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期末‮試考‬，劉奇睿竟然多門學科作弊，讓監考老師忍無可忍，最終取消了他的物理‮試考‬成績，使他在全班的成績排名跌落到後進生行列。作為一個出了名的好學生‮試考‬連連作弊，成為第三中學初二年級期末‮試考‬的爆炸新聞。這件事對班主任何玲無疑是一個打擊，她覺得對許校長無法代。

何老師找劉奇睿談話:“說說吧，你到底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學習成績一落千丈，為什麼好幾門學科都作弊？你好端端的優秀生，為什麼自甘墮落？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劉奇睿沉默半天，後來終於開口為自己辯解:“我本來不優秀，也不想當優秀生。您和我媽一樣，非著我當尖子生。我和別的同學一樣，也沒多長出一個腦袋來，他們考得差沒有人批評，有了進步還受表揚，我為啥不能考得差？我作弊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您，為了我媽。我知道萬一考不好，你們都愛面子，會把我吃了。”何玲瞪大了眼睛。她覺得眼前這個劉奇睿難以理解，她簡直不認識這個孩子了。

兒子出了問題，蘇甦比劉奇睿的班主任更難受。

從十月懷胎，一個小生命在肚子裡萌芽，兒子一直是蘇甦的希望。還好，她和老公的遺傳基因不錯，胎教等優生優育的措施大概也起了作用，這個兒子從相貌到智商，總體質量很好。在幼兒園老師就喜歡，說劉奇睿聰明、懂事、有禮貌。自從上了小學，兒子一直是班幹部、學習尖子。所有教過他的老師都在蘇甦當面說她有一個好兒子，將來一定會有出息。在蘇甦的腦海裡，劉奇睿學習好、保持尖子生的地位天經地義，除此而外不可能出現第二種情況。在初一，劉奇睿和同學打架，仔細追究源，問題應當在兒子身上，但何玲老師對劉奇睿護短，有意無意地認為只要學習好，一俊遮百醜，所以無論發表意見或者處理問題，總是偏袒劉奇睿。老師這樣做某種程度上掩蓋了孩子的問題和缺陷，影響到蘇甦對兒子身上潛在的危機也缺乏清醒認識，一如既往覺得兒子是最的、最優秀的。

最、最優秀的兒子‮試考‬作弊，成績排名淪落到全班倒數！知道了這個結果，蘇甦頭頂上晴空霹靂，一下子懵了。她躺到上，用被子蒙了頭，眼淚直，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劉望下班回來，坐到邊搖了搖蘇甦的身子:“老婆同志，咋了？昨晚上沒熬夜呀，大白天睡覺幹嗎？”蘇甦沒有動靜。劉望掀開被子一看，子眼睛紅腫，人一下子變得憔悴。問急了，蘇甦淚水長:“劉奇睿學壞了。我讓你放開膽量想，你也想象不出劉奇睿期末‮試考‬考成什麼樣。”兩口子正說著，劉奇睿放學回來了。

“劉奇睿，你過來！”蘇甦的聲音尖銳高亢近乎歇斯底里，把劉望嚇了一跳。

劉奇睿磨磨唧唧來到父母跟前。看母親的表情，他預到暴風驟雨即將來臨，於是低了頭，用沉默來應付。

“告訴我和你爸爸，期末‮試考‬你在全班排名多少？”蘇甦聲俱厲。

“倒數第三。”

“什麼，你在全班考倒數第三？”劉望也很意外“是不是登記分數錯了，你怎麼會考倒數第三？”

“不光倒數第三，還‮試考‬作弊，不光作弊，好幾門課都抄襲別人，讓老師抓住了。你說你丟人不丟人啊！”

“我知道，只要我考不好，您就會急瘋了。我害怕您不能接受我‮試考‬成績差，才作弊的。為什麼別人考不好沒事，我考不好就天塌了？”劉奇睿低著頭，總算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試考‬作弊還有理了？說來說去好象責任在我。你學習本來就好，‮試考‬成績本來應該比別人高，憑什麼要考成倒數第三？”

“我幹嘛非要當尖子生，我當個差生、後進生為什麼不可以？”

“啪！”蘇甦伸手狠狠扇了兒子一耳光:“劉奇睿，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好好學習，成績再繼續往下出溜，你媽就沒有啥活頭了，我去死！”

“蘇甦，冷靜些。劉奇睿，不許和你媽犟嘴。”劉望兩邊勸。

劉奇睿梗著脖子，眼睛裡表達的意思是不理解，不服氣，也不認錯。

蘇甦打完孩子又後悔，倒頭伏在枕頭上，嗚嗚哭了。

第二天發生的事情更讓蘇甦和劉望出乎預料。劉奇睿放學回家，竟然撬開爸爸書桌上屜，將裡面大半瓶安眠藥服了。這是前段時間劉望鬧失眠，通過醫院的人買來的，後來沒再吃，在屜裡鎖著。

蘇甦回到家發現兒子服了大量安眠藥，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送醫搶救，自己差點沒氣得昏過去。

劉奇睿被到醫院，經過洗胃和採取別的醫療措施，總算救過來了。後來身體恢復了，劉奇睿卻不願意回三中去上學:“我哪兒有臉再進三中大門？爸爸媽媽要是不怕我死，不怕我離家出走，就把我再送到那兒去吧。”

“要不要給劉奇睿轉學？”蘇甦和老公商量。

“我覺得應該轉。劉奇睿畢竟是個孩子，我們對他不能要求太高，硬他回三中，兒子必然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壓力。自殺未遂這件事會讓老師、同學把他看成一個怪物，萬一劉奇睿受不了別人的歧視，恐怕還會出問題。關鍵是當初他進三中是我們求許生祥給辦的，現在又要轉走，還得給許校長說好話。你跟許生祥的關係有淵源，還得你去求人家。”劉望說。

“我才不去求他呢，那個畜牲！”蘇甦脫口而出，罵許生祥。

“蘇甦，這可不是頭一次了，你提起許生祥就咬牙切齒，他把你怎麼了？”劉望立即滿臉狐疑。

“嗯，也沒怎麼。就是為兒子轉學跟他吃過飯，我看不慣許生祥在女人面前輕賤的樣子，年輕時候我就看不慣他。”蘇甦意識到失口了，許生祥酒後侮辱她的事絕不能讓老公知道，所以趕緊掩飾，不過她的臉羞紅了。

“不對，蘇甦你和許生祥之間肯定有事，你不應該瞞著我。”劉望心中的疑慮難以消除。

“你再不要瞎扯，劉奇睿上學才是最關鍵的。”蘇甦趕緊岔開話題“你說得對，兒子堅決不去三中，我們也不能硬，不過，再回過頭來找四中，我倆怎麼向邵瑋開口呀？按照咱家的住址，劉奇睿本來應該上四中，咱非要擇校，給到三中去了，現在出事了，回過頭再找邵瑋，即使人家能接受，我的臉面往哪兒擱？”後來，劉望陪著老婆一起去找邵瑋，實事求是把兒子在三中學習退步、‮試考‬作弊、受不了老師和家長的批評有過自殺舉動，一五一十說了，然後請邵校長關照，考慮一下能不能接收劉奇睿到四中來唸書。

邵瑋聽了，臉上波瀾不驚。他說:“孩子年齡小，出點狀況不奇怪。尤其初二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容易出問題。不過你家孩子本來好，出這麼大的事情不應該。你們做家長的應該好好總結總結，家庭教育對下一代的影響不可小視，教育孩子，家長和學校密切配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