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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不勞來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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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愛是什麼?他沒有過,也不懂。前世沒有,今生最疼愛他的林錦兒更像姑姨,那是截然不同的。回驛館的路上吳徵在馬兒上沉默不言,反反覆覆地梳理今生的每一天,不斷自問: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為何總覺悉又陌生。將至驛館時吳徵才回過神來長吁一口氣,搖頭暫時放棄了追究。

始終擔心不已的韓歸雁湊近低聲道:“吳郎,你真的沒事?你…一直怪怪的。”

“沒事,只是太多事情想不明白。”

“你…我怕…離幻魔瞳!”

“不太可能,不,沒有可能。”

“終究是個陌生人,你怎能如此輕信大意?”韓歸雁一臉鄭重,只是話裡的酸味兒怎麼都掩不住。

“我或許也逃不過離幻魔瞳,但她有沒對我施展過我一定會知道!呵呵,還說我家雁兒大氣不會使小子,這就鬧了脾氣,今後為夫要納幾房妾室可怎生得了?”兩人靠的近語聲又低,韓歸雁被一句我家雁兒說得心中如小鹿亂跳,一夾馬腹哼聲道:“不來睬你。”馬兒疾行兩步又被扯緊馬韁停步,她偏過頭鼓了鼓腮幫子道:“人家又沒不同意,就是…哎呀,不和你說了…”吳徵望著前方輕盈下馬,高挑又矯健的倩影出溫暖的微笑。燕都之行再艱難,終究是要闖過去的,重生世界的美妙,勞資還沒嘗夠呢!

至於那個正在驛館門口警戒範圍之外雙手合十,低唸佛號的胖和尚,吳徵打馬近前招呼他跟在自己身後一同進入驛館。車輛馬匹各自拉回馬槽與雜物房,接完吳徵歸來的霍永寧領著兩人神鬼不知地也來到此地。

他以足頓地發出奇怪的節奏聲,一輛馬車車廂底下方忽地滾出一個人來朝霍永寧抱拳跪地。

“只有你一人了?”

“屬下不知是否還有他人,也不知是否被盯上。”霍永寧沉默了一陣道:“無妨,來了就好。你且隨本官來。”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終於被黑暗沒,長安城裡金碧輝煌又深沉幽遠的皇宮也籠罩在夜裡。

若能俯瞰此地,點著燈火的殿堂亦能透出神秘的皇家些許蛛絲馬跡。有些殿堂光芒與聲息全無,而有些則燈火通明宛如白晝,還有些雖從窗紙裡透出光亮,燭火卻分外晦暗。

燕皇欒廣江半躺在寬大的虎皮靠椅上,厚厚的絨被將他裹得嚴嚴實實,可時不時地,他還是會因寒氣的侵襲打個冷顫而重重咳,這一天他在十數年前便做了心理準備,可想不到的是來得這麼快!

當燕秦之戰拉開序幕,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雖說奚半樓直接棄了大半個涼州嚴防死守,雖說涼州的糧草之豐厚超出他的想象。

可局勢並沒有太大的偏差,戰況始終在燕國的掌控之中,一步一步,堂堂之師堅若磐石般推進,消耗,磨去秦軍的戰力與士氣。

涼州之戰本該在冬季來臨之前便即結束,之後便是修養士兵,調整士氣,待開後對已成籠中之鳥,甕中之鱉的秦國再度施加持續的壓力。

直到他們崩潰。…原因便是正軍之後隱藏的那一招奇兵,繞過重重大山奇襲亭城的徵西軍。欒廣江無比信任狄俊彥的能力,也相信秦國無人能預料到膽大包天的一手。

他生謹慎更做出了周密的安排,燕軍在三關正面高強度的攻勢正為了以防萬一,以高壓迫,讓秦國即使有高人能看穿這一步絕殺之棋也無力對亭城施以援手。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即使韓鐵雁也擋不住狄俊彥在保存實力的情況下順利奪取亭城,直到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地湧金蓮。欒廣江無數次地詢問能工巧匠,這一場火是如何燒起來的,沒有答案。

狄俊彥並非冷血的怪物,他也會熱血上頭,也會衝動,可被稱為“燕國雙驕”之一,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的天縱奇才即使在狂怒中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吳徵是成功起了他的怒火,可欒廣江相信以狄俊彥的謹慎持重,即便立誓要生擒吳徵碎屍萬段,也會讓麾下如同狼群一般追逐,撕咬,襲擾獵物,待獵物疲力盡地倒地再一口撲上咬斷喉管!

他會直勾勾地衝入明顯的陷阱,甚至…就像是這麼衝入了火場?不可能,絕無可能!

“是術…還是天意!”念及此處,欒廣江再次念出無數次自言自語呢喃的困惑。史書曾有記載千年之前,一座堅不可摧的城池忽被天降火球毀於一旦,王朝從此崩潰。

欒廣江從不信這些怪誕說,可這一場地火來得莫名其妙,不僅重創了燕國讓全盤計劃盡數落空,也讓他生生在戰報上噴出一大灘血。

“天火摧堅城,王朝覆滅。地火萬軍…”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覺身上分外寒冷,手背上青筋凸起的雙掌又緊了緊絨被。

“陛下,祝家主到了!”

“請她進來吧。”欒廣江在貼身宦官的服侍下費力起身,披上件厚厚的虎皮大衣在龍椅上坐下默默潛運元功。

如此雖會讓他在數個時辰時候身體更加酷寒難當,卻能在現下保持充足的力與注意力,也會讓蒼白的面裹上一層紅潤。女要俏,三分孝。祝雅瞳戴著黃金面具,淡紫的錦衣著內,外罩的還是那一身潔白寬大紗衣。…一如她十餘年前步入祝家密室時的裝扮一般無二。欒廣江是天下唯一一個知道那身寬大衣袍下的身體是如何美麗的人,十餘年的歲月過去,少女成了‮婦少‬。

淡黃卻明亮的燭火下紗衣近乎透明,隱約可見飽和腴一束。比之從前少女的青,那具動人心魄的嬌軀定是更加豐滿,更加成,更加誘人。

如果當年不是與她撕破臉皮,現下她也成了朕的妃子,可以盡情品嚐那具享之不盡的軀體,可以讓當年她不願意為朕做的事情全部聽話地服從。

甚至可以在御書房裡讓她坐在朕的身邊,幫忙批閱完奏章之後鑽入書案之下開龍袍,乖順地將龍含入那張豐滿潤澤,溫軟糯綿的豔嘴裡慢慢嘬含

若是興致起時更會解開上衣,用那對滑如凝脂的將龍夾入深不見底的丘壑裡‮撫‬擠磨,想十幾年前,她的那對恩物便一掌只掐得一半,現如今…

如果徵兒早早入了皇宮,現下又會如何?是不是狄俊彥已攻佔亭城,三關俱在燕國之手,大秦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瑟瑟發抖…只是片刻的兒女情長與點滴悔意,欒廣江便將這些念頭毫不猶豫地驅離腦海。

比起眼前美婦令天下所有男人瘋狂的身體,一統江山的大業於他而言更重要百倍。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可醒時天下之權未能掌握,何來的時間醉臥美人膝。

“你好像很生氣?”對於祝雅瞳的上殿不參,欒廣江也已習慣,也沒有那個心思去計較。

“我生不生氣不要緊,陛下倒該龍顏大怒才對。”似乎只有到了這裡,祝雅瞳才會有難以抑制的怒火,總是忍不住譏諷之意。

“哦?怎麼朕都不知道何人犯了大忌?”

“呵呵。是陛下貴人多忘事,不記得與妾身之間的協議,還是有人不尊陛下的旨意胡作非為冒犯天威,亦或是長安不算燕國境內?難道陛下身患小恙,燕國便有人敢抗旨不尊不成?”祝雅瞳一雙媚眼目光灼灼,吳徵便是她的心頭,是最不可觸碰的珍寶。為此,她不惜得罪燕國皇室與師門天陰門,拿欒採晴立威,還與柔惜雪大打出手。事已至此,已沒有什麼事不能做,不敢做,直斥欒廣江自也不在話下。

“朕並沒有頒下什麼旨意,自也無人抗旨不遵。你覺得朕需要下一道旨意保吳徵在燕國毫髮無損,朕可以下。”欒廣江笑了笑溫和道。每回只需提起吳徵,他總能輕而易舉地佔據上風,率先拿捏住對方死覺,總是讓人心情鬆快的。

“陛下是在應付妾身了?上樑不正下樑歪,妾身自會以陛下言行為表率。”祝雅瞳聲音驟冷,這一道聖旨是萬萬不能下的,否則會有無數的殺手冒著誅九族的風險源源不斷地向吳征討命。

她所能做的便是拿捏住燕皇的言語,在燕國境內,要保吳徵安樂無憂。

“他現下不是好好地生龍活虎,今還與你母慈子孝?朕可沒有失約!只是現下他闖了大禍,想要保他周全須得動用更多的力量,你祝家惹的麻煩,莫非要把事情壓在朕一人身上好袖手旁觀麼?”

“原來如此,我總算是明白啦!”祝雅瞳嘆息蕭索道:“還以為你即使不喜歡他,咱們也算有一夕之緣,多多少少會念著些情分。

既是如此還有什麼好談的?祝家自會保護他,不勞你來心,只是你手下那些人煩請看得緊一點,否則下回身上少了什麼物件兒,別來怪我!妾身告退。”見祝雅瞳垂著頭失望之情溢於言表起身走,欒廣江沒來由地一陣心軟道:“且慢!”二字出口隨即心中一凜,他堪稱一代雄主雖有病在身依然反應神速。

祝雅瞳再怎麼憤怒得喪失理智也不敢向他下手,就不會是中了離幻魔瞳,那麼莫名的失神只能是被她抓住了內心裡柔軟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