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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一刀扎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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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蘢煙目光一閃,又快速眨了幾眨,抿著低下頭去道:“我聽你的。”吳徵的目光也是一閃,道:“時辰已差不多,我們走吧。”

“若拖了後腿礙了你的事,不必等我。”玉蘢煙忽然道,居然頗有決絕之意。

“嗯?誰說你會礙了我的事?”吳徵玩味一笑,湊在她耳朵邊道:“你們不一時要先去江州,久別重逢,又要分別,所以…我抱你出去,這樣便怎麼也拖不了後腿。”在玉蘢煙驚聲羞呼聲中,吳徵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當先出了石門向左走去。

這一下把趙立唬得魂不附體,急道:“吳兄,錯了,錯了,這面可只有一條回皇宮的路。”吳徵回過頭笑道:“錯不了,我們就是先回皇宮去!”這一下正瞥見陸菲嫣的目光,一點羨慕,一點幽怨,一點期待,嚇得也縮了縮脖子。

排水道狹窄,一人行走尚且需要貓著,吳徵抱著玉蘢煙更加困難,但他武功高強,馬結實,走得不僅不太費力,還十分平穩。玉蘢煙被他抱在懷裡,十足地受到這一份安穩與溫暖,一時間雲裡霧裡,懷無限。

五人魚貫而行,趙立與吳徵落在後頭,他戰戰兢兢,不住前後張望,祝雅瞳與陸菲嫣在前領路。陸菲嫣收拾心神,正謹慎地左右打望,祝雅瞳的語聲忽然鑽入耳朵:“不生氣?”

“沒有…”陸菲嫣扁了扁嘴,同樣將語聲送入祝雅瞳耳內道:“這女子孤苦了許多年,好容易脫得牢籠,親近一會兒理所當然,現下她也需更多的照料。”

“咦?”令祝雅瞳意外的不是醋意甚大的陸菲嫣居然沒有吃味兒,而是她這一手傳音入密居然已得心應手。

“還差一點點。”陸菲嫣縮了縮肩,略覺自豪。信心的匯聚極難,但一旦形成想打破也難。

陸菲嫣入住吳府之後實是最合適的狀態,心境平和,修為漲,由此也是信心不斷地增長。與吳徵的情意堅逾金石,誰也動搖不了,所以她不需將玉蘢煙與吳徵現下的親熱往心裡去。

“嘖嘖,當真了不得!”祝雅瞳嘆一聲,有些奚落道:“有此心境,修為不增長都難。說來也怪了,小乖乖似乎特別的好,和他呆在一起總是很舒坦,家中連彆扭都難得一見,這又是為何?”

“他從不會把外事的東西帶回家裡來。”陸菲嫣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對箇中緣由一清二楚,道:“無論在外碰到多少事情,難過,憤怒,怨懟,什麼都好。回了家和親人在一起,他從不會把這些不好的東西去影響他的家…”

“原來如此!正是!”祝雅瞳嫣然一笑,顯是對這番話大為稱心。隨即擺手示意眾人止步,側著頭傾聽片刻,道:“左近無人,想是和此前探查的一樣,羽林軍只在邊界處護衛,火場裡亂糟糟,工匠們先從邊界處清理起,天澤宮一帶是沒有人的。我先出去瞧瞧,你們莫要亂動。”說罷便貓著鑽至枯井下,又是閉目聽了好一陣,才緩緩舒張四肢。那雙掌一貼溼滑的井壁,像是懷有盤一樣牢牢攀附,緩緩爬了上去。玉蘢煙見她身形從視線裡消失,膽戰心驚道:“祝…祝夫人一個人不要緊麼?”

“我孃的武功在普天下出不了前三之數,她又小心謹慎,出不了岔子。”吳徵笑道,頓了一頓又道:“如果不是要做些事情,我們都是她的累贅,由她一人來做便成了…”

“嗯。我們要做什麼?”玉蘢煙原本對祝雅瞳就有幾分沒來由的怯意,聞言更有些害怕,彷佛那一雙湖般溫柔的眼睛,時刻都看透了自己想些什麼。

“再放一把火,在京城裡燒足三把!”吳徵目中的火焰正騰騰燃燒,越燒越旺。

“啊?這…”趙立放了把火已是十分膽大,吳徵居然潛入皇宮還要再放一把,膽子已然包了天。

冷宮一帶已化作白地,燒無可燒。吳徵想要再放一把火,燒的可就不是人丁寥落的冷宮了,皇城裡哪一處不是看守嚴密,想要再放一把火談何容易?這些久居皇城的玉蘢煙與趙立都清楚得很,一不小心失了手,可不大難臨頭?

看吳徵信心十足,又義無反顧的樣子,玉蘢煙不敢多勸,遂閉上了口不再多言。不多時祝雅瞳探出頭來,一個倒翻掠進暗道,指了指頭頂:“冷宮一帶無人,想是準備後徹底重建,火場也無人打理。咱們依計行事!”

“霍賊看來很忙啊。”提起霍永甯,吳徵恨恨咒駡一聲,道:“接下來就等時辰了…”

“等時辰?”玉蘢煙並非提出反對。只是覺得好奇之下,脫口而出。

“嗯。”吳徵耐心道:“光靠咱們幾個,想要在皇宮裡放出一把火難上加難。

今時不同往,上一回趙兄是天時地利人和,才燒了一把大火。現下可沒了這份便利,想燒起來非得裡應外合不可。”

“嗯?裡應外合?我們還有增援?”

“有!”吳徵目光炯炯,又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道:“大事成與不成,就看他們了…”玉蘢煙雖不算心思厲害的角,倒也不笨,聞言心下狐疑:即使在皇城裡再點上一把火,至多也就是造些動亂,怎麼說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吳徵卻是一副躊躇滿志,又是等待重大結局時的不寧定。玉蘢煙不明箇中玄機,只見祝雅瞳與陸菲嫣的目光中俱是一片希冀。成都城裡連都不太平。

崑崙一系上上下下俱被打做了反賊,遠在崑崙山的門派聽說雞犬不留,韓城也是滿門盡皆下獄等候發落,再無昔榮光,連錦繡大街上的胡侍中府與吳侍郎府也是抄家的下場。常言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胡侍中被吊於城門口示眾,皇城裡下了嚴令,有替崑崙派上下說情者,與反賊同罪。

只是一道旨意難堵萬民悠悠之口,大庭廣眾間沒人敢提,私下裡的頭接耳竊竊私語,又怎能止得住?後宮一場大火,燒得數十間宮室俱成白地還可說是意外,不久後天牢裡又是一場大火便難以說清。

繁華的成都城裡,喧鬧的大街變得寂靜,行人來去匆匆,若不是為了生計,大多人都願意呆在家裡,以免平白沾惹了什麼麻煩。酒肆青樓等尋歡作樂之所門可羅雀,大部分乾脆關門歇業,待風頭過去了再做計較。

即便如此,滿城的官兵仍是巡視晝夜不絕,搞得人心惶惶。成都城裡莫說城狐社鼠,便是達官貴人家的二世祖,都個個老老實實,不敢稍有妄動。若有人在此時的大白天,一襲黑衣,袖中還彆著片白紗現身,如此扎眼的裝扮想不引來注目都難。

但是北城菜市門口偏偏有人敢這麼幹,而且一出現便是三位,偶有路人與他們擦肩而過,無不面大變,加快了步伐急急溜去。三人行不了幾步,便撞上了一隊五城兵馬司的巡弋士兵。

領頭的兵長見狀眉頭一皺,連連低聲咒駡著了上來:“媽賣批的,出門遇見鬼,一干不開眼的混球來消遣老子不成!”

“你們幾個給老子停下!”兵長強忍怒火,駢指低喝道:“你們是何人?膽敢在大街上放肆!”三人被喝了一聲似被嚇了一跳,立時止步。還是中間紮了個道髻的年長道人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見狀大著膽子彎躬身,賠笑道:“這位軍爺,老道領著徒兒自在大街上行走,光天化之下,何來放肆之言?”

“還敢多嘴!”兵長拿出鐐銬道:“奇裝異服,豈不是當街放肆!拿下!”

“軍爺…”老道連天叫起屈來,聲振長街道:“老道家有德高望重的長輩去世,戴孝是應有之義!難道軍爺家中有了喪事,還不準盡孝道不成?”

“呸!”兵長一把拿住老道的手腕,將鐐銬扣了上去。

人心惶惶,誰都怕有意外,老道吼得恨不能讓全城都知曉,可不是給自家添了無數的麻煩?他再忍不住怒火喝道:“嫌命長的老東西,也不看看現下是什麼時候?你自尋死路便罷,莫要連累了老子!”

“是麼?是什麼時候?老道還真不知道!”老道淡淡一笑,也不知使了個什麼手法,兵長手中的鐐銬不但沒能扣中,反倒將自家的手給扣了進去。

“你…妖道…來人…來人!速速拿下,拿下!”兵長可不是愚蠢之徒,登時明白老道身負絕技。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打了個靈,大聲吆喝起來。

“你…有罪!”老道微微一笑,混不理舉著長槍撲上來的兵丁,一把拖著兵長道:“本月來你借成都動亂,壞了兩家女兒,還藉故冤人下獄。知法犯法,該受三刀六之刑!”兵長一手被鐐銬扣緊,一端被老道拿在手裡掙脫不開,另一手則被老道捏住,像一把鐵鉗咬緊,直比鐐銬還要難熬,忍不住大聲呼痛著怪叫起來,異狀立時驚動了左近的巡城兵丁,不一時三隊兵丁便出現在近處。

那三人裡兩名年輕男子擋住兵丁,老道則好整以暇地取出三把解腕尖刀,將兵長踩在腳下,雙手如風噗噗噗地三聲響起,鮮血飛濺!

原本三刀六是在腿上紮上對穿的三刀,可稱酷刑,卻不致命。這老道卻是一刀刺腹,一刀扎喉,最後一刀當捅了個對穿!兵長慘叫聲中,登時斃命!

兵丁們見這夥惡徒武功高強當街行兇,心中大駭。可職責在身,非常之時更不敢稍有怠慢,結隊將他們團團圍困!

這三名惡徒的武功他們明知不是對手,仍不敢稍退半步,反正增援不久便至,這幾人武功再高,還能翅飛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