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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過江淮髒兮兮的滑板和髒兮兮的手,皺緊眉頭:“去換鞋,去換外套,把手洗乾淨。用不著你。”
“……哦。”這是江淮過過的最閒的一個年。
他不是三級殘廢,有些活還是能幫江總乾的,但江儷一直沒讓他進廚房。
今天江淮也不想學習,最後和阿財一人蹲一邊,光腳蹲在地毯上下塑料小跳棋。
阿財的小腿是先天畸形,小時候做過手術,但是還是沒法和正常小孩一樣。
但江總說等明年,她再送阿財去國外做矯正手術。到時候她復工,把阿財帶在身邊也方便。正好不至於江淮去上大學,她去工作,阿財被一個人扔在家裡沒有人管。
江淮對此沒意見。
阿財換了新的學校,新的老師、新的同學都對她好,可她身體上總歸還是有殘疾。
塑料小跳棋下了一個小時,江淮輕輕鬆鬆贏阿財五把。
阿財輸得氣急敗壞、一蹶不振,抱著自己的跳棋盒憤憤離去。
江淮微眯起眼,手掌撐著,坐在地毯上。
打開的電視還在播放新聞聯播。
他突然覺得他好像不是一個人了。
或者說久以前,他就不是一個人了。
節聯歡晚會一直播到零點多。
從今年到明年,從舊的一年到新的一年。
電視晚會喧喧嚷嚷,阿財依舊趴在地毯上看自己的動畫片。餐桌上擺滿了菜菜湯湯,江總做了許多菜,忙了一晚,現在還在廚房打掃衛生。
江淮靠在窗邊,低眼看著電視。
臨到11點59分,中央臺右上角顯示出一個微透明的時間計時。
11:59:0111:59:0211:59:03……
窗縫透著低弱的冷氣。
倒計時。
十秒。
電視中的晚會歌舞結束了,剩一片喜氣洋洋的紅,主持人們倒數著距離新年的最後時刻:“十、九、八……”江淮給“bj”撥過一個語音通話。
“七……”薄漸接了。
江淮懶懶地笑:“接得快。”
“六……”薄漸輕聲說:“原本就想打給你的。”
“那巧了。”江淮說。
電視人聲如沸。
“五,四……”江淮微微眯起眼,窗外漆黑,“嗖——”地竄上一束煙花,火花般的四濺迸開,像一燃即熄的星子。
“嗖”,又是一朵。
尖銳破空的煙花聲驟然頻繁開來,如同漫天星火,金紅青紫,都迸裂到一起。
晚的最後倒數:“三,二,一!”右上角透明的計時轉至00:00。
很吵,江淮卻聽得見薄漸很輕的呼。
“聽見了嗎。”他低聲說:“煙花。”第112章終點學校2月9號開學。
二中向來管得松,但畢竟高三,也沒捱住,比高一高二早開學半個星期。
離一模還有不到一個月。
一輪複習已經到了尾巴。一輪複習是高三三輪複習裡時間最長,覆蓋知識點最細緻,唯一一次系統複習。老師一直有個“一輪複習定生死”的說法,特用來警示及恐嚇不好好學習的同學。
放寒假前,收拾東西回家,江淮要薄漸把他自己養的小薄荷帶回家……這一盆嬌嬌弱弱的小薄荷放在不供暖的學校宿舍大半個月,保死無誤。
薄主席覺得有理,於是把小薄荷寄存在了江淮家,臨別前叮囑:“你要好好照顧它,不要老薅它葉子,明年你帶回來,我還要繼續養的。”江淮:“……”呵呵。
寒假期間,薄主席多次以“探望盆栽”的名義到訪江淮家……和江總雙方面相處得十分愉快。
尤其是江總,每每她看到薄漸是這麼一個懂事聽話有禮貌,想法成,不胡鬧不亂來,還處處順著江淮、讓著江淮的孩子,都心內愧疚,順便再敲打敲打江淮讓他不許欺負人。
江淮的脾氣比以前好了許多,他忍住沒有把那盆和薄漸情深意厚的小薄荷連盆帶土的一起扣在薄漸腦袋上。
到二月份,天氣尚沒回暖。
但一天到頭,呆在學校能做的事情少,江淮比往常看見了許多沒注意到的。譬如灌木枝條上裹在褐枯皮裡的芽,從土裡冒出來指頭,幾寸高的竹,用鞋底碾開去年的枯草底,已經微泛綠的新草。
他手機裡存了許多照片,內存不夠,也不想刪,寒假他就多買了個單反。
他沒技術,不講究好看,不講究佈景,就是想隨手拍下來。
新年回來,顯然能覺出同學更沉悶。
沉悶的愈沉悶,放縱的愈放縱。
像被推到懸崖邊的新鷹,要不飛出去,要不跌落崖底。
趙天青是個體育生,但他卻出奇地沒有在放縱的那一批裡,江淮現在不和他做同桌,但總歸還都是坐後排,不遠,江淮時常看見趙天青攥著筆,一臉一個頭漲兩個大的苦表情,硬著自己寫作業。
他四月份體育統考,就是過了,也要高考文化課的分數線基礎。
這時薄主席就顯出和一眾高考生的不同了。
別人加緊學習,他課上依舊在看一些江淮看書名都不知道是在講些什麼話的書。幸虧薄漸這畜牲坐倒數第一排,此類獸舉才沒有得以被他人揭發。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