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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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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後院的書房,朱棣轉身關上房門,微笑著對沈子成說道:“這三位,是你想推薦給我的吧?”沈子成當然不會說是因為知道這三個人後來被朱棣殺得全家死光光才推薦過來的。他鎮定的看著朱棣,隨說道:“是啊,他們三人來找我,說說蘭溪會的事情。我想,幾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燕王將來去了北平就藩之後,也需要人手,便自作主張給推薦過來了。怎麼樣?燕王還滿意否?”朱棣的臉漸漸趨於平靜,說道:“齊泰這個人很有本事,他是要重用的。就算他不來北平做官,我也不能讓其他人把他拉攏過去。齊泰,頭腦清楚,懂得學以致用。對朝政也有自己的見解。我得想個辦法,最好是把他去北平。”說完,朱棣有些出神,顯然是在想怎麼才能理直氣壯的把人給要過來。沈子成口道:“燕王,那黃子澄和方孝孺呢?”

“黃子澄?他是個飽學鴻儒,不過,書生氣太重,滿腦子都是子曰詩云。跟蒙古人打仗,靠子曰詩云打得贏嗎?當年張弘範得宋帝昺跳海,十餘萬軍民,打得過蒙古人嗎?讀書,總是要選一些有用的來讀才好。而且,讀了之後,要明白自己讀書是為什麼,能做到什麼。才算是讀懂了書。”朱棣皺起眉頭:“黃子澄這個人還是先要在地方上磨練,至於他是不是能磨練出來,我也沒有把握。他要是真的考上科舉…”

“那就聽從吏部的安排吧。”朱棣緩緩的說道。

沈子成立刻出聲反對:“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應該使把力,把他放到山西做官。”

“為什麼?”朱棣目光閃爍,一時間沒有明白沈子成的用意,但是看到沈子成的眼神,和他臉上那彷彿帶些一些壞意的笑容。朱棣頓時明白了過來,哈哈大笑道:“有你的,讓黃子澄去山西是最合適不過了。”

“至於方孝孺。”朱棣想了想:“他是一個書生,想做的都是學政而已。北平那裡,也需要這麼一個讀書人來教導大家如何讀的,科舉,分南北。北方因為戰亂太多,又不如南方繁華,所以讀書人比南方少了一些。為了朝廷,這書,還是必須要讀的。方孝孺…到時候我想想辦法吧。”沈子成笑道:“既然燕王都說要想辦法了,看來也是十拿九穩了。”

“那也得他們先考上科舉再說,要是考不上,什麼都是白說。”朱棣含笑說道。

兩人說了一會兒閒話,朱棣有意岔開話題說道:“不久,你就要去山西了。臨走之前,不知道在京都有沒有什麼計劃?”沈子成有些不太明白了:“計劃?什麼計劃?”朱棣解釋道:“放你去山西,乃是一群大臣在後推動的結果。至於是哪些人,兄弟心中也有數。人家已經把你當成了眼中釘中刺,難道你就要束手待斃?去不去山西並不要緊,重要的是,得讓人看到你的反擊力量。不然的話,人家未免看輕了你,去了山西之後,你人不在京都,聖眷這種事也就難說的很了。我也不怕把話說難聽了,俗話說,人走茶涼。你離開了京都,少說要一兩年,你就不怕這一兩年會生什麼事?”沈子成默然不語,他不是不知道燕王說的這種可能。自己在錦衣衛,自從上任以來,風頭實在太過於強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俗話也說,槍打出頭鳥,豬肥了有人殺。有些人已經覺到自己的威脅了。利用強大的輿論,把自己調離京都是第一步,接下來會生什麼,也就難說的很了。

朱棣誠懇的說道:“沈兄,我是把你當自己人,才說這些話,別人的生死與我和關?官場仕途的險惡,真是一言難盡。現在你有皇上的眷顧,又有錦衣衛的特權,所以無往不利,做起事來得心應手。一旦去了山西,當心虎落平陽被犬欺啊。”沈子成嘆息一聲,悠悠的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現在朝中有人獨大,掌握了整個文官集團的話語權。他們若是想對付我,一點也不困難。不過也難怪,那些都是貪贓枉法的官員。我現在把持錦衣衛的大權,他們看我自然是不順眼的。這是一場長期而又艱苦的鬥爭。我唯一的信心,就是皇上反腐的心是不會暗淡下去的。”朱棣沉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想你應該有自己處理問題的辦法。只要一天還沒有離開京都,你隨時可以找我幫手。”身為燕王,已經把話給說到了這個份上,朱棣對沈子成也是沒得說了。兩人並肩走出書房,朱棣吩咐下人將酒菜送上,便在客廳擺開酒席,和諸位一起痛飲了幾杯。

楚方玉和蘇坦妹都是聰明伶俐的姑娘,看著沈子成的覺有些不大對,沈子成自從後院回來之後就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恍然若失的模樣。加上他喝酒喝得格外痛快,本不像平時不怎麼喝酒的樣子,更是讓人覺得詫異。

殊不知沈子成一邊喝酒一邊在肚子裡罵道,胡惟庸、郭桓你們這些禽獸,想著辦法把老子出京都去。到了山西就好泡製老子了?沒那麼簡單,燕王說得對,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要是不給你們這些老小子一些顏看看,你們還真不知道老子的錦衣衛是幹什麼吃的。到底是文官系統厲害,還是特務機關更強大。

這一頓酒席吃得倒是快,沈子成在肚子裡把胡惟庸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了一遍之後,回過頭來開始考慮現實的問題了。論政治鬥爭,自己是個菜鳥級的選手,跟那些在官場裡泡大的官爺們沒法比。可是自己有自己獨到的優勢,比如手中的錦衣衛,這個變態強大的機構,想查誰就查誰,只要咬死了某人不放,也足夠他頭疼的天天睡不著。

吃完了酒席,眾人一起離開燕王府。三位才子,自己要去尋覓住處,沈子成大罵他們見外,就讓隨從領著三人去沈府住下了。自己卻要親自把楚方玉和蘇坦妹給送回家。有的時候,女人心海底針,不是還有句話叫做最毒婦人心嗎?聽聽這個女人的意見也是不錯的。

燕王府離開楚方玉的家並不是很遠,三個才子一離開,沈子成等人也快到楚方玉家裡了。沈子成還沒琢磨好怎麼跟兩位女子說說自己的事兒。忽然看到楚方玉家門前,站著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婆子。

“她們是誰?”沈子成詫異的指著那幾個老婆子問楚方玉,什麼時候家裡請了這樣的傭人?看起來也太沒有檔次了吧?

到底是楚方玉和蘇坦妹有眼力,仔細一看,楚方玉的臉立刻拉長了下來:“這些人是媒婆。還是京都最有名的幾位媒婆。”

“哎呦呦,這兩位肯定是楚姑娘和蘇姑娘了?果然出落的跟天仙似的。要不是這般的人品,要不是這般的俊秀,怎能讓郭公子朝思暮想?”一個臉上有些雀斑的媒婆嘻嘻笑著走了過來,衝著楚方玉說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媒婆們嘴上功夫著實了得,說話也都是滴水不漏,連捧帶誇的。讓楚方玉她們想要開口火都沒有機會。蘇坦妹只得無奈的說道:“你們都守在我家門口做什麼?我們還要回家呢。”

“我們來,當然是有好消息了。天大的好消息。”雀斑媒婆樂呵呵的湊到兩人跟前,響亮的拍了下巴掌:“這是報喜鳥兒來了。戶部的郭大人,你們應該聽說過吧?咱們來這兒就是給郭大人的兒子,郭少爺說媒來了。”那個媒婆看來是眾家媒婆之,說著話就從懷裡取出一封紅貼來。

“原來是給郭三霸說媒啊。”沈子成樂開了花,這可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自己正要去找這一幫人的麻煩,郭家沒想到就當其衝的送上門來了。好嘛,郭桓和胡惟庸這樣的大貪官,自己正愁沒抓住他們的把柄,現在郭三霸敢來提親。這事兒,要是不給抓住了大做文章,簡直對不起自己。

媒婆愣了一下,陪著笑臉說道:“不知道這位爺是哪位?郭少爺有名有姓,郭三霸只是京都百姓的戲稱而已。這位爺不會也當真了吧?”她看著沈子成穿著便服,也不知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同知沈大人。心裡還把沈子成當成了一般的書生。不過,媒婆到底是見的人多,看著沈子成的氣度不同,像是頗有些來頭的人,說起郭三霸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中十分不屑。難道是有些身份?所以言語之中還是給沈子成留了幾分客氣。

“他不是郭三霸,誰是郭三霸?”沈子成哈哈大笑道:“有名的吃霸王餐,聽霸王戲,上霸王的郭三霸啊。”媒婆見沈子成說得放肆,面也有些不好看。她沉得住氣,但是她身後的那一位媒婆,胖胖的,皮膚白的那個,就沉不住氣了,對著沈子成斥道:“背後說人閒話是大丈夫所為嗎?這話,要是被郭少爺聽見了,把你拉到郭府去打上十來板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人後亂嚼舌頭。”

“哦?郭三霸還能私設公堂,濫用私刑啊。”沈子成咬住胖媒婆的話頭不放:“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就是證人了。我這就叫人去問問郭三霸,看看他是不是有膽子把我拉到郭府去暴打十來板子。”諸位媒婆齊齊倒一口涼氣,無不用憐憫的眼光看著沈子成。在京都,有膽子得罪郭三霸的人可不多。沈子成這樣的人,貪圖一時口舌,最後被郭三霸打得皮開爛,叫苦連天的人,大有人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怕死了。

雀斑媒婆多少還有些好心,勸說道:“年輕人,看你斯斯文文的,莫要貪圖口舌便宜,惹禍上身。你要知道郭家在京都的勢力,那是大得不得了。”她伸出雙手,在前虛抱了一下,比劃著,似乎覺得不夠大,又努力將雙臂展開,說道:“這麼大的勢力,你一個年輕人怎麼鬥得過他。別說了,擔心惹麻煩。”胖媒婆卻有些按捺不住了,看著沈子成嬉皮笑臉的樣子,一股無明業火就從腳趾頭開始點燃,指著沈子成罵道:“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不要在這裡羅裡囉嗦。趕緊走開,別耽誤了我們辦正經事。要是再不識相的話,我就叫人告訴郭少爺,說你在這裡說他的壞話。這裡這麼多人都聽見了,你抵賴不了。到時候,郭少爺的手段,我怕你吃不消啊。”沈子成搖了搖頭,揹著雙手,施施然的走到楚方玉家的門口,也不說話,淡淡的看著胖媒婆,一副你愛去告狀就去的樣子,真叫那胖媒婆氣得半死。

楚方玉忍不住笑道:“好了,沈大人就別逗她們玩了。諸位媒婆,這一位,就是官封錦衣衛同知大人的沈子成,沈大人。”哎呀媽呀,怎麼惹到這麼號人物。胖媒婆頓時傻了眼,呆呆的看著沈子成,不可能吧,這麼年輕的小後生,怎麼就是傳說中錦衣衛的頭兒?那可是煞星級的人物哦。聽說錦衣衛裡有無數酷刑,聽說進了錦衣衛,就算是一隻狗熊,也能被打得招認自己是兔子。胖媒婆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這般天氣,本來跑一圈也未必能出汗的。忽然之間,她只覺得渾身上下猶如被雨水打溼,汗了一身。

雀斑媒婆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剛才沒有說什麼得罪了沈子成的話,而且,她也不懷疑楚方玉的話。她們是不可能拿沈子成的身份來騙人的。雀斑媒婆現在再看看沈子成,只覺得這位公子爺,氣派大得不得了。一看就是身居高位,指揮別人習慣了的人。一股寒意從她的背後嗖嗖冒了出來,急忙說道:“民女不知道是沈大人在此,剛才言語之中多有得罪。還請沈大人見諒呀。”沈子成還沒來得及答話,忽然聽見撲通一聲,那個胖媒婆站也站不穩,汗如雨下,一股坐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對自己的說道:“民女胡說八道,沈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民女吧。”還有兩個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的媒婆,暗暗鬆了口氣,心想,老孃一句話也沒說,這麻煩總不可能找到自己的頭上吧?可是一抬頭,正好看到沈子成的眼光看向自己,兩個媒婆的心裡也頓時不踏實了。錦衣衛辦事需要理由嗎?罪名這種事,不是有什麼連坐,有什麼株連嗎?驚恐之下,這兩個媒婆也開始低著頭,連聲祈求起來。

沈子成倒不想在她們面前擺什麼官威,淡淡的說道:“別求了,你們也只是隨便說說話而已,難道本官氣量這麼小,會跟你們過不去?那什麼蹲著的,坐著的,都起來吧。”幾個媒婆一聽沈子成這番話,如蒙皇恩大赦,急忙站了起來,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口中還連聲道謝。

沈子成笑道:“你們不是來說媒的嗎?說吧,來,接著說。”說罷,沈子成推開大門,給楚方玉和蘇坦妹讓開道路,讓兩位美女先走了進去。幾個媒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想要是不說媒,那郭三霸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四個媒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楚方玉和蘇坦妹知道沈子成讓她們進來,就是必然有後招的,有意看看笑話。進了門,就吩咐侍女端上茶水,讓那些媒婆在大廳坐下說話了。楚方玉和蘇坦妹分居左右主位。沈子成在右上陪坐。

可憐那四個媒婆,股在板凳上都不敢坐踏實了,半天也沒一個人吭聲。

“說媒啊?”沈子成催促道:“說啊,我都等著急了。”雀斑媒婆壯著膽子說道:“啊,是這樣的,郭漢少爺…”

“是郭三霸?”沈子成反問道。

雀斑媒婆遲疑了一下,改口說道:“是郭三霸少爺,一直對楚方玉姑娘情有獨鍾。所以央求郭老爺提親。郭老爺就找來我們幾個媒人,來楚姑娘家提親了。這個男方…”楚方玉忍不住好笑,哪裡有來提親,說郭三霸的。她沒好氣的白了沈子成一眼,卻見這位錦衣衛大人,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的捧著茶杯,坐著喝茶。倒是蘇坦妹老成一些,斯斯文文的忍著笑。

雀斑媒婆接著說道:“男方家裡是沒的說啊,郭老爺身為戶部侍郎,那是高官厚祿。郭漢…啊,是郭三霸少爺,人品端方,才華出眾,生的也是一表人才。郭家,家底殷實。郭三霸少爺尚未婚配,說是正房原配之位,就是為楚方玉姑娘虛席以待。”

“所以就叫你來提親?”蘇坦妹笑著問道:“郭老爺是不是還告訴你,說給那丫頭知道,要是給臉不要臉,我們郭家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媒婆頓時呆了,這話,郭桓還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