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到底要投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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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上總是分外寒冷,天只不過矇矇亮,蘭溪城裡還瀰漫著淡淡的晨霧。蘭溪會舉辦的第一天,把整個蘭溪城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這也難怪,從四面八方來了無數人,他們要吃要住要尋歡作樂,就連財爺也樂得合不攏嘴。他開設的那些院裡,全部爆滿,雖然讀書人大多還是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主動去他的院裡尋歡作樂,但是四面八方來的生意人湊熱鬧的倒是不少。這一晚上,光是院賭坊的收入就頂的上平時好幾天的入賬,財爺高興的手捧著下巴用力的來去,差點把皮都給爛了。
幫幫幫的聲音漸漸遠去,更夫有氣無力的喊著那句重複了一夜的“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青石鋪成的路上,傳來吱吱呀呀的小車聲音,那是一早就來城裡趕集賣東西的小商販。許多人打著哈欠從熱炕頭暖被窩裡爬了出來,戀戀不捨的摸了摸老婆那白白胖胖的大股,張羅起一天的生計來!
“哎…都出來看看了喂!”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一聲尖叫,在清晨寂靜的時分幾條街都能聽得見。
“潛溪先生、道衍大師、江西名士暢談朝廷八股選士…”
“蘭溪會首,諸位才子習文心得,先睹為快先睹為快啊…每份只要十文錢…”一大清早,整個蘭溪城裡就被這叫聲折騰的熱鬧起來了!
許芝蘭月白小衣微微敞開,出裡邊雪白細膩的肌膚和那道驚心動魄的溝壑,玉藕般的手臂按在沈子成的雙肩上,,兩條雪白的長腿一左一右盤坐在沈子成之間,如雲般的長髮披落下來,將雪白的脖頸遮住,一雙快要滴出水來的眼睛清澈如山泉,長長的睫都在微微顫抖,修長的身軀在沈子成的身上有節奏的晃動著…
許芝蘭咬著牙膩聲說道:“相公…聽…聽人說…這樣…不…不好…”沈子成按捺不住,一個翻身將許芝蘭壓了下去:“有什麼不好…少爺我樂意…”一大清早兩人便戰一番,如雲的大被將無邊籠罩其中,桌子上的紅燭早已燃盡,在燭臺上結成千奇百怪的姿態。
半晌,沈子成才低低的呻一聲,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看著一臉意盎然的許芝蘭,心裡有些糊,方才已經戰得許芝蘭連連求饒,只呼不敵。可是戰之後,自己卻是筋疲力盡,動都懶得動一下。再看許芝蘭卻是心滿意足的樣子,這到底是誰在佔誰的便宜啊?
沈子成果然是不想動彈了,緊緊的抱著許芝蘭,輕輕在她的粉腮上親了一口,低聲道:“這下許老爺子該滿意了吧?”許芝蘭眨了眨眼睛,也伸出手臂繞在沈子成的背上,呵氣如蘭的說道:“振武打行如今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生財有道。開了之後,可見生意必然紅火,到時候客似雲來,我爹還只怕人手不夠,叫大哥多去招攬些有功夫的武師回來做趟子手呢!”沈子成將臉深深的埋在許芝蘭的脖頸之間:“打行的生意自然是沒問題,我想過了,你爹還是放不下面子,大車行和騾馬行一定要控制在自己的手裡,這樣才不會受制於人。將來帶貨什麼的也更加方便,現在我手裡有幾千貫錢,就在蘇州和蘭溪分別開騾馬行。你爹只開讓自己人開了兩家騾馬行,那怎麼夠用,要是押著重鏢,一趟就要二十輛大車,四五十頭騾馬,難道騾馬行就不做別的生意了?既然他不好意思自己開,那我就替他開。反正我不指望這些賺錢,賺一些就行,還是為了給自家人方便!”許芝蘭果真是心滿意足,這年頭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多少女兒嫁出去之後想要幫襯一下孃家都不行。沈子成不但主動幫打行找到財路,而且一有門道就第一個叫打行營,看昨天兩位哥哥回來那喜洋洋的樣子,就知道在蘭溪會上必然結了許多老闆。將來打行的生意自然好做。
“那相公你那些…果真能賺錢麼?”許芝蘭總覺得那幾文錢的生意算不得什麼大生意。
沈子成笑道:“娘子,你莫要小看這幾文錢。蘭溪會現在都是中午開始,二樓三樓同講,一般那些有名望的名士開始講學的時候,其他人大氣都不出,都在旁聽。相公我早就叫了小疙瘩帶著幾個人,分別抄錄潛溪先生和道衍大師等人的言論。凡是與八股無關的,一概不記,其實也記不了許多,約摸下來幾張紙就足矣。”
“一散會,我就叫小疙瘩送到咱們買下的那個印刷坊裡連夜趕班,將潛溪先生等人的言論發表出來,你可知道潛溪先生是主持過科舉出題,擔任過太子老師的人。他對八股的看法,就是朝廷對八股選士的看法。那些讀書人讀了一輩子書,想的就是功名利祿,求的就是光宗耀祖,十文錢一份就可以知道這些名士對八股選士的論述,就可以知道如何破題,就可以在科舉之中大放光彩,你說他們買不買?”許芝蘭輕輕動了動身體,她生怕沈子成趴著累,輕聲說道:“十文錢,當然可以買!”沈子成算起了帳:“蘭溪會開一個月,我就可以賣三十份,那些人每人就要給我三百多文。可是你知道蘭溪城有多少讀書人嗎?”許芝蘭微微搖了搖頭。
沈子成趴在許芝蘭的耳邊說道:“蘭溪城方圓共有十五萬人,沒有中舉的讀書人不下兩萬人之多。我不求多了,只要有四千人買這份論述。這是多少錢?一千二百貫…”
“當然,六百貫並不算多,不過你相公我又派人將這些論述,快馬加鞭送到附近州縣去賣。最遠送到蘇州,這一路的人幾乎都知道蘭溪會在這裡召開,也知道潛溪先生等人在這裡講學。沒有來的,就是負擔不起路費的,但是既然能讀書,那一百多文,他們總是負擔得起的,娘子,你再想想,整個江南,我能賣出去多少份?”許芝蘭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妙,急忙說道:“相公,那要是別人買了你的,然後自己翻印了之後再賣掉,豈不是搶了你的生意?”沈子成哈哈大笑:“這有何難。第一,每個州縣,我派人快馬加鞭去送,最多隨身只帶兩千份,賣掉就算。就算有人翻印,他們買了去,再排字印刷出來,都晚了好幾天了。我卻源源不斷有最新的論述送過去賣,你說那些讀書人是買誰的呢?”
“第二,他們翻印是翻印了,錢不能不讓他們去賺。可是你相公我,在蘭溪會結束之後,會請潛溪先生等人將這次蘭溪會的髓整理成書,到時候整版整版的往外賣,豈不是比他們更高明!”
“再則,我只是低價盤了一個印刷坊來,並不是準備長期做印刷生意,說到底這些都是撈一筆就走,蘭溪會結束之後,這些招數就用不上了。我又何必怕別人翻印呢!我要做的生意,還是在茶葉、絲綢、瓷器這些上邊,只不過沈家一垮,這些生意多半都被向家搶了去。我要再搶回來,著實不容易,不過這些東西利潤驚人,要是不奪回來,又怎麼甘心?”沈子成淡淡的說道。
任何利益落入別人手中,再想讓別人吐出來,那就難了,向家已經得到手的東西,又怎麼會輕易出讓呢?更何況向家還有胡惟庸這個大靠山,歷史上胡惟庸垮臺距離現在還有三年多,豈不是讓沈子成當三年的縮頭烏龜?
沈子成不又想到了朱棣。
其實朱棣的提議很讓人心動,他說的也頗有道理。沈子成明白,如果商人不和官府掛鉤,想要發家致富那純屬做夢,最多也就是能賺點小錢,做個富家翁。但是一旦和官府掛鉤,有哪個靠山能比皇帝更硬呢?到時候只要能幫皇家賺錢,讓皇帝國庫充實,自己從手指縫裡漏一點財,算不了什麼。
朱元璋就是看不透這一點,官員貪汙六十兩就扒皮填草,放在衙門裡嚇唬繼任的官員。
但是朱元璋給官員的俸祿實在太少。要麼就是嚴刑酷法,但是高薪養廉。那些官員們本就賺得夠了,自然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貪汙;要麼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能做事,貪的不過分就算了。畢竟,十年寒窗苦也是要為了做人上人的,要是辛辛苦苦做了尚書侍郎所得的俸祿居然連一個普通商人都不如,他們的心裡又如何平衡呢?
沈子成嘆了口氣,可惜朱棣不是皇帝啊!到底朱棣是富二代了,比朱元璋這個泥腿子出身的要看得明白!扒皮也嚇唬不了官員們以權換錢。既然如此,不如有錢大家賺…
不過,若是要和向家在江南爭奪生意,自己沒有後臺是不行的,像胡惟庸這樣的大後臺,動動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捏死。這樣的話,沈子成還和向家搶什麼生意啊?趕緊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得了…江南很危險滴!
沈子成想來想去,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朱棣那張臉…朱棣就藩在即,到了北平就是要和蒙古人打仗的,到時候,朱棣需要兵需要錢…這錢,還真不是隨便就有人能給得了他的!自己對於朱棣來說,用處還真不小呢!
沈子成趴在許芝蘭的身上正想得出神。忽然房門被人敲響。
只聽小疙瘩在門口叫道:“少爺,快些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