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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名氣的曲藝演員個個兒都和明星差不多,但讓晏朝沒想到的是,連周辰瑜這樣的人,都是被教育出來的。
晏朝從小接受的就是學校裡的常規教育,更何況他還是個三好學生,別說巴掌了,連稍微重一點兒的批評都沒捱過。
他上學的時候每次看到老師拿著教室裡的掃把人,心裡都覺得沒人,現在想到周辰瑜小時候成天挨嘴巴子的場面,他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晏朝問:“周老師脾氣那麼好的人,居然也能下得去手?”周雙雙接道:“我爸多喜歡他呀,連一手指頭都捨不得碰,打他的是我爺爺。而且沒他說得那麼誇張,我們整個家裡,別人挨的打加起來都不如他一個人捱得多。”周雙雙口中的“爺爺”,自然指的是周卯欽的父親,蓼風軒的老班主,周寅老先生。
周老爺子是著名的相聲、戲曲“兩門抱”的大師,如今年逾古稀,已經不怎麼登臺表演了,但他的鼎鼎大名卻依舊到哪裡都響亮無比。
晏朝好奇地問:“老爺子為什麼打你?”周辰瑜似乎不大願意談這個話題,只是含糊地笑道:“能因為什麼,我最皮唄。”周雙雙看出來他有所隱瞞,笑著說:“有一回爺爺教他唱戲,他不肯唱,結果被打了一頓,然後就給他關到了小黑屋裡,什麼時候唱會了什麼時候吃飯。他打小兒就犟得要命,硬是死扛著,我那時候也就五六歲吧,看他可憐,偷偷給他送吃的,結果被爺爺發現了,連著我也一起打了一頓。”周雙雙講這一段兒的時候眉飛舞的,畫面十足。這種曲藝世家的出生的兄妹小時候的經歷,更是外行人從前聞所未聞的,聽起來新奇又有趣,大夥兒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聊到這麼有看點的內容,晏朝不由自主地瞥向周辰瑜,期待他再往下講兩句。沒想到周辰瑜一反常態地沒接她的話,只是淡淡地莞爾而笑。
晏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他總覺得周辰瑜這會兒的笑,和往常的那種不大一樣,雖然嘴上是笑著的,眸子裡卻帶著一絲看不穿的情緒,彷彿那笑容並不是發自內心。
下一秒,彷彿是在印證晏朝的猜想一般,周雙雙看到周辰瑜的表情,似乎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接下來剛到了嘴邊兒的話,立馬就又被她了回去。
其他人笑得正歡,自然沒注意到他們這些微妙的表情變化,但晏朝不動聲地觀察著他們,很快就明白大約是周雙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周辰瑜不高興了。而且很顯然,他們兄妹兩都非常清楚這一點。
晏朝被夾在中間,難免更加一頭霧水,周雙雙不過就是講了個周辰瑜小時候的趣事罷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心裡正思索著,就見徐婧驚訝地望向周辰瑜:“你不是說相聲的麼,還學過唱戲?”周老爺子在戲曲上的造詣也頗深,周辰瑜又是曲藝世家裡長大的少爺,這一點其實並不特別令人驚訝。
周雙雙看了她一眼,搶在周辰瑜回答之前,含含糊糊地接道:“畢竟是曲藝班子嘛,我們家的師哥們,個個兒都會唱兩句。”這話一出口,眾人自然開始起鬨:“來一個!”周辰瑜的神一滯,笑著推脫道:“我唱得不好,再說都多少年沒唱過了……”大夥兒只當他是謙虛,但通過這些天對他的瞭解,晏朝很清楚周辰瑜那副直來直去的子,這會兒他推脫,就說明他是真的不願意唱。
雖然晏朝一時間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圓場道:“你們就別趕鴨子上架了吧。”其他人自然不依不饒,緊接著,旁邊的好幾個攝像機都開始給周辰瑜特寫了。
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周辰瑜的神頓了頓,最終還是妥協道:“唱什麼?”徐婧一臉期待地拍著手:“唱你今天說的,京劇版的薛平貴與王寶釧。”周辰瑜已經恢復了慣常的那副笑模樣兒:“那叫《紅鬃烈馬》。”徐婧笑道:“我沒文化,你懂就行。”周辰瑜笑得一臉勉強:“這兒也沒有伴奏,我隨口哼兩句吧。”劇本里本沒有這一項內容,要不是周雙雙剛剛突然提起了周辰瑜從小學戲的話題,大家也不會起鬨要他來一個。這個要求提得太突然,周辰瑜方才完全沒有正經地開嗓子,晏朝不有些擔心,怕他真跟他說得一樣唱不好。
晏朝想了想,只好在心裡寬自己,就算周辰瑜真的唱劈了,大不了後期再把這段一剪沒,反正觀眾也看不見。
晏朝思索的這一陣子,周辰瑜已經開了口,臉上是一副少見的認真神:“聽他言來自思忖,看他不像受苦人。兩耳垂肩貴相品,龍眉鳳目帝王尊——”晏朝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
周辰瑜平時總是一副吊兒郎當、信口開河的樣子,難免給人留下一種油嘴滑舌、不學無術的印象,再加上他剛才那副十分抗拒的態度,讓晏朝理所當然地猜測他大概唱得不怎麼樣。
沒想到他一開口,剎那間就豔驚四座。
他唱的是《紅鬃烈馬》中《綵樓配》一折裡的唱段,講的是王寶釧與薛平貴私定終身之時,囑咐他在過幾的綵樓拋球選婿時,記得接住自己的繡球。
西皮快板的歡快曲調,活潑婉轉的唱腔,配上週辰瑜顧盼生姿的神,儘管他穿著一身現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