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邊關有奚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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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錦兒對吳徵視若己出,吳徵也待她如母。陸菲嫣現下已有了肌膚之親恩愛甚篤,何況吳徵身邊還有韓歸雁這等絕,崑崙派亦有不少出的女弟子。吳徵是絕不會坐等這幫防不勝防的雜碎找上門來,百密一疏,一旦稍有大意必將是終生大憾。
而暗香零落那幫賊黨每一個都是死上一百回都不夠的渣滓,甚至這幫人的冷血也不會對同伴的死亡有任何憐憫不捨。是以吳徵回到成都城的第一件事便是著手調查暗香零落!
除了提醒師門之外,祝雅瞳遣來做吳徵隨從的拙大師他也毫不客氣,直接下令調用祝家在秦國的勢力摸底這幫賊黨。
相比於師門藉助朝廷的力量如今諸事繁雜難以在此事上盡力,與一幫城狐社鼠道極深的生意人祝家反倒效率極高。短短一個半月不僅已摸出些門道,連吳徵要求的所有資料都一絲不苟按時奉上。
其中所需花費的人力物力必然巨大,也讓吳徵暗暗。那位遠在燕國的祝雅瞳想來給了拙極高的權力方能效率顯著,甚至可能已調用了整個祝家的力量在傾力辦理此事。雖不明所以,祝雅瞳待他確是極好。像長枝派那樣虎頭蛇尾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除惡務盡,我吳徵不會與賊黨同立在一片天空下!吳徵暗暗發狠想道,驟然握緊的右掌正掬起一團肥美,惹得睡夢中的陸菲嫣咿唔一聲…朝堂上的爭議漸漸都有了定論,官員升遷貶斥也始終未曾停止,率先遭殃的便是京兆尹於康德。
戰事塵埃落定之後,前期導致大秦一眾高官遇刺的重責終究躲不過。一個個空缺出來的官帽子自也引來一系列有功之臣的封賞進爵。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京兆北城令於之群為京兆尹,封符寶郎吳徵為京兆北城令…”品級未升仍舊是六品,能在成都城裡執掌北城一地,比起更像虛職的符寶郎來地位與權勢天差地別。
這一輪升遷亦是到了尾聲階段,乃是俞人則被聖命為侍中之後方才頒下的旨意,如今懸而未決的僅剩下韓家兄妹三人。韓歸雁仍在韓府中足未出等待塵埃落定,吳徵心中雖思念萬分也只能壓下前往探視的慾念。
無力著實令人不,可現下更重要的還是走馬上任並著手佈置對付暗香零落。…京兆要職是吳徵明確向師門提出並得到許可的,也是與胡浩談妥的換條件之一。進入軍方無異於痴人說夢,那麼入主府衙便是能聚集力量處置暗香零落賊黨的最佳選擇。吳徵第一次深刻受到崑崙派的強大勢力!
聖旨剛下,一大疊信函便擺上了吳徵案頭,內裡詳細記載了北城上至官員,下至百姓民生的詳實信息,北城衙門裡官吏的人事調動也一同進行。崑崙派像一臺密的機器運轉開來,力爭為大弟子創造最好的條件。
如今想來奚半樓雖袒護弟子,倒也不是一味地只知偏幫,先前剛入京時吃的苦正是極好的磨練。
“好看嗎?”吳徵一身黑官府,戴著六品官帽搖頭晃腦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陸菲嫣連連點頭,細心地幫他翻折袖口撫平衣角,心中喜悅又空落落的。朝夕相處形影不離般的朗月時光猶如一場夢境,如今這時光已過,夢境已醒,一切也該結束了。
吳徵享受地任由她服侍自己穿戴整齊,起身裝模作樣地踱了幾下官步,搖頭笑罵道:“他媽的好累人,還是隨意些好!”陸菲嫣被他逗得展顏一笑,輕聲囑咐道:“今時不同往,到了府衙切莫嬉皮笑臉。
北城令可不是小官,每來送往可不少,該當威嚴些才是。俗的話兒更不可說,可丟人!”
“儘量!”吳徵認真點了點頭道:“我先走了!”陸菲嫣面容一黯悵然若失,不防吳徵忽然回頭在她臉上一吻,捏著她下頜道:“乖乖在家等本官回來。咳咳咳,你現下是本官的人了,未得本官允許不準離開後院。
要是敢偷跑,嘿嘿,我就辭了官去找你!無論是天涯海角,還是陰曹地府!可聽清了?”
“聽…聽清了。”陸菲嫣又羞又喜,怯生生道。
“那你今該做什麼?”吳徵不依不饒。
“安排好府上的事務,修煉完了等你回來。”
“乖!”吳徵攜起她雙手輕撫著堅定道:“安心修煉莫要想些有的沒的,更不許離開我!至於外面的事情無須擔心,萬事有我!”
“嗯!”陸菲嫣不敢對望吳徵熱辣辣的目光垂首回應,心神皆醉,待吳徵離去後再止不住淚水灑落,也不知是苦是甜。
“大師兄真是神!”早早等在前院的楊宜知一見吳徵立馬上前來,一臉羨慕地讚歎道:“大秦國上下,論英俊帥氣又年輕有為的舍大師兄其誰?二師兄你說是不是?”
“額…這個…”戴志傑為難地撓頭不知如何接下去“你想我死是不是?”吳徵毫不客氣給了楊宜知背心一掌,打得他連連咳:“志傑別理他!”戴志傑尷尬地笑了笑道:“大師兄勿要見怪。三師弟的問題裡論年輕有為,大秦國曆代您能排第二是絕無爭議的。小弟為難的是論英俊帥氣,這個這個…著實不好排位…”吳徵抹了把臉無語凝噎!師門將這兩位派在他身邊做隨從,一來存了見識世面加以栽培的心思,二來也是吳徵初上任缺乏可靠的人手。
可現下吳徵相當懷疑這倆貨的靠譜程度…還沒出家門呢,一個滿嘴跑火車馬連天另一個傻愣傻愣地較真,簡直就是倆智障,當真令人絕望…
北城令新官上任自有馬車接駕,北城衙門口更是齊齊站定了兩排衙吏迓。成都城向來有西貴東貧,南富北亂之說,是以北城衙門在四城裡小吏差役最多。
吳徵下了馬車見面前跪了一地人,得虧此前有過領兵支援亭城的經驗,倒未曾表現出不妥,頗具淡定見過世面的風度。他舉重若輕地一揮手:“都起來吧。”目光從今後的屬下面上一一掃過,憑著苦苦記的記憶力對號入座。
雖有堪稱活地圖的戴志傑相助,然而開府坐衙的畢竟是他,事事都要相問受制於人不是他的風格。待見了領頭一人吳徵眼中閃過一絲揶揄笑意居高臨下道:“瞿捕頭。”瞿羽湘本為京兆尹麾下三大總捕頭之一,捕頭不是官只是吏,總捕頭雖無品級但地位尊崇,只是也受了燕國刺殺一事牽連,縱有事後的將功補過仍免不了降級處置。
聽聞她亦是費了不少銀錢打點才來了北城府衙,自是因為北城事多,立功的機會也多,多攢集些功勞好早恢復總捕頭的身份。
“吳大人!”瞿羽湘板著臉面無表情躬身施禮,低頭時目中怒意怎麼也忍不住如火噴吐。***俞府本就位列大秦最為尊貴的豪門,如今則更為顯耀。俞化傑艱難又順遂地跨出瞭如願以償的一步,升遷侍中位極人臣,成為大秦國最為重要的四位權臣之一。
喜慶的大紅燈籠繞著俞府的院牆掛了整整一圈,晝夜不息。天光放亮,俞府大門處一前一後走出兩位翩翩公子。
當先的一人器宇軒昂身著六品官服,背在後的雙手極顯氣派威風。隨後的一人仕子裝扮手持摺扇,一派儒雅氣度。
“俞大人,吳徵今上任去了。”仕子自是白雲書院的首徒張彩謹,他也到了出仕的年紀。有了白雲書院在背後使力,他又向來與俞化傑走得甚近,這一回厚積薄發,料想是一片坦途。
“你不會真以為他可以和本官相提並論吧?若非他身後有崑崙一系撐,本官要收拾一個北城令不費吹灰之力。”俞化傑微揚著頭神態傲慢道。
雖同為六品官,北城令至多是個地頭蛇,著實難與吏部員外郎這等考評官員,掌管遷貶的重權實職相媲美。然則張彩謹心中暗暗好笑:若不是有個了不起的老爹,你一個吏部員外郎又何曾放在人家眼裡?
“大人說的是,吳徵不過運氣好而已。”腹誹歸腹誹,恭維話說起來張彩謹卻沒半分猶豫。
“他們那一系青黃不接,也該到頭了,張公子還請落力些,本官必不虧待。”俞化傑冷笑一聲道:“韓鐵雁不明形勢又不識抬舉,當真愚鈍。可惜,可惜。”張彩謹神一黯,復又憤憤不平道:“前回文武會友吳徵仗著聖旨狷狂無恥,在下心中始終不忿。韓鐵雁也是瞎了眼方才拒絕大人一片美意,在下亦為大人不忿。”俞化傑頓住腳步一字一句道:“本官方才說過,該…到…頭…了。”張彩謹出茫神道:“這個…在下不解,還請大人明示!”俞化傑冷笑一聲,不知是在嘲笑張彩謹的無知,還是對崑崙一系的不屑:“上車吧。”
“大人先請!”馬車緩緩而行,俞化傑隨口道:“到頭便是到頭了,無需理由。”張彩謹皺眉納罕,他嘴上雖對吳徵百般貶低,心底可是知道此人有大才。
自離崑崙進京後從個被扔在犄角旮旯裡的羽林衛到簡在帝心,又一路升遷直至北城令,發跡的速度在大秦國曆史上也僅次於棟樑之才霍永寧而已。
崑崙派一系朝堂上有胡浩,邊關有奚半樓,軍中還有韓家。即使驃騎大將軍迭雲鶴得了聖上撐也不過堪與匹敵,遠未到壓倒的時候。
且燕秦一戰,韓家與吳徵軍功顯赫,說青黃不接有些道理,要說到頭可就太過牽強了些。俞化傑自得笑著打量混沌不明的張彩謹,忽然道:“張公子方才說韓鐵雁拒絕了本官一番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