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大戰醉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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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突如其來的暴喝將三樓的賓客全都震住了。沈子成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魁梧健碩的高挑大漢穿著一身錦繡裹襖,罩著姑絨大氅,肥頭大耳,鬍鬚短,站在樓梯口。跟在他身後陪著笑臉的正是前幾被沈子成戲過的財爺,方才那句暴喝就是出自財爺之口。在這兩人身後還站著一群彪形大漢。而醉風樓的周老掌櫃則苦著臉站在最後,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那魁梧大漢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各位,在下是杭州向家的向博文。這封信是宋濂先生親筆所書,從現在開始,蘭溪會的一應事務全部給在下辦理。你們密封好的信封,不用給那個沈子成了,給我就行。至於宋老先生,自然是住在在下的園子裡。你們也無須爭了…”沈子成心裡急忙轉開了,下午見到宋濂的時候,宋濂還沒有說要把蘭溪會的事情轉給別人去辦。看來這位向博文應該是剛剛趕到蘭溪才對,而看那個財爺在向博文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這位向博文應該是來頭不小。
向家…向家…沈子成苦苦思索,終於想了起來,杭州向家一向是蘇州沈家的競爭對手。可是沈萬三財雄勢大,向家是怎麼也趕不上沈家的,無論是在海外還是在內陸,沈家的生意一直牢牢壓制著向家。現在沈家落魄了,向家出來痛打落水狗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宋濂又怎麼會將蘭溪會的一應事務說給向家就給向家呢?
“臭小子,原來是你!”財爺一眼看到坐在角落裡的沈子成,怒吼一聲就猛撲了過來。
沈子成也不惱怒,淡淡的說道:“原來是財爺,在下蘇州沈子成,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財爺?”財爺頓時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難道要他在眾人面前說自己想貪一塊掉在地上的玉佩?可是一轉眼看到朱棣間掛著的那塊玉佩,又壓不住火氣,大罵道:“丫丫個呸,原來是你們兩個騙子合夥起來騙你財爺,來人,給我打!”朱棣自幼長在宮中,無論是朱元璋還是馬皇后對他都極為寵愛,朱元璋親自為他選了徐達的女兒為,這在眾多皇子之中是極為罕見的恩寵。朱棣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指著鼻子叫罵過,當即臉一變,隨手將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
財爺帶著幾條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摔著凳子踢著桌子走了過來,一個個指節捏得啪啪響。朱棣的侍衛們看來都是紀律嚴明的將士,沒有得到朱棣的命令之前,是怎麼也不動彈的。只是默默的擋在朱棣身前。
沈子成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他可是心知肚明朱棣的身份,巴不得財爺最好是一個巴掌打在朱棣的臉上,這才好玩呢!
徐妙雲怕朱棣暴身份,站起身來斥道:“蘭溪城裡輪到你們放肆了麼?還不滾出去?”
“哎呀,沒注意這兒還有個如此標緻的小娘皮,好…好…,財爺好幾天沒近女了。今天打了兩個騙子,財爺就把你賣到窯子裡去,順便拔了你的頭籌,瞅你相公那點體格,跟了財爺你就知道什麼叫**,到時候叫你纏著你家財爺捨不得放…哈哈哈…哈哈哈…”財爺看著俏麗無雙,身段窈窕的徐妙雲直口水,一臉的猥瑣之意。
這次,朱棣再也忍不住了,是個男人都無法容忍別人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己的子。一拍桌子大罵道:“把這些膽大包天的賊子統統給我打殘了!哪個還能站著,你們就自己割了腦袋!”財爺不以為然,他帶著十來個手下,又何懼朱棣身邊這六七個人,當即臉一變:“打,給我把兩個小白臉往死裡打!”滿座的客棧老闆們紛紛站起身來,躲到一邊。偌大的醉風樓裡雞飛狗跳,這邊的朱棣他們雖然不認識,但是看氣度看他的幾個隨從也覺得不是很好惹。但是財爺在蘭溪城裡是惡名昭彰,出了名的大惡霸,更是得罪不起。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些老闆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退避三舍…
沈子成笑眯眯的給自己倒了杯酒,蘇坦妹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狠狠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低聲道:“你還不勸架?打起來可怎麼得了?”沈子成搖頭晃腦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這廂已經展開了極為慘烈的混戰,只不過從一開始手,戰況就呈現嚴重的一邊倒。朱棣身旁的侍衛都是大內挑細選的高手,不敢說個個有萬夫莫敵之勇,起碼打翻十個八個大漢不成問題,況且大明定國不久,這些侍衛多半還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出手狠毒,招招不離敵人要害。
那向博文站在樓梯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呆呆的看著這兩群人大打出手。
“喀嚓…”一個侍衛一把就抓住一名打手的手臂,順勢往前一推,堅硬如鐵的肘子重重的撞在那打手的腋窩,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這條膀子算是廢了。那侍衛得了朱棣的命令不敢怠慢,得勢不饒人,將那條已經軟綿綿垂在肩膀上的手臂又往後一推,用力朝天一舉,只聽又是咔嚓一聲,臂骨已經被震得粉碎。
另一名侍衛只怕是大力鷹爪功的傳人,身材瘦小但是極為靈活,雙手一搭上打手的雙臂,就勢順藤摸瓜的折了上去。他一身功力都在手上,雙手可以捏碎兩寸厚的木板,那橫行鄉里的打手如何受得了,轉眼之眼雙臂已經被折得就像變形金剛真人版,那侍衛飛起一腳,將他遠遠踢開。
站在朱棣身旁的有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長得就像女孩一般可愛,沈子成真懷疑他是不是宮裡出來的公公,可是那小夥子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從筷子籠裡取出一把筷子,隨手就丟了出去,例無虛發。雖然他手下留情,不傷人命,但是筷子到處,不是穿了大腿,就是穿了肩胛骨,,一個個打手蜷縮在地,大聲呼痛。
“你…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財爺早已失去了方才的威風,分開諸位老闆,竄到窗口,半個身子探出窗外,這醉風樓臨江而建,若是真的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裡跳下江水,只怕這條命就丟了…
“向公子…向爺…您給小的說句話啊…”財爺看那些侍衛依舊不依不饒的走了過來,嚇得肝膽裂,雙手不住顫抖,一陣寒風吹過來,身嬌貴的財爺忍不住一陣得瑟,幾乎抓不住窗框,半個肥胖的身體掛在外邊搖搖墜。
向博文正要說話,卻見沈子成站了起來,笑呵呵的看著諸位客棧老闆,說道:“各位,你們都聽見了,是財爺自己要跳下去。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有這種要求,不過既然財爺喜歡晚上冬泳,咱們不應該攔著他,大夥兒做個見證,到時候見了縣太爺,記得財爺說過的話哦…”向博文詫異的看了看沈子成和朱棣,走到窗邊,一把就把財爺拉了過來,向博文是向家這一代的長子,算是見過風的人物。知道朱棣身邊有許多高手,想必來頭不小。不過向博文身後有大靠山,也不懼怕朱棣。只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今若是不服軟,只怕連他自己也走不出醉風樓。將來再請些能打的高手回來找回場子就是了,何必急於一時?
想到這兒,向博文正正反反在財爺臉上打了十來個耳光,轉過身來陪著笑臉對著朱棣說道:“這位公子,一場誤會而已。在下這個夥計得罪了公子,還請公子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他這話說得不卑不亢,雖然賠了罪,但是跟自己的關係卻撇的乾乾淨淨。
沈子成暗暗好笑,朱棣是何許人也?說得好聽那是一代英主,但是在暴戾的脾氣上和他老爸朱元璋就沒有區別。今天財爺當著朱棣的面侮辱徐妙雲,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麼?
朱棣怒氣依然不減,朝侍衛喝道:“你們是不是不聽我的命令,我說全都打殘!留下那個,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眾侍衛齊聲答道:“不敢!”六七人踢開滿地呼痛的打手,成半圓形朝財爺走去。
財爺嚇得幾乎就要了褲子,死死的抱著向博文的大腿,一個勁的喊道:“向爺…救我,救我啊…”向博文橫身擋在財爺身前,他倒不是心疼死個財爺,只是他從杭州來到蘭溪,人生地不,少了財爺這個地頭蛇,什麼事都不好做。這樣的隨從還是保下來的好。一拱手朝朱棣說道:“這位公子,聽口音像是從應天府來的,不知是否和左丞相胡大人相?”如今胡惟庸在朝中權勢熏天,又深得朱元璋的信任,朱棣倒也不敢小視,一聽向博文抬出胡惟庸的名頭來,點頭說道:“胡大人…呵呵…”徐妙雲看事情越來越複雜,這向博文只怕和胡惟庸有什麼關係,便低聲對朱棣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驚動了官府,就得不償失了。咱們…還是先走吧!”朱棣點了點頭,一聲令下,帶著眾侍衛大步走了出去。走過財爺身旁的時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只叫財爺心膽俱碎,財爺心裡明白,朱棣,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於是,他不由自主的又抱緊了向博文的大腿,絲毫不顧自己的腦袋已經到向博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