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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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不言,最後滿不在乎的緩緩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覺得你是嗎?。”這次和孟嶼暮見面,收穫的東西太沉重。對真相一知半解是很折磨人的事,要麼全部知道,死也要死的痛快其所,要麼什麼都不知道,死也要死的簡單明瞭。我偏偏卡在中間,實在是坐臥不寧,猶如等死前的驚恐難安。
心事重重的走到凌棠遠辦公室,把手機掏出來給他發短信,我可以進去嗎?
短信發完,我端正好站姿,不料,屋裡半天都沒有動靜,嘆口氣,我轉過身準備離開,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門鎖扭動的聲音,而後是悉的冰冷嘲諷:“怎麼,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樂不思蜀了呢!”我笑了:“不回來,我還能去哪裡?”
“找個高枝攀阿。孟嶼暮在凌翱權力比我大,還會疼惜女人,這麼多好處,你為什麼不走?”凌棠遠冷笑像把刺骨寒冷的冰刀,直到心底最深處,如果不是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一定會以為他已經愛上我,在吃孟嶼暮的醋。
其實,他潛意識裡還是把我當成那個女人,只要等到機會就攀了高枝離開。
他太喜歡疑神疑鬼,我本無力給他任何保證,也無心給他任何許諾。
當然,他也不屑要這些。
凌棠遠冰冷的眼神讓我有些發怵,只能說:“我弟弟做手術的錢不是孟先生給的。”這輩子,債主只能有一個,多搭上一個我還不起。
“你終於說心裡話了?好,好,好。”凌棠遠冷笑著鼓掌“寧墨墨,我特別佩服你,你比她還厲害。她忍不住,有更好的歸宿就會飛走,你鐵了心只騙我一個,我是該承蒙你看得起我呢,還是該慶幸你知恩圖報呢?”他伸出手掐住我的下巴,手指上用力,幾乎捏碎骨頭,眼睛裡全是想要把我凌遲的念頭。他一定是恨死了那個女人,也一定是愛慘了那個女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怪不得別人。
我不肯求饒,他的手掌順著我的脖子往下,抓住我的喉嚨慢慢用力勒緊,呼慢慢開始不暢,我仍是對上他的目光不肯移開。
凌棠遠這個可憐的男人,我幾乎要對他產生憐憫的情了。
清晨,他在我耳邊的嬉笑還在,現在,卻又為了莫須有的理由折磨我。
如此反覆,誰敢留在他的身邊?
我的視線讓他無所適從,閉了眼,深一口氣,才緩緩鬆開手,手指離開我的脖子,我還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凌棠遠手指望上游移,摸上我的臉頰,寂靜無聲的走廊訴說他心底無人陪伴的痛苦,深深凝望的眼底出無限惘:“這次你又看中了誰?”驟然升起的痛楚籠罩了我們,我不知怎樣答他,他也不肯多問一句給我。
濃烈哀傷下,悽美的愛情與我無關。
我假裝沒聽見他的問話,只是走過去撲在他的懷裡,我有些同情他,更同情我自己,我們之間註定不能抹掉過去,註定不能。
番外/羽衣墨墨的羽衣很多同學都羨慕我母親的美貌,只有父親不覺得。
小時候聽母親說過很多次她與父親相識時的故事,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不下百餘次。
那是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母親第一次隨家人來到寧家鎮,第一次和村子裡的人唱年會,第一次和陌生學校男老師合唱《花為媒》,她是閉月羞花的李月娥,父親就是那個被大家抓來湊數的王少卿。
母親說,她第一眼看見父親便覺得他儀表堂堂,為人老實,兩人戲臺上對視時,心就像小鹿一樣跳起來,不管怎麼閃躲都覺得父親是在看著她的。我跑去問父親,他在看什麼?父親則紅著臉笑說,我在看她的頭髮,烏黑的辮子,真長。
母親晃我入睡的時候曄曄還沒出生,她在昏黃的燈光下對我說,她要隨外公搬家的時候,父親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他會一輩子對她好,求她留下來。我問母親,後來為什麼不走了?母親說,她身上的羽衣被父親藏起來,她就走不掉了。那年,我剛剛看過《天仙配》,我想母親就是那個被董永帶回家的仙女,因為她的身上永遠有香甜的味道,她的容貌永遠清麗秀美。
夏夜,我貼著母親睡,母親的上是父親的胳膊,我們三個人是幸福的一家子。
後來有了曄曄,寬大的上開始有些擁擠,但,我們仍是幸福的。
直到那個女人走入我們的生活…
父親說,她能讓他覺到青的活力,跟她在一起,覺得自己身上總有使不完的勁,像似重回到十八九歲的年紀,而,母親在年復一年的常生活中已經磨掉了羽衣,掩蓋了香氣,變得死氣沉沉起來。那些子,母親總是背過身哭泣,父親總是默默著煙,我和曄曄總是惶惶不安,生怕七仙女的故事會破滅在我們倆的面前。
我不記得那個故事的結局,長大後再溫習一遍才想起。
七仙女最後離開了董永,我的父親最後離開了母親,鵲橋只在故事裡出現,現實中,母親和父親之間只有一條青石路相連。
一條街上,父親和別的女人住在一起,我們則留在母親的身邊。
長長的青石路,隔斷了所有的過往,我們不去那邊,他也不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