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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翻動，“背一下侵體寒氣的驅除方法及用藥。”遊傾卓眨了眨丹鳳眸。

抄完書就突然背，懲罰模式還是原來的味道。

明白褚懷霜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她一字不落地背下來，背完，面不改地看著褚懷霜黑了臉。

“師父，您今天一定很累了。”遊傾卓當作沒看見，故意將聲音放柔，“徒兒給你來肩吧？”餘光瞥見褚懷霜眼中閃過訝異，遊傾卓角微勾，當真起身繞到她背後，踮著腳為她肩。

遊傾卓本來已經做好被推開的準備，然而褚懷霜沒動，目光仍在典籍上掃來掃去，卻也沒有繼續提問。

“……你不必想方設法討好我。”她捏一會兒，褚懷霜忽然開口，“我絕不是個會好好庇護你的人。”

“您要是不打算庇護我，應該會任我在谷底自生自滅。”遊傾卓輕聲道。

“哼，渺然島是我玄仁宮的秘境。”褚懷霜冷笑，“你若死在渺然島，死訊傳出去，擔責任的依然是玄仁宮，而不是你這個無名小卒。”遊傾卓笑而不語，繼續為她肩。

“師父以後要教我什麼呀？”她岔開話問，不等褚懷霜回答，又故意道，“其實，我很想學劍……”遊傾卓心裡想的是，做夢就別苦巴巴地練劍了，背書採藥當個自己最悉的醫修。但她得反著說，這樣褚懷霜才會答應。

“你的記極好，為師會教你醫術與煉丹術。”如她所料，褚懷霜果然將話打斷，“今天先到這裡罷，明隨你幾個師姐上山，採藥。”她合上書，輕輕震開為自己肩的一雙手，揮袖離去。

褚懷霜離開後不久，遊傾卓也跟著走出門，這時門窗上的結界已經散了，不知是到了時間，還是褚懷霜故意的。

遊傾卓更偏向相信後者。

她現在還沒開始修煉，不能辟穀，到了時間就得吃飯。

玄仁宮三宗內部其實都有炊事殿，只是沒有山中那個道宗管理的炊事殿伙食好。

這時正逢三宗弟子放課，遊傾卓不太喜歡熱鬧，便沒有去主炊事殿，散步似的慢慢踱進丹宗炊事殿。

先前她在百草堂養傷時，這裡的弟子就給她送過飯，見她來，幾位女弟子還高興的，牽著她去看菜。

“聽說大長老收你做徒弟啦？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小師妹了。”和遊傾卓最的女弟子笑道。

“唉，遊師妹這麼軟的脾氣，怎麼就歸了大長老……”另一位女弟子卻嘆了口氣，而後壓低聲音對遊傾卓道，“你是不曉得，大長老一直都是陰晴不定，別看她表面客氣又冷淡，實際上一生氣就喜歡把自己關在寢殿摔東西！”她說的，其實遊傾卓都知道。懷霜要是能早一點坦率些，她們上輩子就不會落到那種地步了。

當然，上輩子的她也不夠坦率。兩個悶葫蘆擱在一起，早晚出事。

幾個女弟子圍著她，玩笑開了一路，到了用餐的地方，忽然齊齊噤聲。

空空蕩蕩的殿中，此時正端坐一人，慢條斯理地吃著盤中素菜。此人身披素蓮紋大氅，一張絕的臉上毫無表情，握著筷子的手卻是微微顫抖。

“怎、怎麼會是大長老？！”良久，其中一名女弟子壓著聲音，震驚道，“方才我們誰也沒有看見大長老，她、她究竟是幾時來的？”第156章夢前塵二說大長老的壞話還被逮正著，幾位女弟子都嚇得面如土，齊齊立在原地，一個個垂著頭聽候發落。

遊傾卓也跟著低下頭，餘光瞥見幾位女弟子挪到自己身前擋住，想來是打算護著她——畢竟這事的確是因為她們管不住嘴。

褚懷霜卻依然和方才一樣，慢條斯理地用餐，良久，才放下筷子，抬眸淡淡地道:“莫要愣在這，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女弟子們如釋重負，正要鬆一口氣，又聽褚懷霜道:“遊傾卓，你過來。”見她向自己招手，遊傾卓從女弟子們身後從容走出，頭也不回地走向褚懷霜。

“坐下罷。”等她走近，褚懷霜朝自己對面示意，而後又對傻站在原地的女弟子們道，“炊事殿這時忙得緊，你們還不快去幫忙？”分明半點嚴厲的語氣都沒用上，女弟子們卻已嚇得打起寒噤，行完禮便匆匆走了，只得在心裡為遊傾卓祈禱。

女弟子們一走，適才正襟危坐的遊傾卓放下架勢，直接趴在桌上，用雙手托住下巴。

褚懷霜剛壓下火氣，見她這副隨意的模樣，又惱起來。

“師父居然不生氣嗎？”不等她開口，遊傾卓先笑道，“其實，我一直聽聞丹宗大長老是個寬容大度的前輩，今一見，傳聞果然沒騙人呢！”褚懷霜:“……”遊傾卓頂著一臉真誠而單純的笑容，她反倒一句重話也說不出口，畢竟“兇拳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她又是個好面子的人。

平復心情後，褚懷霜道:“方才為師又作了一番考慮，決定收回之前的打算。你年紀尚小，亦沒有開始修煉，山上路不好走，你師姐她們是修士，御劍便能隨意走動，你卻只能靠雙腳行走……”她極其認真地說了許久，最後總結道:“……因此，為師決定明親自帶你去採藥。”聽到這個結果，遊傾卓在心裡笑出聲。

懷霜其實是怕她繼續聽女弟子們講自己的壞話吧？

看來她剛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