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又有路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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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吳徵開門簾,韓歸雁早從影影綽綽的人影裡知道吳徵到來,刻意低聲卻威嚴喝道:“何人敢擅闖本將營帳,犯本將軍令,還不速速前來領杖責二十記!”吳徵最愛她這般威嚴著裝模作樣,一溜煙跑到身後將女郎一把抱起,在翹翹彈彈的豐兒上捏了一記道:“二十杖責就夠了?”
“嘻嘻,當然不夠!最好打得你鮮血迸濺,榨乾了才好,一滴十滴血…”韓歸雁向愛郎懷裡一倒愜意道。
“哈哈,不過現下不是時候了…”吳徵將她翻轉過來面對面正道:“出大事了!”
“嗯,你說,莫要擔心。”韓歸雁知道吳徵這一趟涼州行揹負莫大的壓力,也早就做好共赴危難的準備。
她雖不喜祝雅瞳與吳徵走得過近,也恩祝雅瞳一路來不遺餘力的幫襯。吳徵將盛國使館與張聖傑私下談的經過一說,又將猜測原原本本地分析個徹底。
不想韓歸雁並無太多驚訝,只沉默地聽完後長嘆道:“陛下還是不肯放過我韓家。”
“你都知道了?”
“剛聽你說了才知道,不過也不算太意外。”韓歸雁捧著吳徵的臉頰道:“近來陛下與霍大人的密會甚多,胡叔叔心中早有疑慮。你想,近期的大事只有三國會盟這一件,陛下卻躲著其他重臣,唯獨與霍大人說。
再者會盟一事也沒那麼多好商議的,其中定有許多隱秘。胡叔叔猜測這一趟有你,有我,有奚叔叔,咱們一系肩上的干係太過重大,十有八九是落在我們身上,現下已是坐實了無誤。
我們知道你近來事情太多,也不願你再煩心,才暫時沒有告訴你。”
“原來如此。”吳徵鬆了一口氣,胡浩既已悉先機,定然有所準備:“有什麼方法麼?”
“靜觀其變。不然你以為爹爹辛辛苦苦跑這一趟,純是為了懷念舊事麼?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胚!”韓歸雁醋勁兒上來,又在吳徵口狠狠擰了一把。
“岳丈大人辛苦了。”
“呸,誰要嫁給你!”韓歸雁吐亮出一排白晃晃的銀牙道:“等過了這一關,你才有資格娶我!”
“那是自然,若是保不住韓家,怎有資格做韓家的女婿?”兩人緊緊擁抱了一陣,吳徵才道:“這件事我會當做矇在鼓裡,一如平常。關鍵時刻來個出其不意,叫梁玉宇與霍永寧抓不著小辮子!”
“你看你,心頭有氣連大逆不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還什麼一如平常?還不如人家!”韓歸雁嗔怪一句,道:“你且先安心,有爹爹在這裡,軍中事宜只要他發話無人敢反對。
到了關鍵時刻,爹爹已打定了主意一力承擔。他功蓋大秦出不了大事,爹爹也說他年紀大了,爵位什麼的都無所謂,只要我們都好好的,這一系就亂不了。”
“不會出事的。”吳徵雙目一眯出光道:“既已明瞭圈套所在,再踩進去豈不是太笨了?”
“可能沒有那麼簡單,莫說是爹爹,連我都覺得這裡頭混混沌沌,有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旁的不說,就說祝家主非要來涼州給咱們添亂就不合情理。做好最壞的打算,劃好底線,這是我韓家給你的。”這一番話說得深情款款,吳徵怎不明其中的情意?韓克軍已是做好了捨身的準備為吳徵託好了底,剩下的能否獲得更好的結局,就看之後的臨場發揮了…正是吳徵的拿手好戲!
“我知道,我也不會大意。”吳徵目中的光芒越發冰寒,他冷笑道:“霍永寧大人著急巴巴地趕來盛國使館,一句話就把我趕走,還不知道和欒採晴商議了多少明槍暗箭。本以為祝家主大難臨頭,不想我們也是如臨深淵,忠良之輩非要遭遇不公的對待,我…好恨!”
“帝王家的事情,一貫如此,你沒經歷過不懂,我們韓家可不是碰到第一回了,唔…防備得比你多,也比你早,大哥也已厲兵秣馬。唔…唧啾…嘻嘻,我韓家三傑在此,便是燕國雄兵出關也儘可應付得過去,你且莫要太過憂愁。”韓歸雁寬著道,不時送上甜甜的香吻。柔軟噴香的瓣撫著,讓男兒的心緒逐漸平定。
“很好!”吳徵大力抓著女郎的翹道:“這一回非把他們狠狠地都收拾一頓,看今後誰還敢打咱們這一系的鬼主意!呸,年老昏聵,老而不死是為賊!”
“好啦,莫要再說這些話了。君臣之間可不就是這般鬥來鬥去的麼?”兩人又溫存了一陣,吳徵告辭離去:“我回去找祝家主言明經過,好早作準備。”
“嗯,咱們都要牢記不可輕舉妄動。你還有一幫疼你的師長,還有我,不可牽連了大家。”
“放心,我再不他們,也不會牽連那麼多人!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快去吧,我也去與爹爹籌劃籌劃。”離了軍營一路狂奔回大秦使館,向梁玉宇復了命。梁玉宇奇道:“霍大人沒去替你麼?怎地現下才回?”吳徵臉發紅窘道:“下官看左右無事,去了趟軍營,殿下見諒。”
“額…哈哈,男歡女愛自無不可,歇著去吧。”出了門吳徵立馬變了一副嫌棄的臉,陰沉著臉找到祝雅瞳,手指左右一劃,以眼神示意是否隔牆有耳。
“沒有,又聽到什麼大事了麼?”吳徵再複述一遍,滿腹的怨懟。
“我早與你說過了,命運若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一切都有傾覆之危。”祝雅瞳靜靜地聽完,搖頭悽苦道:“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也早看透了,只可惜…想你下決心好像這樣還不夠…”
“不是不夠,而是我們不會成功。即使成功,代價也太大了…”
“仁義一事在帝皇家可不存在,你若想號令天下,就不該有這些念頭。你要知道,為了利益,那些九五至尊可是連至親都可以隨手而棄的。”
“那樣…真的好嗎?”
“我不知道,好像也不好,因為我也做不到。”祝雅瞳溫柔又憐惜地注視著吳徵,微笑道:“我們,本是一類人。我是被形勢到了這般境地,你還沒有,所以我能理解你。”
“明白,但是現在我也很理解你了。”
“是麼?那倒要多謝吳大人的體諒,人家好開心。嘻嘻,你現下準備怎麼做?”
“韓家既已做了準備,師尊也免不了暗中配合佈置,涼州必然已提前伏下了血衣寒!手中有人可以差使,總不能讓他們赤手空拳地去應付強敵吧?僖宗遺藏軍器是不是該啟開一處見一見天了?”
“有備無患,正合我意!”***僖宗遺藏是個天大的秘密,吳徵與祝雅瞳雖計議已定仍需謀定而後動。
今天已晚,一來一回加上不知會遇上什麼意外,時機並不適合。告別祝雅瞳之後,吳徵一人來到“囚”天陰門的院落裡。
以他的武功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去可做不到,索大大方方地求見倪妙筠,言道有事相商,託辭自然是那幅《蘇山紫微圖》。
“大半夜的來打擾,實在過意不去。”
“畫怎麼了?”若是從前的冷月玦,多半不會應答只是點點頭示意無妨。倪妙筠則有一種“有事說事,莫要廢話”的乾脆直接。
明瞭了倪妙筠的身份,再見她時覺就大為不同。從前見她沉默寡言,比起冷月玦的生人勿進,她更像是在世間消失了。
分明人就在那裡,卻偏偏不顯山水,彷彿在人群裡就被漸漸淹沒。天陰門弟子的身份與祝雅瞳的信任又給了她極好的掩護,既不需過多拋頭面,又有祝雅瞳海量的信息來源,或許一個“臥底”正需要這種特質?可惜一副極好的樣貌與身段實在難以讓人忘懷,從這一點上看又算不上“合格”只是不知道這樣一個人是如何獲得天陰門上下的認可,潛伏於門派裡安然無恙。
“畫只是個託辭,況且不找邊際的事情現下不太重要。對麼,小五前輩。”吳徵似笑非笑,小五和前輩合在一起,頗具喜劇效果。倪妙筠一如尋常,蹙眉道:“不重要還來找我?你來消遣我麼?你叫我什麼?”這就是專業!
吳徵心中暗讚一句,道:“你家殿下說,小五前輩向祝家主幾次諫言都無功而返,希望晚輩一同勸一勸。說不得,只好來找小五前輩一趟了。”倪妙筠這才一嘟,頗有些不可置信道:“殿下會與你說?”
“正是,還說稱呼前輩為小五,前輩自然明白。”吳徵拱手弓了弓身。小五明顯是親眷之間的隱秘稱呼,吳徵叫起來太過親密。
“我勸過師姐暫去盛國避一避,但是她不肯聽。”果然直接,不和你扯東扯西的。吳徵也道:“勸不住的,來見前輩只是希望若遇萬一,前輩能調用盛國的力量相助。”
“我盡力。”倪妙筠嘆了口氣道:“你我相稱吧,我沒那麼老。”
“一言為定。”吳徵一拍手掌,神一振。盛國環衛在張聖傑身邊的力量拿到戰場上作用不大,但是高手之爭的局面裡一定能起到大作用。
“不要抱太多希望。”倪妙筠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又道:“你從《蘇山紫薇圖》裡看出了什麼?”
“只有些想法暫時不確定,還待實地勘探之後才知,這一回若安然度過,又有路子的話,遺藏裡的軍器願分給盛國一半以作報償。”盛國最缺的就是軍事力量,軍器可謂是赤的大誘惑,用作酬勞再合適不過。
倪妙筠淡淡一笑,美眸一橫道:“不必說這些,你就是再送三座過來,該怎樣還是怎樣。我們能給的不會少,也絕不會多一丁半點,盛國可以不賺錢,但是一文錢都虧不起。明白麼?一切要靠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