我有什麼不敢奉陪的啊!”
“我這名堂就叫加一貫,你敢出多少價,我就敢比你多一貫。”那書生毫不畏懼的答道。
沈子成其實早就已經人出來這個書生是誰了,分明是楚方玉喬裝打扮的。既然她想要跟自己玩,那就玩玩唄。男人對付女人的招數,其實和女人對付男人的招數是一樣的,說到底就是八個字“忽冷忽熱,擒故縱”要是一頭熱的貼過去,最後八成是碰個頭破血,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道理,一見鍾情的故事實在是太少,追來追去的吧也很少有人能成功的,只有在潛移默化之間,漸漸的改變大家的關係。試問沈子成和王璨之間,曾幾何時,沈子成說過喜歡二字?這就是經驗了!
不過,對付女人,也不能太兒戲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要是沈子成真的喊出一個天價來,那楚方玉笑眯眯的收起包裹就走,吃癟的還是沈子成。這個度就很難掌握了,不過,還好,沈子成身邊還有高人存在。
“蝶衣,發揮一下你的專業眼光,看看她那一疊寶鈔大概有多少錢!”沈子成可是不懷好意,那些經驗豐富的神偷,光是看人走路的時候腳步踏起的浮塵就知道他身上的銀兩有多少了。何況一疊寶鈔都已經丟在桌子上了?
蝶衣笑盈盈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朝那些寶鈔看了過去:“大部分都是十貫的寶鈔,應該有五百貫那樣,若是算上他身上的零錢,總是要有個五百三四十貫那樣。”
“哦…”沈子成成竹在,朗聲說道:“四百貫。”
“四百另一貫!”楚方玉幾乎馬上就喊了出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來這個地方,一聽說是梳月閣,楚方玉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兒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之前送蘇坦妹回家的時候,楚方玉就一直在提醒她要小心這個男人,現在就已經開始出去喝花酒了,那將來還了得?但是那些話,與其說是給蘇坦妹聽的,不如說是給自己聽的。這個男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走入了她的心裡,那個淡淡的影子怎麼也揮之不去。
可是楚方玉一直在提醒自己,就算是像李醒芳那樣的大才子,自己不是也沒有看中嗎?難道居然會喜歡一個這樣的人?錦衣衛,說的不好聽,就是皇帝的耳朵和眼睛,這樣的人,長期擔任這樣的職務,將來還不一定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不過,人始終是沒有辦法去控制自己的情緒的,想要做什麼,可是卻偏偏做不了。找了個藉口,楚方玉就換了一身衣服來到了梳月閣,美其名曰是要揭沈子成的真面目。其實不過是隱約覺得,要是沈子成的懷裡坐了個別的女人,楚方玉得多替自己和蘇坦妹不值得啊!
玩火了,玩火了,沈子成繼續叫道:“五百貫!”楚方玉看了看自己丟在桌子上的那一疊寶鈔,咬咬牙道:“五百另一貫!”這時候,整個梳月閣都沒有人說話了,大家都是靜靜的看著這兩個人鬥法。沈子成笑呵呵的一抖手中的錢袋,嘆息道:“算了算了,看起來閣下是志在必得了。那我就讓給你好了!”楚方玉頓時傻了眼,她本計劃著沈子成要是喊了六百貫或者七百貫的時候,自己收手,狠狠的宰這傢伙一刀,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收手比自己還快。簡直要命嘛,楚方玉就帶了五百貫出來,身上的零錢還有一些,這一下要是被宰狠了,自己也承受不起啊。
沈子成樂得快要笑出聲來了,快步走下樓去,走到楚方玉的身邊:“你怎麼來這兒了!”楚方玉氣得低聲說道:“還不是為了給蘇姐姐看著你這個狼?”
“我只是為了來吃一份八珍四鰓鱸而已!”沈子成笑呵呵的說道:“你想多了!”
“我才沒有想多呢!”楚方玉不知道怎麼就脫口而出,隨即漲紅了臉。
那老鴇是什麼人?還能看不出來這丫頭是在女扮男裝,但是她也知道沈子成不是好惹的,錦衣衛呢!想要在京都這塊地皮上混飯吃,錦衣衛是萬萬得罪不得的。當即走了過來,對沈子成笑道:“大爺,這八珍四鰓鱸當然是您的啦,不過啊,奴家也看得明白,您和您的朋友是在這兒逗著樂呢!那八珍四鰓鱸今晚就是咱們梳月閣送給您的,那花魁…”沈子成狡黠的笑了笑:“花魁,不用陪我,陪她就行!”老鴇一聲招呼,那酒窩女孩吃吃笑著走了過來,她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楚方玉是個女孩。但是那女孩一看沈子成的眼,就知道是要逗楚方玉了,順勢就坐倒了楚方玉的大腿上,笑呵呵的往楚方玉肩頭一擠:“這位爺,奴家還讓您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