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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好，體貼地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江聲怕陳科去群裡嚷嚷他去s市的事，或者說是怕秦爭知道，於是回覆了一句網上抄的非主警句。

沒料想陳科順杆爬地回了個:“害，這就通了。我就說這種矯情的話不像是從你這種手撕設計者的大佬嘴裡說出來的。”還帶了三個小黃臉呲牙表情包。

江聲的眼神暗了一下，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回覆:“設計者不是我殺的。準確地說，是那個領頭的小鬼救了我們。”沒說的是“而且我私下裡真的就這麼矯情，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江聲出火車站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寵物店，把自己代為保管的小貓領了回來。那個店員看見他這麼快就回來拿貓還有些驚訝。

一個在值班的女店員小臉紅撲撲地湊過來:“我還以為您起碼得明天才能回來呢。”江聲接過小貓，懶於解釋太多，只說:“臨時有事耽擱了，就沒去成。”沒看出她神中的那點羞赧和不自然。

他揹著貓包繞路去了一趟小吃街，買了兩大盒子燒烤回來，還買了一打肥宅水。算是給舟車勞頓的自己一些小小的藉。

回到家裡，江聲吃完那些垃圾食品之後給秦爭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桌上的垃圾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對方看著他亂糟糟的桌面也沒說什麼嫌棄的話，只是如往常一樣問候他吃飯了嗎，現在在做些什麼，東拐西歪地聊天，就怕他的心情太壓抑了。

最後還是江聲自己主動回了一句“我沒事”，這才讓秦爭鬆了一口氣。

只是在他看見秦爭在鏡頭前還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的時候，也是真心實意地到有些鼻酸。

但儘管江聲此刻的心已經酸成了一團，臉上的表情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淡淡的，讓人找不出太大紕漏。

除了眼尾有些泛紅之外，他的表情管理大概是可以出道的水平。

江聲靠在沙發上，故意問秦爭今天做了些什麼事，忙不忙。

秦爭的神情有瞬間的不自然，但還是很快恢復如常，回答:“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就是今天的天氣很好，我看了會兒書，也去外面遛了會兒彎。”江聲在心裡口吐芬芳。想著你那遛彎厲害啊，一眼解千愁。

看完之後除了心疼你之外，自己心裡的那點煩心事都被拋得一乾二淨了。

但他嘴上還是故意打趣道:“是嗎？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的，業餘活動卻跟個小老頭似的。”然後溜達到窗邊，匆匆把視角改成了後置攝像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無能的眼淚，更怕他反過來安自己。

秦爭出一個疑惑的表情，江聲清了一下嗓子，揚著聲音解釋:“讓你看看外面的那些遛彎的行人啊。”晚八點的t市，在江聲住著的那個破小區裡，年輕人要麼還在外面加班，要麼已經早早地躺在上休息了。於是外面的走道上只有那些飯後散步的老頭兒和老太太。

就像是在應和江聲靈機一動接的那句話。

秦爭被逗笑了。接著想起來江聲先前給這個週末安排的事，自然地轉移話題:“估計那些學生家長應該難纏吧？看把你累的。”江聲“嗯”了一聲，抬手捂了一下眼睛。

小一跳上桌子拿頭去蹭他的手臂，撒嬌似地拖長了尾音，江聲鬆開手，摸了兩下它的頭，愣是把它額前那一小撮打溼了。

江聲看著它歪著頭還一臉茫然的樣子，輕笑兩聲，把它摟進了懷裡。

它反常地沒有掙扎，溫順地窩在的江聲的臂彎裡，小聲地叫著。

江聲緩過來了一點，開始煞有其事地嘆:“唉，學生家長也算是我職業生涯裡的一大阻礙了。”秦爭大致能猜到江聲中間的停頓的原因，無非是平穩的聲線下裝著沉重的心事。只是沒把那負累往自己身上聯想，也沒想到他今天本沒有進行什麼電話家訪。

但是不點破，只順著他的話問:“嗯，那最大的阻礙是什麼？”江聲蹭了兩下貓，回答:“學生和我自己唄。一個不想學，一個教不好。”秦爭不知道怎麼被他戳到了笑點，輕笑兩聲:“我發現你是真的可愛。”江聲無聲地癟一下嘴:“可憐沒人愛嗎？”兩個人扯皮了一陣，在江聲給秦爭看了將近一個鐘頭的街景之後，才默默地掛了電話。

秦爭說的最後的一句話是:“今晚的夜景很好看。”江聲莫名地無言以對。

他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踩在雲端的人。莫名其妙地被捲入了造夢遊戲，算是一路順風順水地過來了，賺夠了自己在教師崗位工作一本子也賺不到的錢。

又突然收穫了一個人帥心善的男朋友，開啟自己人生中猝不及防的初戀。

可惜男朋友是個身殘志堅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而江聲這個不稱職的戀愛腦在和男朋友往了大半個月之後，不得不承認他對現實的秦爭其實一無所知。

除了名字、別、年齡、家庭住址這種基本到極點的信息之外，他甚至沒有想過要仔細問一下秦爭現實在做什麼工作，什麼大學畢業，又有哪些興趣愛好。

在被支吾地搪過後就立馬妥協了，自以為是自己的體諒。

卻沒有反思過秦爭在一味地給自己當垃圾桶的時候會不會厭煩。

明明他也是一個需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