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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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棠遠抬眼看看我,眸底的暖意閃過,我和他相視一笑,隨即他再換冰冷不過的目光:“我相信,他賣不成,只要我們…”孟嶼暮和他同時會心一笑,後面的話,便再也沒有說出口。
此時的凌棠遠在我眼中變得有點陌生,彷彿從前那個不拘言笑,待人刻薄的他再次歸來,一改連來給我留下的慈父印象,變得嚴厲起來。
孟嶼暮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看來我們還要再等等,等時機到了,事情自然就好解決。”這次收購的成敗直接影響凌翱最後的去留,甚至能影響我們以後的生活,不管可能到底還剩多少,我們都必須竭盡全力去做。
我鬆開寶寶的手,把手搭在他們倆緊握的掌心:“我知道我做不了什麼,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成功的。”凌棠遠和孟嶼暮忽然笑了,兩個人注視著我,眉眼間的笑意那樣相似,他們是兄弟,不管經歷怎樣的風波,都會站在一起,那是一種砸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脈相連,所以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們會勝利…
只是我沒想到勝利的道路來的那樣曲折。
凌棠遠得到凌伯笠收購案的詳情後,啟動自己舊的人脈關係,準備籌措各種資金來完成他和孟嶼暮領導的收購項目,只是眼下正是資金緊縮的時候,銀行緊縮銀貸款無法獲批,企業公司再沒有人願意放大筆借款出來。除非他們許願更高的利益,就是將股份直接賣給他們。
但那是不可能的。這和凌伯笠賣掉凌翱沒什麼區別。
生意場上無摯友,這句話,我今天算是親自見識到了。
很快,凌翱集團即將被收購的消息就放了出來,大大小小的生意夥伴或者對頭都來參加這個署名凌翱蛋糕的競爭。眾人的趨之若鶩,間接太高了凌伯笠叫價,他的價格一升再升,遠遠超過之前我們的設想。
凌棠遠原本只是想借款收購自家企業,防止資產外,結果反而變成為對手拍賣競價,當了免費的廣告代言人。
而真正讓凌棠遠最痛苦的,是他的母親,瞿林飛不但對此無動於衷,反而在其中與凌伯笠進行投機,利用手段,得到一些小股東的認可,引起蜂擁拋售凌翱股份。
這樣背景下相遇的母子,再沒有辦法客氣相對,幾次在會議室外的走廊上相遇,都各自冷漠分開,不肯談半句。
我站在凌棠遠身邊,隨著他的動作前行,我可以清清楚楚看見瞿林飛鄙夷的視線和凌棠遠冷漠的視線彼此匯,再分開,彷彿不曾接觸過般,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他們兩人錯的身影像是陌生人,在空曠的走廊上扯出兩道黑長長的影像,中間留下大片空白。
凌棠遠握住對我的手一直在用力,狠狠地緊握著,本不管我已經疼痛入骨。我沒有叫出聲,因為我知道,此刻他更痛些,面對這樣的母親,面對這樣的難堪決裂,他始終隱忍不發,無處發洩。
最後,在走廊盡頭我悄然回首,發現瞿林飛也在回頭望著我們,凌棠遠發現我駐足不走,也回頭,隔了那樣遠,母子倆再次遙遙視線相對。
凌棠遠愣住,最終還是冷漠的低頭對我說:“走吧。”然後帶著我決然離開。
在凌棠遠的辦公室裡,我坐在沙發上,他的頭枕在我的腿上,像個拒絕長大的孩子,貪戀我身上的溫暖。
他笑,只是笑。
“寧墨墨,你很幸運,不管是親生母親還是養母都很記掛你。我有這樣趨炎附勢的母親,所以我從來沒有得到關愛,甚至我本不曾瞭解過她,她要做的事我永遠不會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輕撫他的頭髮“不用明白,有時候這世上的事就是不明不白的。”他瞪了我一眼“你說得像禪語。”我長嘆一聲看著他“那我說個不是禪語的話,哥哥說,他好像找到證據了。”哥哥是我進來對孟嶼暮的稱呼,我以為會很難開口,事實上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異常的坦然自如。
“什麼證據?”凌棠遠從沙發上一個打起身,直直地看著我,像注了強心劑,立即恢復了神:“關於什麼的?”我故意賣個關子:“你自己去見他就知道了。”他哼了一下又躺下,閉上眼睛不理睬我。我一見他如此反而先著急了:“你怎麼又躺下了,不想知道找到什麼了?”凌棠遠依舊閉緊雙眼不說話,我見狀,知道他又在鬧脾氣,只能哄著她說:“好了,你別鬧了,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得逞後的凌棠遠在我腿上仰面大笑:“寧墨墨,我總算找到你的弱點了。”我皺眉:“什麼弱點?”他依舊笑著:“你最大的弱點是我。”我不願承認,冷哼一聲表示否認。但我因他的開懷浮起笑意。
還能笑出來是好事,證明他還沒被眼前的挫折擊倒,不管將來結果如何,我寧願他能始終保持微笑下去,知道我們一生走盡,洗完再見不到他的愁眉不展。
“到底是什麼?”他睨著眼睛看我:“不會才這麼一會兒,你就忘記了吧?”
“當然不會,不過哥哥說他回來找你,讓你先休息。”凌棠遠連來奔波勞累已經超過極限,我刻意分散他的注意力也是孟嶼暮的主意。凌棠遠皺眉:“你們倒像是親兄妹,只把我丟在外面。”我笑,拍著他的後背,輕輕的,像個母親。
孟嶼暮找到我們時,凌棠遠已經在我懷裡沉沉睡去,孟嶼暮把原本推開的門又輕輕關上,退出去,我知道他一定有了消息,立即推醒凌棠遠。
、他呢喃著在我腿邊又翻了個身,我低頭在他耳邊說:“他來了。”他停住動作,直到清醒起來,只是幾秒鐘。幾秒鐘後,他又恢復到大戰前準備的神采奕奕的狀態。
凌棠遠離開之前群毆叫住他,幫他繫好歪掉的領帶:“棠遠?”他回頭“嗯?”
“你還有我。”我給他最大的微笑。
忽地,他反手緊緊抱住我:“放心,我又活過來了,等我回來。”
“好,我等你。”我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凌棠遠緩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