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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娃惡狠狠地盯著背叛者，握拳搗在他的腹部，隨後將他丟在地上。背叛者劇烈咳嗽，唾混著血絲出嘴角，雙手抱著腹部蜷縮在地上，因劇烈的疼痛直不起身，佝僂成蝦米一樣。

“說出來，我不殺你。”趙翁道。

“趙翁！”趙翁搖搖頭，止住伊娃等人的話，起身走到背叛者身邊，彎下，如背叛者小時候那樣拍拍他的發頂，隨即溫和褪去，猛地抓住他的頭髮，手指幾乎撕開他的頭皮。

“說！”趙翁帶領眾人在荒原中行走，遊刃有餘的周旋在各城之間，年復一年將貿易區開設下去，又豈會是心慈手軟之輩。

比起伊娃等人的怒形於，背叛者明顯更懼怕趙翁，抓在頭髮上的力道不斷加重，頭皮像是要被從顱骨上撕掉，背叛者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向趙翁吐實情。

“千城的長老派人聯繫我，配合他們的行動，將象群引到帳篷附近，只要……”背叛者忽然閉上嘴，遲疑地不敢再說。

“繼續，只要什麼？”趙翁問。

“只要能殺死你，就會幫我成為領隊，貿易區和車隊都會屬於我。”背叛者說完最後一個字，臉一片慘白，垂下頭，全身都是冷汗。

“你信了？”趙翁迫使他抬頭，“我不記得將你養得這麼蠢。”背叛者嘴顫抖，整個人都在發抖，他說不出話，更沒法出言反駁。

“蠢貨！”伊娃冷聲道。

帳篷中的人看向背叛者，都想不明白，這樣明顯的謊言，他怎麼就信了？一旦趙翁遇害，車隊群龍無首，以千城人的貪婪還會將車隊給他？簡直就是笑話！

背叛者不出聲，破布一樣被趙翁扔在地上。

“按照先前說的，我不殺你。”背叛者猛地抬起頭，臉上浮現希冀的神情。

“伊娃，將他丟出去。”趙翁轉身回到之前坐的位置，又拿起一枚果子，“告訴貿易區中的所有人，他背叛了我，已經被驅逐。”

“是！”伊娃大聲應是，起身拽起背叛者，徑直將他拖向帳外。

“趙翁，饒了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饒了我！”背叛者大驚失，意識到等待自己的是什麼，臉上涕淚橫，掙扎著大聲求饒，“饒了我，我願意做您的奴僕，求求您，饒了我！”趙翁沒再看他一眼，拔出紮在獸皮上的匕首，又開始切削果子。只是和先前不同，果皮剝到一半，他彷彿在瞬間失去耐心，刀尖忽然向下，用力扎穿了果。

“千城！”城主府內，葉安被安排在二層的臥室休息。和大廳一樣，房間中十分空曠，除了一張木和牆上的壁爐，什麼都沒有。

兩隻木箱被搬進來，並排放在腳。

離開囚室後，蕭玧就不見蹤影，葉安也沒問，隨斷臂走進房間，接過對方遞來的烤，道過謝，就將房門合攏。

壁爐已經點燃，火焰在爐中跳躍，煙氣順著管道排出，室內只餘溫暖。

葉安四下裡看了看，將一隻木箱搬到壁爐邊，坐在箱子上，將盤子裡的烤吃得乾乾淨淨。

雪貂趴在他的腿邊，對烤沒什麼興趣，各自捧著幾個蟻快速啃著。估計食蟻獸的珍藏沒剩下多少，大部分都被它們撈走。

將盤子放到一邊，葉安起身活動過手腳，又向壁爐中添了幾柴，開始處理木箱。

鐵釘釘得極深，箱蓋和箱體嚴絲合縫，箱子的四角還包裹著鐵皮，十分牢固。葉安費了一番力氣，才將釘子盡數撬開，掀開箱蓋，大片棕褐的海龜甲映入眼底。

龜甲被切割成差不多的大小，整齊疊放在一起。葉安取出一片仔細觀察，從形狀和大小判斷，這隻海龜生前體長驚人，至少超過三米。

“這麼大的海龜……”葉安敲了敲龜甲背面，試著用手去掰，紋絲不動。再用刀去砍，刀刃出現豁口，海龜甲完好如初。

“這麼硬？”葉安不詫異。

海龜甲的堅硬度不亞於鱷龜甲，能將甲片裁成這樣的片狀，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手中的龜甲，再看看壁爐，葉安很想試驗一下，龜甲煅燒後是否會晶化。沒等他動手，房門忽然被敲響，斷臂來收走盤子，並且告訴葉安，城主府一層有浴室，引入熱泉，水溫適宜，可以消除疲憊。

“多謝。”葉安將盤子給斷臂，暫時打消煅燒海龜甲的念頭。

斷臂同葉安說明浴室的具體位置，就收走盤子，主動合攏房門。

葉安正準備撬開第二隻箱子，雪貂突然爬上他的肩膀，對他叫了兩聲，揮舞著小爪子，告訴他自己的發現。

“地下有東西？”葉安停下動作，蹲在箱子邊，抓下肩膀上的雪貂，好奇道，“是什麼？”雪貂繼續比劃，雖然已經儘量表達，但傳遞給葉安的消息實在太多，一時間有些辨別不清。

“巨獸骨頭，廢棄的蟻巢，果子，還有什麼？”雪貂繼續比劃，葉安捕捉到更多線索，心中難免生出好奇。斟酌片刻，還是搖搖頭，將這份好奇心壓下。

“不去。”葉安按住雪貂的小爪子，不讓它繼續比劃，“不是我們能碰的東西，你們都不要再去，明白嗎？”好奇心害死貓。

葉安只想順利完成易，平安帶著貨物離開。他只是獵人城的過客，城主府下藏著什麼都和他無關。他最應該做的就是遵守一個客人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