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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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車,歐燻波看著身邊睡得正香的夏正月。
經過下午那驚心動魄的場面,他硬是將她抱進了手術室。好在子彈只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傷口,縫合都不用,只是包紮了一下。傷痛之餘,她還有工夫跟他吵架。硬說什麼不會纏著他,就是不讓他幫她包紮。氣得他脾氣都上來了,他用強硬的手段將她推到了病上躺著。當他為她包紮好傷口,再轉頭一看,這傢伙卻早就睡著了,虧他還擔心自己下手太重,讓她疼著呢。
因為傷口的關係,她有點發燒。想讓她多睡一會兒,他決定開車送她回家。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準時準點下班。也是和她認識兩年以來,他第一次開車送她回家,就連地址都是他從她的汪組長那兒要來的。想想看,他這個前任男朋友在任職期間還真不太稱職。
眼眸中容人她的睡顏,歐燻波的心中湧起一股暖。能這麼近地看著她,這種覺真好。下午的時候,當那兩聲槍響迸發進他的耳際,他還真以為從此失去了她。手拂開她臉上凌亂的短髮,他突然有一種想吻她的衝動。
他從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人,這樣想著,就已經低下頭吻住了她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的。
原來吻她的覺是這麼好,以前在一起的時候,見面的機會都不多,這樣近地看著她,抱著她,吻她,更是難得的歡娛。
想到這些他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明明就沒時間給人家幸福,明明就是他先主動提出分手,現在卻又是他在這裡對著正月連往返。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在心中暗罵自己;歐燻波啊歐燻波,你真是個自私的人,都已經霸佔了正月兩年了,還不趕緊放手!別忘了,現在人家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已經失去了碰她的資格。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去愛,是你棄權出場,怨不得任何人。
即使只是這樣去想,他的心也有些痛。輕輕地搖著她,她該從他的身邊身離開了。
“正月,到家了,快醒醒!咱們回家再睡。”正月著眼睛緩緩地舒醒過來,一看到歐燻波,她差點沒彈跳而出“我怎麼會在你車上?”
“你睡著了,我送你回來。快點上去吧!回家繼續睡。”他將一小包葯遞到她手上“這是內服的葯,記著按時吃。胳膊上的傷,明天去公司的時候我再幫你換葯。”正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腦子裡冒出很多古怪的念頭。他不是躲著她,不想看到她嗎?現在對她這麼好是什麼意思?跟他在一起兩年,記憶中他都沒對她這麼好過,該不是被槍聲嚇傻了吧?要不然,就是他有什麼企圖。
‘你幹嗎對我這麼好?”
“我只是單純地想對你好,這個理由夠不夠?”兩年來總是她愛著他,無私地為他付出,他也想有個機會好好疼她,也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等保護孟度瑤的任務結束,她就要離開誕生一條龍服務公司,以後再想見面恐怕都很難。或者,很快就會有新的男朋友來照顧她,疼她。到時候,他真的連關心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正月眯起眼瞅著他,半晌後開始很不給面子地打冷顫“你別用那麼曖昧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想誤會,更不想對你產生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保險起見,她還是趕緊跟他保持距離吧!跳出他的車,她連招呼也不打,逃命似的直往公寓奔去。
鮑寓的門口早有一位名叫初二的門神在那兒候著“小姐!你怎麼在歐燻波的車裡窩了這麼久才出來啊?”’‘你怎麼知道那是歐燻波的車?”正月打起了馬虎眼,都說跟歐燻波分手了,現在又從他的車上下來,她懶得解釋其中的彎彎繞…煩!
初二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爹媽沒義氣地去新西蘭欣賞風景了,家中一個傻大姐,再加上急脾氣的小妹,她身為惟一神正常的人,有承擔危機的義務與意識。在她看來,歐燻波就屬於危機範疇之內的鬼魅。
“我看到了歐燻波才知道那裡停的是他的車,告訴你,我也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你和他之間的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就甭想騙我。”見實在是瞞不過了,正月這才招了:“我有什麼好騙你的?我不是說了嗎?這兩天組裡有個大案子,碰巧我所保護的孕婦正接受歐燻波所在的那家公司的服務,他順道開車送我回來。”
“不止這樣吧!’初二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可是搞攝影的,鏡頭捕捉得相當準確。我剛才在下面的時候明明看到歐燻波吻你,你還想否認?夏正月,你最好從實招來,你跟他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初二不單單是搞攝影的,還是專門捕捉真愛鏡頭的“愛情見證者”對瀰漫在愛中的千絲萬縷,最能一矢中的。除非她今天眼睛乾澀,否則她敢肯定在歐燻波對她們家傻大姐印下那一吻的瞬間,她看到了真愛的痕跡。
“他吻我?怎麼可能?”正月被自己嚇了一大跳,她的食指無意識地輕撫著角,似乎能觸摸到他殘留的味道。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很少吻她,現在兩個人都已經分開了,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吻她呢?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初二當她在妹妹面前不好意思,她暫且放傻大姐一馬,因為她有更重要的東西要拿給她看。
“姐,前幾天我在街上拿相機採景,你猜我拍到了什麼好東西?”初二這個攝影師除了替人拍婚紗照賺個穩定的收人,剩下的時間成天就拿個相機滿世界轉悠,美其名是採景,其實就是費膠捲,她哪知道她會拍出什麼東西來。
“你就趕緊說吧!”不再賣關子,她這就拿給正月看。將放大到三十六寸的照片遞到正月面前,只是一眼,正月的心就亂了起來。
“這是…”她猛地站起身“初二,這張照片不能給任何人看到,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你明天就把它寄放到銀行的保險櫃裡。我現在去警局檔案室一趟,你在家好好待著,明白嗎?”必鍵時刻,傻大姐還是起點作用的,初二隻有乖乖聽命的份。
第二天,警局重案三組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劉建局長作為工作指導出席了這次會議。汪振華先把昨天在“dragon”集團下屬的誕生一條龍服務公司發生的槍戰事件大致說了一下,在保護尹逸和孟度瑤的人員安排上作了一下調整。
“大家還有什麼問題?”
“我有問題!”夏正月回頭一看來人,頓時呆了“尹逸?你怎麼來了?”他這個時候應該在警方的實驗室裡研製針對新型的在錢上做記號葯水的解劑,萬一到時候度瑤真的被綁架了,也好有個東西做換,他怎麼會來到這裡?
尹逸推開擋在他面前的警察,直接衝到了汪組長跟前“你們本不是想保護度瑤,你們是想以她為餌,釣出那幫人。否則你們本不會讓她繼續留在那個服務公司的休養所裡,你們應該儘快安排她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他說對了,這是劉建和局領導商量後得出的決定。以保護孟度瑤為名將她控制起來,一方面可以以她為餌,釣出那幫劫走五千萬美金的匪徒;另一方面,介於尹逸曾經為黑幫分子洗黑錢的前科,警局這邊對他也不是很信任,握著他的愛人和將要出世的孩子,好讓他多少有些顧慮。
這些隱藏的問題大家心知肚明,尹逸更是比誰都清楚,但他不能容忍度瑤可能受到的傷害。
“劉建局長,我希望你能把度瑤安排得更安全一些。”在這裡他是一把手,尹逸只拿話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