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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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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預先就能安排好的,充滿了變數和機遇。這句話,用在什麼地方都合適。就比方說淮海戰役,當時國共的軍隊在淮海都已經混在一起了,粟裕一句話,亂打。就這麼亂拳打死老師傅。再比方說,在美國有一個少女開著跑車在高公路上飛馳,忽然被一顆子彈擊中頭部而死。警方展開調查,最終現這本不是謀殺,是一個人在很遠的地方試槍,朝水面開槍,子彈居然沒有進入水中,而是被水面折,飛到了遠處的高公路上擊斃了這位少女。

刺殺,也是一樣。

沈子成今天晚上沒有睡著,把錦衣衛五部整編之後,沈子成算了鬆了口氣,開始督導唐一鳴這位高手,如何做好一個高手應該做的本分。沈子成自己還是很需要這麼一個武藝高強的貼身保鏢。從下午開始跟唐一鳴一直研究到晚上,總算是把自己七零八碎的保衛知識大概跟這位“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的大俠說清楚了。

到了晚上,船兒就停在一處僻靜的港灣,這裡是出海之前的最後一站,顯得十分荒涼。海灘上隨處可見長著的野草,岸邊高聳的山崖在月光下張牙舞爪,就像是詭異的妖靈,海水輕輕的拍打著岸邊,將沙灘撫摸的就像一塊平鏡。海天星空,涼風送,十分怡人。這樣的夜晚,若是心懷思緒的人兒,又怎麼能睡得著?

蘇坦妹沒有睡著,她披著一件雪白的披風,裹住自己玲瓏的身體,站在船頭上,靜靜的吹著海風,如絲般順滑的長被一陣陣海風吹起,披散在披風上。在風兒的吹動下,再寬敞的披風也掩蓋不住她纖細的肢,這位大明最富盛名的才女,就像月宮仙子一般,站在微微起伏的船上。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立中宵?”沈子成又開始裝詩人了,還好,這詩是他記得的,也是清代的黃景仁所著的。

蘇坦妹悄然轉身,看著走出來的沈子成,輕聲問道:“沈公子也不曾入眠?”沈子成苦笑一聲:“不知道是不是下午跟唐一鳴那傢伙說話太費勁了,現在神的很,一點也睡不著。”蘇坦妹嫣然一笑:“睡不著就出來吹吹海風。我也睡不著,從來沒有出過海,想看看大海的夜景到底是什麼樣的。”沈子成走到蘇坦妹的身邊,雙手扶著船舷,極目遠眺,只見遠處模糊的海天相接之處月光灑遍了海面。輕微的海風和低低的聲就在耳邊響起,一時慨道:“跟大海一比,人,是多麼渺小啊!”

“昔蒙古大軍東征西戰,打下了最大的帝國,卻因為出征本,大批蒙古銳葬身海底。大海的力量,的確不是凡人所能抵擋的。”蘇坦妹幽幽的說道。

“蘇姑娘,你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蒙古大軍出征本,被颶風打翻是因為他們不懂得天時。選在不恰當的時機出海,之後蒙古人取教訓攻上本,可是接連戰鬥好幾天,卻都無法在本立足。當時,本人的抵抗是十分頑強的。這個民族雖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打起仗來,還真能拼命。這一次去本,我也有幾個人物想見一見。”沈子成說道。

蘇坦妹有些奇怪,沈子成也是從來沒有出過國的人,難道還有什麼朋友在本嗎?她心裡藏不住事情,一有問題就問了出來:“沈公子是不是在本有朋友?”沈子成想起自己從小就拼命追看,甚至吃晚飯的時候,一手抱著飯碗一手抓著筷子,眼睛還死死的盯著電視屏幕的那部《聰明的一休》,不由得含笑道:“算是老朋友了,認識到現在起碼也十幾年了。只是,我認得他,他卻未必認得我。”蘇坦妹哪裡聽得懂他這番話,只道是沈子成幼時的玩伴去了本,便不再追問,輕描淡寫的轉過話題:“這幾晉王都閉門不出,成在船艙裡坐著,要是一直如此的話,相處的倒還算和睦!”

“和睦?”沈子成為了這件事已經憋了太久了,忍不住對著這位知的女子一吐為快:“我現在是被人擺上檯面了。錦衣衛改制之後的勢力有多大,想來你也清楚。上至官員,下至平民,我們都可以查。說句不好聽的,要查就查,查不出來,栽贓嫁禍,誰也拿錦衣衛沒有辦法。除非是皇上親口說要保誰。不然的話,進了錦衣衛的詔獄,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下來。這樣恐怖的機構,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將來是要接手的。皇上這次是有意派我和晉王去本,就是要試探一下我和皇子們的關係。如果我狠不下心,做不到置身事外的話。別說接手錦衣衛了,自己的腦袋都未必保得住。”蘇坦妹眉頭緊鎖:“有這麼嚴重?”

“嗯,皇帝立儲是大事。太子的身體一向不好,這不是秘密。看皇上現在龍體康泰,太子的身體卻是久病纏身,而且他患的還是最難治的心病。一旦…”沈子成壓低了聲音,左右仔細看了看,這才接著說道:“一旦太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說,那些皇子們是不是都瞄準了那個位置?”

“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沈子成下了結論。

蘇坦妹緩緩的點了點頭,她也明白沈子成一直在為這些事情憂心。而且她平時出入燕王府居多,對於這些皇子們心中的想法也是一清二楚,眼前的男子畢竟是自己的心上人,總不能看著他為了這些事愁的睡不著覺,便勸道:“既然公子明白這個道理,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切勿在皇子之間搖擺,和朝臣以及皇子保持好距離。一句話說到底,公子只要做一個孤臣好了。”

“孤臣?”沈子成自嘲的笑了笑:“我倒是想做,現在皇上試探我,把我丟在晉王的身邊。將來說不定還會創造機會把我丟在燕王、秦王的身邊,別的皇子長大了,我還有大把機會去得罪人。最終,我把皇子們都得罪完了,皇上相信我是一個孤臣了。錦衣衛就到了我的手中。可是…”沈子成嘆息道:“可是,萬一繼位的不是太子…那我就是把自己的小命給送出去了!”一個人如果對歷史的走向有了預知的話,從很多方面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然而,對於沈子成眼下來說,卻是一件壞事。沈子成清清楚楚的知道,朱標是當不了皇帝的。很快,這位大明太子就要壯烈犧牲了。朱元璋也沒有另立別的兒子,而是傳位給皇太孫,就是後來的建文帝。可憐的建文帝被自己的叔叔朱棣打的放了一把火燒了皇宮,然後不知去向。

既然已經知道朱棣將來必然是大明皇帝,那不趁著現在就抱腿?很多人都會這麼想。可是偏偏沈子成被朱元璋放進了錦衣衛這個的組織。要是錦衣衛現在抱上了朱棣的腿,帶來的第一個後果就是沈子成要被朱元璋殺頭。自己壓都沒有命看到朱棣當上皇帝,那抱不抱朱棣的腿又有什麼意義呢!

可是這段話卻不能跟蘇坦妹說,總不能告訴她,哥是從六七百年後來的,哥早就知道了天下大勢,朱棣會當皇帝,所以現在哥很糾結。一肚子的苦水都沒法告訴別人。這樣的生活,沈子成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左右都不是,為難了自己…”沈子成輕輕唱著張學友和鄭中基合唱的那著名的《左右為難》。臉上的愁悶之情,簡直已經入骨三分了。

“走一步就算一步吧!”沈子成知道現在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還太早,唯一能做的就是絕對不要去抱朱棡的大腿。聽聽這名字“豬缸”就衝著名字,也不是當皇帝的料。

蘇坦妹知道他憂心忡忡,有意逗他說些開心的事,便轉口道:“最近玉兒的心情不錯哦,你可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事開心?”沈子成做賊心虛,哪裡敢隨便答話,支吾道:“女孩子的心思,怎麼能叫男人來猜呢?反正我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你要是知道,就說了吧!”蘇坦妹看著沈子成的雙眼,輕輕的笑了笑,柔聲說道:“我和她朝夕相對,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這些子來,她沒事就會對著窗外呆,有時候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會傻笑起來。我若是問她什麼事,便羞紅了臉,不敢說話。可是我們幾個女子一起說話的時候,玉兒的話題時不時就會轉到你的身上。和芝蘭問你在蘇州的糗事,問王璨,你的身體如何。甚至連我在蘇州怎麼認識你的,都問了不下十次。沈公子,這樣的話,不用我直說了吧?”沈子成暗忖道,今天打死也不能在蘇坦妹面前承認,她們和許芝蘭不同。因為許芝蘭本來就是妾,料定了自己還是要娶正的,所以對自己在外面跟這些女子有往來並不介意,相反。她還十分希望自己能將這三位女子中的一位娶回來當正。畢竟,這三個女子都是知書達理,易於相處的。總比找個母老虎回來,不但欺負沈子成還順帶著欺負許芝蘭要好得多。

說起來的話,女人就沒有不嫉妒的。善妒的女子乃是天使然,自己雖然有竊玉偷香的本事,但要是在女人面前承認就不對了。

“我不知道!”沈子成斬釘截鐵義正言辭的說道:“我真不知道!”蘇坦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揣著明白裝什麼糊塗?這次從本回來之後,公子的正也該浮出水面了吧?”沈子成一陣汗顏:“這個這個這個…”蘇坦妹臉上一陣緋紅,只覺得火熱無比,不過事關自己的終身幸福,有些時候也需要自己努力爭取的,還好在夜的掩護下,羞紅的臉蛋沒有被沈子成看見,她用那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其實,無論是玉兒還是王姑娘做正,都可以。不過從私下來說,我倒是希望玉兒能有個正的名分。不管怎麼說,她家中是皇上的恩人,要是她嫁了作妾的話,只怕皇上會不高興。”沈子成支吾了幾聲,伸手拉住蘇坦妹的小手,蘇坦妹心頭一緊,想要掙脫,卻又掙不掉沈子成的手,左右看了看,只見沒有什麼外人在,也就隨他握著了。沈子成口中說道:“難得你這麼通情達理,將來入了我家門,必然要好好對待你。”蘇坦妹為之氣結:“我說過一定要進你家門嗎?”

“哦,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沈子成壞壞的笑道:“偷吃了就不認賬,那不是我的作風。”不說這句話還好點,一說出來,更是讓蘇坦妹受不了,沒想到沈子成說話這麼**,這麼直接。想要將他推開,又沒有那份力氣,兩人就這麼耳鬢廝磨,沈子成心頓起,想起畢竟已經很久沒有和這位才女親熱過了,伸手攬住蘇坦妹的纖,張開血盆大口就要親過去。蘇坦妹左右躲閃了兩下,始終避不開沈子成的烈焰紅,眼看就要被他吻住,忽然,蘇坦妹開口道:“你手上什麼東西,擠的我好疼!”沈子成一愣,回攬住蘇坦妹肢的右手,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短弩機括,帶在手腕內側,自己自然是不會不方便了,卻擠住了蘇坦妹,讓她一陣疼痛,便將那短弩機括對著海面,轉了過去,這也是怕這短弩萬一“走火”的話,誤傷了女孩就不好了。將短弩機括轉過去之後,沈子成嘿嘿壞笑,又要去摟蘇坦妹,蘇坦妹一陣嬌羞,輕輕推在沈子成的手上。沈子成哪裡想到她會推自己,手上本就沒使力氣,一推就撞到了船舷邊上,手掌按在船舷上。

只聽“嗖”的一聲,這一按一震,觸動了短弩的機關,一支短弩果然走火了,順著船舷就了下去,跟著就是一聲“哎呀,八格牙路…”!

沈子成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高聲叫道:“船上有刺客!”話音還沒落地,就一把拉住蘇坦妹的小手奔著船艙就跑。

說起來也是那些海盜倒黴,月黑風高殺人夜,這三項他們都沒沾上邊。今天月光明亮,微風送,想要殺人也未必殺得到。可是這是大明船隊出海前的最後一站,不趁著這當兒摸上去殺人,更待何時?數十名通水的海盜,人人叼了一支葦杆就下了水。他們水的確的好,繞過大明船隊,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使臣所在的大船,那些本武士,就沒這麼好的水,就指望著海盜將他們給帶到船邊,跟著這些武士就將套勾悄無聲息的掛上了船邊的網上。本武士的功夫還算不錯,居然這一系列動作都沒有被船上的人聽見。

掛上了套索之後,數十名武士和銳的海盜就貼上了船舷,但是他們清楚的聽到了沈子成和蘇坦妹在上面拉拉扯扯的聲音。一位名叫龜田原二郞的甲賀武士心頭然大怒,在心中怒罵道:“這些明朝人果然拖拖拉拉不像個樣子,跟一個女人還要費這麼多事。拉拉扯扯的做什麼,要是換了我們本,管他渡邊田下,直接拉過來就給推了。一點武士道的氣魄都沒有。太丟人了!”龜田原二郞自然是聽不懂漢語的,他只知道沈子成就是他們這次來要刺殺的目標,也看過沈子成和朱棡的畫像。但是現在看不到人,只聽聲音,是肯定聽不出來的。龜田原二郞貼在船舷上,身體都被海水打溼了,風一吹過,還有些夜寒,本來就十分遭罪,但是船上兩個人磨磨唧唧,沒完沒了,實在是讓他心頭火起。

沈子成終於動手在船舷上碰了兩下,龜田原二郞已經煩的要爆炸了,只待著船上這對狗男女趕緊去房中親熱去,忽然聽到嗖的一聲,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口就是一疼,低頭一看,一支短弩自上而下,深深的刺入了膛,只留下一個箭尾還在外邊輕輕的得瑟!

“哎呀!八格牙路…”龜田原二郞再也忍不住,呼痛出口,手一鬆,整個人就跌入大海,卻沒有濺起太大的水花,他這樣的水平,要是放在六百年後,應該能被本跳水隊的領導看中,選去專門練練跳水去。

船上船下的反應不同,那些甲賀武士和海盜一聽沈子成叫了出來,馬上就知道行刺曝光,只能趁亂硬來了。一個個手足並用,順著套索朝上猛攀。

船上的衛兵、錦衣衛和晉王侍衛,本來也有值夜的,但是遠遠的看到沈子成在那兒跟人說話,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去打擾,就躲得遠遠的,也不敢偷看偷聽。如今一聽沈子成高呼,再有落水和呼痛的聲音,頓時醒悟過來,刀劍出鞘就朝船頭猛撲。

沈子成拉著蘇坦妹一直跑到艙門處,這才冷笑道:“看熱鬧吧,這次是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