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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間眾人好像變作了最悉的陌生人,只是湊在一個屋簷下,各自過自己與人互不干擾的生活。
謝呈用各種高考模擬卷堆了城牆,把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
周講於今年的生在元宵節前,那時候已經開學一個多星期,生前一天他收到一個包裹,裡面三大本筆記,全是謝呈寫的重難點。
一看,周講於發現裡面的題都是針對他前兩年的學習情況來的,甚至比老師給的重點還要明晰。
此外還有一張全開的大白紙,展開一看,是手繪的中國地圖,地圖上很多地方都做了標記,大多是周講於以前在《中國國家地理》上勾劃過的地點。
標誌都是一條簡筆畫的小魚,還有一顆橙子。
十八歲,生願望是跟你一起去想去的地方。
重點不是去的地方,是“跟你一起”。
生當天,鄭醫生和蘭姨帶周講於出去匆匆吃了個飯,晚自習回來給謝呈打電話,周講於問:“都要高考了,幹嘛還花時間做這些啊?”謝呈笑:“這是我的課後休息時間,你管得著嗎你?”周講於啞然失笑,一顆心都化成糖。
隔著聽筒聽對方的呼,匆匆忙忙的征程都慢下來似的。末了謝呈說:“才剛十八歲,覺以後的子還好長。”
“那可不是?”周講於說,“咱倆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謝呈不說話了。
半晌,周講於問:“你什麼意思?想捱揍了?”
“我沒什麼意思,你這個欠揍的怎麼總想揍別人?”謝呈應,“就是突然想到的,十八歲以後還有好多年。”周講於輕聲說:“是啊,十八歲以後還有好多年,你別半路把我扔了就成。”沉默很久,謝呈說:“那你以後抓好我的手。”而後驚蟄,仲時節,柔的刺槐樹葉開始生髮,風氣變得柔和,鳥鳴婉轉跳躍。
謝呈有時候朝著窗外望,心覺自己能聽到嗶嗶啵啵的聲音。
那是萬物迅速在拔節。
該怎樣形容高三呢?
記憶點太多,如果飛躍的指尖非要在時間軸上摁著一點痕跡,那大概就是課間十分鐘的夢,是半夜驚醒立馬下卻發現才三點的一瞬輕鬆,是課間昏昏睡時打到旁邊人手臂時的歉意,是早自習背詩背文背單詞的嗡嗡聲,是晚自習下課時的鋼琴曲。
是跟周講於互相寄往的試卷和答案分析,是復一夾雜在書頁中間的想念,也是非要一起出逃的願望。
臨近高考,家裡每個人都比謝呈緊張,宣禾一天一次電話地問,宣芳玲每晚做了宵夜等他回來,宣麥連說話都不由自主輕聲了些。
終於捱到六月份,六月的第一個星期天高三也恰恰輪到休息。
晨起謝呈半睜著眼,嘴裡唸唸有詞地揹著《出師表》,下樓的時候樓邊有個身影,他也不看,直直就闖過去。
“哎!”謝軍有點無奈地出聲,謝呈卻理也不理,悶頭進衛生間。
不遠處宣麥手裡抱著魚缸,有點怯怯地看了謝軍一眼,謝軍收了快要變成惱怒的神情,低頭看自己手裡的牛。
宣芳玲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走近了接過杯子。
謝呈洗完臉刷完牙,進廚房隨手拿了饅頭來啃,啃完又跟宣麥一起給魚換了水。半睡半醒地做完這些,正準備要上樓,宣芳玲堵在樓梯口,把杯子遞到他跟前:“小呈,喝牛。”
“嗯。”謝呈隨手接過來。
直到上了樓坐在桌前,謝呈才猛地反應過來謝軍剛才在幹什麼,一瞬的驚愕過後,他有些嘲諷地笑了一聲。
高考前一天晚上,宣芳玲和宣麥依次來房間看過了謝呈,緊接著宣禾的電話足足講了一刻鐘,等屋裡終於安靜下來,周講於的電話來了。
“緊張嗎?”周講於問。
謝呈笑:“你緊張嗎?”周講於想了想:“不緊張,我就二診的時候稍稍緊張了一下,三診考得太好了,我現在覺得清華北大隨我挑。不過咱倆都商量好了,我還是最想去省大嘿嘿嘿,只好對不起清北浙了。”謝呈笑了一會兒,說:“你三診是真的考得好,我做了你的卷子,最後分數比你要差一些。”
“得了,你那是瞎做的,你正經點兒做還不是把我甩開。”周講於沒好氣地說。
謝呈:“幹嘛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這三年你的進步又不是假的,我說你行你就是行。”
“行行行,咱倆都一定行!”周講於氣勢十足地總結。
謝呈哈哈笑:“後天考完了我不給你打電話,等我睡一天一夜再打。”周講於應:“成!”六月八號下午,一出考場就看到宣芳玲和宣麥,謝呈上去,姑侄倆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謝呈笑:“沒什麼覺,但是應該不會差。”得了這一句,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謝呈沒撒謊,確實沒覺,他只覺得一切像場夢,生怕醒來發現自己還得做卷子。
回家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他給周講於發了個短信:“沒覺。”默契地,剛剛發出去周講於的短信就來了:“沒什麼覺。”謝呈笑了笑,隨後洗了個澡,連飯都沒吃,直接倒頭就睡。
本來以為自己能睡一天一夜,但是沒想到睡得太早,生物鐘還停在複習的時候,半夜突然就醒來。
坐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