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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得整整齊齊,還彆著一支筆的紙片。
江淮抬頭,皺起眉,了過來。
展開,一行雋秀的字:“不幫幫我麼?”江淮耳朵一下子燒熱起來。他拔開筆,回了個“滾,你還要臉嗎”。
桌底伸出一隻手,薄漸角微彎,從這隻手手掌心拿走了隨便亂疊了幾疊的小紙片,食指無意似的劃過江淮掌心。
江淮被燙著了似的立馬縮回了手。
沒多久,薄漸又把紙片遞了下來。
一張新紙片,一句新的話:“中午我生氣了,你都沒管我。”江淮展開,一愣,皺眉回:“那下次出去吃火鍋我帶你一起去。”小紙片又遞回來:“才不要火鍋,你都沒叫過我爸爸,也沒跟我說過那種話。”江淮:“?”江淮種草似的點了兩個“?”,附:“我沒事叫你爸爸幹什麼?那種話是哪種話?”
“我不管,我就要聽。就是求饒的話,你都沒和我說過。”
“……”放的沒說過。他說過兩回。
“你聽課吧。”江淮回。
江淮把小紙片扔回去,聽見了很小聲的拆小紙片的聲音。然後薄漸又伸下手來,江淮以為他還在傳小紙條,下意識地把手伸過去了。
可這回薄漸手心沒小紙片,是空的,他拉住江淮的手,小幅度晃了晃,他低下頭來,看見江淮,用口型說:“我就要。”他說:“江淮,我要。”江淮一下子覺得全身血都衝到頭頂上去了。
簡稱上頭。
於是他甩開了薄主席的手,並言簡意賅地回了薄主席一個“滾”字的口型。
他扭回頭,稍稍把薄漸的校服簾掀開一角……其實老林早就回講臺了,粉筆頭在黑板上浮粉橫飛。
江淮現在是徹底沒勇氣從薄漸課桌前面的空當兒裡鑽出去了,回頭,推了推薄漸的腿,手伸出來打手勢:“讓讓,我要出來。”江淮最後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
從走廊來的,回走廊去了。所幸還差幾分鐘就下課了。
江淮靠在走廊窗邊,翻了翻手機。
“秦總統”五分鐘前發表了一條朋友圈。
配圖夕陽江景一張,附字:“爺的青結束了。”衛和平三分鐘前評論:“考試全掛,一門沒過?”秦總統回:“一邊涼快去,老子成績好得很。”這倆人倒閒,江淮“嘖”了聲,十分敷衍地給出了安評論:最美不過夕陽紅。
“叮鈴鈴鈴——”下課鈴響了。
老林稍稍拖堂了幾分鐘,江淮杵在走廊上,聽見林飛在班裡說期中考後籃球賽的事兒,淘汰賽在期中考前,剩下的比賽都在期中考後比。
其實剩下的比賽也不多,淘汰賽相當於26晉4,每個級部就留了四個班,最後的比賽不過是十二強角逐冠亞軍。
這個學期短,一月中旬就期末考試了,校籃球賽的時間安排也趕得緊,下週就級部4晉2,2晉1,選出今年校籃球賽的冠亞軍種子隊來。
然後下下週總決賽,冠軍爭奪賽。
老林把睡覺的趙天青拖起來,趕到講臺上讓趙天青組織比賽,自己先下了課。
趁班裡騷動,江淮開後門又溜了回去。
薄漸已經把校服外套穿回去了,領口整齊,袖口乾淨。
下節課上美術。
二中美術課和音樂課的就是美術課放藝術鑑賞系列的紀錄片,音樂課放經典音樂電影。偶爾照課本上一節正兒八經的藝術課,底下也沒人聽,都各做各的卷子。
美術老師調下放映屏來,班裡拉了窗簾,按滅燈管。教室暗了下來,嘈嘈切切。
下週校籃球賽,晉級班級的體育委員去體育組辦公室開會,趙天青座位空了下來。
江淮拿手機開了手電筒,很有古代鑿壁偷光,勤奮學習的一代學儒風範的拿手機手電筒照著今天的作業卷子寫作業。
他轉著筆,但五分鐘過去,第一道選擇題還沒做出來。
右手邊趙天青光禿禿的課桌上多出一本書,書封皮疊著一支鋼筆。江淮扭頭過去,薄漸剛剛好拉開趙天青的凳子坐下。
他角微挑:“前排視野好?”薄主席睜著眼說瞎話:“前排光線好,我要看書。”江淮把手機手電筒給關了:“現在不好了。”薄漸:“……”江淮沒忍住笑了,瞟了眼薄主席的書……黑格爾,《神現象學》。薄主席的書一般都特高深,當代優秀學生典範的人設每時每刻屹立不倒。他挑眉問:“這什麼書?”薄漸偏頭,向江淮耳朵傾了傾,小聲說:“就是找個藉口來找你一起坐而已……不許揭穿我。”江淮手裡的筆“啪”地掉了。他瞥了薄漸一眼。
薄漸和他咬耳朵,輕聲喃語著問:“但你說……我要找什麼藉口,才能讓你離別的alpha都遠一點呢?”alpha都是佔有慾和嫉妒心會強到失控的生物。
alpha是天生的強盜。
alpha不喜歡自己的omega身邊出現任何alpha,任何和自己的omega往親密的alpha……哪怕beta也不行。
alpha會無時無刻不想在自己的omega身邊挨挨蹭蹭,把自己的omega身上都蹭滿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讓自己的omega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