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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不需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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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足無措,無比痛恨這個本不想要的孽種,可幾次想要下手打掉這個孩子,卻始終狠不下心。無比糾結中一直到第一次覺到胎動…腹中的孩兒第一次展出生命的跡象,祝雅瞳呆住了。

狂濤陣陣的腦海裡一片混沌。剛剛成型的胎兒便異常調皮,一下又一下地撞著母親的肚皮,似在撒嬌,又似在嬉戲,這一撞又一撞終將紛亂的思緒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聲音: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祝雅瞳捧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悶聲哭泣,那血脈融,骨相連的覺終讓少女變成了母親。待鎮定下來後才恍然發現,自從肚子裡有了這個孩兒之後,她便將自己鎖在閨房裡再不與人接觸,恪守著這個秘密正是打從心眼裡接受了孩子,作為一名母親勇敢地守護著這個不容於天地間的孩子。

燕國太子與祝家的接班人生下了孩子,其中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遠方的西秦與東盛會立刻毀滅祝家在國內的一切,而尚在位的燕皇也會對太子虎視眈眈…這個孩子,甚至不該出現在世上。

祝雅瞳懷孕的事終究無法長久隱瞞下去,即使她從不出閨房,甚至連貼身侍女都不見,祝家還是很快發現了這個秘密。燕國皇室的血脈融於祝家女兒身上,這不啻於一場毀天滅地的颶風。

可想而知這個孩子若是名正言順地生下來會有怎樣可怕的後果。燕皇絕不會容忍富可敵國的祝家成為皇親國戚,擁有未來繼承皇位資格的皇子。

依然是太子的欒廣江也不會在節骨眼上無事生非,這個孩子必然讓聖上牽連到他。連祝家也不能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他會讓祝家與燕皇的矛盾烈到一觸即發。

祝家之所以能左右逢源,正是由於恪守了三國的底線,一旦這個底線被突破…燕國與祝家結了親還有了傳人,接下來的祝家會支持誰還用說嗎?祝家無力抵抗三國聯手的雷霆一擊。

所幸知道這件事的人僅有祝家的六位長老與欒廣江七人,當他們一同闖入祝雅瞳的閨房,已懷胎八月將為人母的女子早有預料地微微一笑,舉起寶劍橫在脖頸。

“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他是我的孩子誰也不能搶走。你們敢亂來,我就死在這裡!我的處子身或許值不得什麼,但我祝雅瞳人若是沒了,祝家擔不擔得起損失?誰能替我?”年輕的女子聲俱厲,語調越來越高:“還有你!他也是你的孩子!”雪亮的寶劍,白得近乎透明的脖頸,還有一絲淡淡的正滑落的血線,悽豔得殘酷。

“罷了罷了,孩兒生下來以後送得遠遠的,莫要讓人知道。幾位長老,還望做得乾淨些莫要讓人捉到把柄。這是祝家的孩子,與燕國皇家無一絲一毫的關係。”欒廣江面一軟,背身離開再不回頭。危機暫緩,幾位長老離去時甚至還寬了幾句讓她安心養胎,但他們說的話祝雅瞳一個字都不信。女子雖弱,為母則剛!

祝雅瞳剛聽見嬰兒嘹亮的哭聲便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從穩婆手中一把搶過孩兒親手為他洗淨身體,只是略做親暱,甚至來不及讓孩兒喝一口甘甜的汁,祝雅瞳便暴起發難!

“帶他去那裡自有人會來接應,躲好了等我來。若是我來不了,孩子長大了告訴他名叫吳徵!”前來接應的天陰門師妹們護著孩子一路突圍,不斷有人倒在血泊裡。

所幸的事這個孩子事關重大,誰也不敢將這件事情鬧開導致無法收場,逃跑突圍者與截殺者俱都小心翼翼地暗中行事。

祝雅瞳已記不起當的混戰,她瘋了一般揮劍阻擋追兵,不分青紅皂白,不論是何人:“殺了我!否則休想越過此處!”回憶的思緒就此斷絕,祝雅瞳回過神來望著在手中已捏成一團的紙張,惱怒中內力一震,紙張似被無數只看不清的手扯得粉碎化作小小的紙蝶漫空亂飛。

“我的孩兒,誰也不許搶走!”長安城人人皆知除了權傾朝野的文武權臣之外,還有兩名女子不可小覷。一人雖是白身卻富可敵國,正是“蛇夢眼”祝雅瞳。另一人也無官位,卻是公主之尊,自是“玉面蠍心”欒採晴了。

二女俱有傾國傾城之貌,卻下手狠辣無情,一蛇一蠍雖是市井裡私下偷偷說起,倒也堪稱雙壁。欒採晴亦獨坐閨房中沉思,這樣的子已持續了月餘,每一回腦中所想均大同小異,卻又忍不住想了一遍又一遍。

時面上泛起溫柔的微笑,倒似小女兒的嬌羞。憤怒時目光中又出冷厲的殘忍,似恨不得將所念之人碎屍萬段。她是燕皇欒廣江同父同母的妹妹,嫡親血脈的公主一出生便自不凡。

而無論美貌,聰慧,還是武功,即使在強人林立的欒家她也出類拔萃。小時她便比其餘皇子皇女生得俊俏,生又跳脫,自是分外惹人愛。待得從稚兒成了女童,她學東西又比大多兄弟姐妹快些。至於身體開始長個兒時,她不僅身段好看比例極佳,連前一對女子恩物都比旁人更大更圓。

上天似將一切好運都集於她一人之身。也正是十五歲這一年,在皇宮裡呆膩了的欒採晴藉著隨皇后往相國寺進香之機暗自脫隊。誰也想不到這位跳脫的公主會膽大到這等地步,加之她過人的機智與武功,竟被她偷偷溜了。

脫離了牢籠,她不敢在長安城逗留,在一處平民家換了些平常服飾便一路出城向西狂奔。青少艾的女子只覺外面的世界一切都那麼新鮮,就連在平民家行竊幾件質地劣的衣衫也分外有趣。

然而未出過門,在家中錦衣玉食僕婦如雲的女子獨自遠行,雖可用價值不菲的首飾換來銀兩,在酒肆裡開懷暢飲,又怎懂得照顧自己?曠野中黑雲壓城,不多時便下起暴雨。僅用一隻小包袱裹了幾件衣物,少許乾糧的欒採晴傻了眼。

曠野一望無際,視線裡全是瓢潑般的雨點,連一處遮蔽風雨的地方都沒有。至於雨傘這種東西,連身上輕若無物的小包袱都嫌麻煩的嬌嬌公主又怎會隨身攜帶?欒採晴只得在曠野中疾奔尋找遮風避雨之所。

昏暗如黑夜的天裡目力難以及遠,遮天蔽地的雨幕中連方向都已失,呼號的狂風吹在溼透的身上冰涼刺骨。體力似乎正隨著滴落的雨水迅速失,自小到大,欒採晴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恐懼與絕望。

隆隆的悶雷聲捶打著她的心房,她放棄了無謂的掙扎雙手抱頭大聲呼喊,至於呼喊的是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

“咔嚓”一聲,一閃而逝的雷電劃破雨幕。

欒採晴雖知之後又將有天崩地裂般的炸雷聲滾滾襲來,卻又不由向天地間這一抹唯一的亮望去,彷彿在尋找著希望。

雷霆亮光處竟真的照出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高大,偉岸,在悽風苦雨中舉著一隻油紙傘狂奔。欒採晴生生打了個靈,如遇見救星一般不知哪兒生出一股氣力,朝著人影嘶聲高喊又叫又跳。

狂風暴雷很快將呼救聲淹沒,也或許本就沒傳出多遠,但來人卻在猶疑中駐足偏頭,似是思索了片刻便朝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處奔來。

欒採晴已倒在泥地裡徹底昏厥,但來人目力極佳,硬是在雨幕中看見軟倒於地的少女。

“姑娘?姑娘?”來人輕喚兩聲未得回應,伸出而至先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額頭。

只覺觸之火熱燙手,正是發了高燒。來人無奈道:“在下路過此處,實是誠心要救姑娘,勿怪。”言畢將油紙傘以頸側與肩膀夾牢,俯身橫抱起欒採晴起身辨明瞭方向發足狂奔。

來人的呼明顯重了許多,以他的功力自不會因為多了一人而覺疲累。夏末秋初時輕薄的衣衫被雨水一澆宛如透明一般,來人只望了一眼便心中大跳再也不敢看。

可他並非未經人事的雛兒,被橫抱在懷中的少女肌膚之柔膩豐彈手極佳,加之方才的驚鴻一瞥,怎會不知在空無一人的曠野之中偶然救下一名絕世尤物。欒採晴醒來時發現正躺在一處山中,地上厚厚的草葉睡著竟也甚是舒服。

兩處噼噼剝剝作響的火堆燃得正旺,一件寬大的衣袍自中央將火堆隔開,周圍還挑著不少溼透的衣物讓火堆烤乾,讓整個山氣瀰漫卻又更加溫暖。

然則身下的草葉為何溼氣稀薄?難道是先烤的幹了才睡上來的麼?想到此處欒採晴心中一驚,忙低頭一看,只見身上衣物雖還溼卻絲毫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姑娘,你醒了?”隔在中央的衣袍擋住了視線,但分明有一個男子的聲音自另一處火堆響起。

“你是什麼人?”欒採晴警惕地望著衣袍悄悄起身,卻覺渾身乏力一絲也提不起來,身上明明燙的很,可體內缺覺寒冷無比,剛起了一半的身子一軟便又栽倒。

“在下大秦國崑崙派奚半樓,遊歷至此路遇姑娘昏倒才將姑娘帶至此處,我沒有惡意。”男子的音量一如之前,發聲處也會變化,顯是怕欒採晴起疑坐在原地未動。

“崑崙派?原來他叫奚半樓,咦,那不就是六合煙雲麼?”欒採晴不敢放鬆警惕虛弱道:“奚先生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

“扶危濟困分內之事,姑娘不需多禮。”奚半樓隔簾道:“姑娘還請先烤乾衣物。

你淋雨得了風寒燒得厲害,不過不需擔心,姑娘且再休息片刻,在下可用內力助你祛除風,不便可痊癒。”

“本…小女子謝過奚先生。”欒採晴一身難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