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名字很奇怪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而且,亮堂的地方越多,陰影也會越濃。”吳徵還是第一次跟著倪妙筠潛行,覺大開眼界。兩人分明手拉著手,有時走著走著,女郎就彷彿在吳徵身邊消失了…可是那隻纖細軟
的柔荑分明就在手裡握著。
兩人雙修之後,功力均更上一層,吳徵對道理訣領悟更深,得的好處當然也更多,自已接近了瓶頸關口。功力越深,越覺得倪妙筠這一套藏身之術的厲害,非僅苦練,也是天賦,好像女郎對此有一種天生的嗅覺。
火虎堂的總舵就設在鎮海城西南,佔地寬闊,除了堂主馮昊遠一家之外,單身的厲白薇雖在外有產業,但為了處理堂中事務方便,常也都居於此地。堂口的建築佈局吳徵早已看過。
但火虎堂經營了二十年,外人難以知曉裡頭的玄機,這麼一個重要的地方,說是龍潭虎也不為過。兩人在府邸西面牆
下聽了片刻,確信無人才施展壁虎遊牆功爬上牆頂。倪妙筠雙手帶著銀絲手套,刀劍不傷,水火難侵。
她先伸出手在牆頂摸了一把,回首做了個小心的手勢。吳徵慢慢摸至牆頂,定睛看了片刻,才發現牆頂在月光下閃著微弱的五彩光芒。
原來這裡密佈鋼釘,只出一點針頭,針頭上又喂著毒藥。若是稍有大意,針頭只消刺破點油皮便要身中劇毒。兩人爬在牆邊不敢輕舉妄動。
火虎堂布下這麼陰毒的機關,這裡就不會沒有暗哨。一家門派苦心經營的總舵,守備之嚴密可不是當年迭輕蝶的外宅可以比擬。
倪妙筠雙掌扣在牆上,雙足踩定縫隙站穩身形,先探出被黑布包裹的半個腦袋,烏溜溜的大眼睛眯成一條縫,幾與蒙面黑紗融為一體。
吳徵在一旁見她撅起的翹圓潤豐滿,心中大動,暗道下回非把府中家眷集合在一處,一同去夜探個什麼地方,保管看得目不暇接。倪妙筠探查了一陣,伸手在吳徵掌心寫道:“不易。”不易的意思,就是不能來去自如,要耐心,要等機會。想要不暴
身形,就要做好隱藏許久的準備。吳徵略一思量,還是點了點頭。來鎮海並非閒情逸致,而是與時間賽跑。楊宜知在大牢裡,五條人命這麼大的案子,一旦開堂審理時拿不出證據,案子就要斷下來。
而且開堂的時也拖不了多久。柔惜雪在金山寺步步危機,呆得越久危險就越大。且她改容易貌,同樣維持不了多久…章大娘為練鐵膝功常年跪著走路,這一回站起身來姿勢彆扭,連武功都藉此隱去大半。柔惜雪卻是剃度出家人,人皮面具黏在臉上,天生就少了頭髮遮擋邊緣。
再怎麼巧手隱藏,時久了不免都要
出破綻。吳徵既然要夜探火虎堂,必不可空手而歸,否則接下來的計劃一步步都要受影響。
“耐心。”倪妙筠看出吳徵內心的急迫,這二字不僅告知他通盤大事不要著急,在火虎堂同樣要耐心等待。吳徵回以一笑。
但他實在沒有想到,耐心等待居然一等就是大半夜,兩人還在院牆之外一動不動。這裡雖是整座火虎堂總堂的荒僻處,但厲白薇既惹了崑崙派,整座總堂宅院也隨之加強了戒備。倪妙筠探頭時必然發現了幾處暗哨,將這一帶盯得死死的。
以兩人的武功打進去不難,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去,至少在今夜的月下尚辦不到。門派立足不易,火虎堂的武功如何不說,光是建築就這般講究,就叫吳徵收起輕視之心。
他與倪妙筠一同側耳傾聽,牆內有幾處傳來輕微的呼聲,但在二人的耳力之下清晰可聞,二人就在等待疲倦懈怠的那一刻。一等就是小半夜,正當吳徵以為要繼續熬下去之時,驟然起了陣大風。
夏季的雷雨說來就來,頃刻間天空陰雲密佈,遠處兩道雷光劃破了天際,旋即隆隆雷聲震耳。倪妙筠立即回頭望向雷光劈落之處,片刻後又是一道霹靂,照得一瞬間如同白晝。
兩人握著的手同時一緊,雷光閃,暴雨將至,二人或被淋得狼狽不堪,但烏雲密佈星月無光,正是潛入的最佳良機。雷光第三閃時,二人已作勢撲,電光熄滅之後的黑暗,讓人的目力難以適應,誰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二人飛鳥般躍起,輕巧地落入一處樹冠。輕微的枝幹搖動樹葉沙沙聲,被接踵而來的隆隆雷聲所掩去。
暴雨伴隨著第三道驚雷鋪天蓋地地傾落,二人卻在枝椏間相視一笑,若不是這場暴雨,或許要埋伏至天明月
輝的那一刻才有機會。藉著暴雨的掩飾,二人施展絕頂輕功掠過這一帶嚴密的暗哨,雙雙落在一片庭院屋宇間。
隱身在牆角,吳徵抹了把面上雨水。兩人動作極快,即使暴雨也只打溼了些許,不至於變成落湯雞。吳徵見倪妙筠髮絲滴雨,常人狼狽的模樣在她身上彷彿出水芙蓉般清秀,不由心中一蕩。
倪妙筠當然知道愛郎心意,她朝小院指了指,示意先到院子裡避避雨,否則全身溼透,到哪裡都容易出行藏。
以火虎堂總堂的格局來看,西面附近的屋宇不見華麗,也不顯寬闊高大,是些偏僻之所,住的人自然也不會重要到哪裡去。避開牆邊的暗哨。
這一帶的警戒就會鬆散許多,加上天降暴雨,給兩人提供不少便利。二人翻進這座小院,只見院中正廳裡點著三盞昏黃燭火,火光在窗紙上倒映出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看上去像是一對母子。
吳徵與倪妙筠剛躲入涼亭,就聽門外由遠及近傳來急驟的踏水腳步聲。二人不由訝異,暴雨如注的夜晚,為何趕路甚急?再聽一聽,腳步聲就在院門口放緩,旋即響起手掌按上院門推開的咯吱聲。
兩人應變奇速,推門聲剛響起,便一同高躍躲入涼亭的橫樑,四肢發力,彷彿黏在了屋頂下。
來人有三,又哪裡想得到院中還有不速之客?其中一人當先,兩人在後替他撐著傘緊緊跟隨。暗夜裡看不清容貌,只聽領頭的那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也不通報就大踏步穿過院子,砰地一聲推開房門。屋內隨即響起一聲驚呼,一個童音又急又怕道:“娘…”
“二公子,已子時了,這就走吧。”果真是一對母子,可惜這位母親似乎自身難保,除了低聲寬孩童之外也別無他法。即使孩童百般不願,還是被生生拽離母親的懷抱。
藉著屋中短暫的混亂,吳徵與倪妙筠已閃入屋簷牆角,在揹著火光不照人影之處,吳徵將窗紙戳破幾個小孔,悄悄窺視。
“娘…”孩童哀求了幾聲見母親無可奈何,似乎又懼怕來人兇狠的目光,只得低著頭隨著二名隨從離去。
倒沒上演什麼生離死別的戲碼。事出反常,倪妙筠在吳徵手心裡寫道:“看情況已經持續很久,否則這位母親必然會抗爭一二。”
“是。怪事,你看這母親還是有點貴氣,不像府裡沒身份的人,我怎麼覺得她比這個惡狠狠的傢伙身份還高些?”人天生易於同情弱者,就算是現今為敵的火虎堂也是一般,二人見這受欺凌的婦人年歲已不算輕,但生得白白淨淨,顯然平裡養尊處優,唯獨眉宇間一股愁苦之氣彌久不散,若不是整
提心吊膽,不至於容貌如此。
“看看再說。這婦人有些可憐,你莫要亂來。”
“我又不是小孩子。”吳徵向倪妙筠投去個嗤笑,知道女郎怕自己心生憐憫,畢竟吳徵幼時也有過與母親分離的經歷:“火虎堂裡就算有什麼冤情,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亂來什麼。正巧看好戲!”兩人手心寫畫談間,兩名隨從已帶著二公子去得遠了,領頭人這才陰笑一聲道:“二公子越大越懂事了,嘿嘿,越發像個男子漢,不婆婆媽媽。”這一句顯然戳中婦人心中痛處。
但她只是慍怒地轉身別過頭,雙肩微微顫抖片刻似在勉力平復心境,卻忍不住恨聲道道:“多謝你們盡心盡力教導得好!”那領頭人聽得諷刺之眼,嘿嘿冷笑道:“那你要怎麼報答我呢?今可多給了你一個時辰同聚母子天倫。”這一句又戳中婦人軟肋,她無奈道:“由你!”領頭人笑得猥瑣,大喇喇地在椅子上一坐,叉開兩腿道:“我要什麼,夫人不會不知道吧?還不快些!”窗外的二人無奈對視,想不到又碰見一場
宮戲,只是這一場殊無趣味,婦人固然有些姿
,但年歲不太輕,保養也一般。
加之沒有修煉內功,又生養了孩子,猜測四十歲的年紀已顯出些老態。至於那領頭人相貌平平,如今笑起來更顯猥瑣。二人打著手勢正要藉機離去,便被一句話留了下來。婦人被欺凌久了早沒反抗之心乖乖就範,跪地解著衣物。
那領頭人得意洋洋間道:“其實夫人若是把龍虎風雲令乖乖地出來,二公子也好早
和夫人團圓哪。”吳徵驚疑不定。
龍虎風雲令是火虎堂堂主馮昊遠打下基業後,請能工巧匠鑄造的令牌,當時曾頒下幫規:“待我百年之後,誰持令牌,誰就是火虎堂堂主!”火虎堂的幫規這件事傳甚廣不算秘密,吳徵查看火虎堂資料時,這一條也列在重點。
干係這麼大的令牌,馮昊遠定然藏在極為穩妥之處,可是這人居然開口就向婦人討要令牌,怎不令人吃驚?
“妾身要有令牌在身還藏著何用?你不會以為妾身到現在還在做二公子當堂主的美夢吧?”婦人出上身,又解去領頭人的褲
,掏出陽物順從地含
起來,二人見怪不怪,但也沒理由再看下去,又縮回牆
。倪妙筠閉目想了一陣,寫道:“看面貌,這是馮昊遠的三房夫人,名字很奇怪,叫什麼公月的?應該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