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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相野覺得奇怪的地方,越是黑暗、越是受到壓迫、生活艱苦的地方,其實就越容易信仰神佛,那是一種神上的藉和寄託,可鹿野偏偏沒有。
方鬥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離開鹿野時也年歲尚小,許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相野又聯繫上決明,問他關於鹿野的信仰問題,決明道:“以前是有一些什麼神廟之類的,但沒什麼特定的對象,大多是在叩拜那道門,覺得那是一種考驗吧。而且都年代久遠了,者中也沒傳什麼神魔之類的傳說。至少在近兩三百年內吧,鹿野一直都被各大祭司統治著,要跪拜也是跪的他們,怎麼會允許冒出一個神來凌駕在他們頭頂上。”話雖如此,相野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或者說這背後還隱藏著什麼秘密。如果那道門真的是考驗,那考驗的對象自然是鹿野的人,又是誰設置了這場考驗呢?
總得有個源頭。
他復又抬頭看向那位沈大老爺,對於這位先祖,相野並不瞭解,宗眠倒是趁著在中醫診所打雜時,把官水潭的歷史徹徹底底調查了一遍。
在地方誌的記載裡,官水潭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近三百年前。那時候的沈還不是當地的大姓,是這位沈青沈大人當了大官後,才發展成了後來的沈家村。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當地村民為這位沈大人塑了金身,這片潭水也正式更名為官水潭。
現在就是個時間問題。
那位誤闖鹿野的沈姓女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去的鹿野?緝兇處得到的消息裡,所有人知道的都只是一個模糊的傳說。褚秀秀的母親說是那個女人的後代,但也是傳了不知道幾代了,除了知道她姓沈,其餘的一概不知。
楚憐呢,他是如何盯上官水潭這個地方的?茫茫人海,姓沈的人那麼多,他幾乎是在離開鹿野後就馬上找到了官水潭,收買沈延之,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是在鹿野的時候就知道,姓沈的女人來自官水潭。
或許姓沈的女人去到鹿野時,官水潭這個地名已經存在了。當然也不排除楚憐知道的是它的原名,再通過這個名字找到更名後的官水潭。
相野思忖著,又想到了水底的那股暗。
島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他盯著沈大老爺,視線從他那張不怒自威的臉移到紅漆斑駁的官袍上。一縷風吹過來,燭光搖曳,驟降的溫度彷彿都集中在後背,讓方鬥不打了個哆嗦。
可誰知道,相野說出來的話更可怕。他忽然說:“我想把廟給搬開。”方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相野:“知道。如果不能搬開,就炸開。”方鬥:“越說越離譜了,我上哪兒給你搞炸·藥去……不是,我不過就搞個電捕魚,你要真把這裡炸了,我倆就肯定進局子了。而且這不是你祖宗嗎?你要把祖宗都給炸了?”夠狠啊,現在的年輕人。
相野側目看他,“幹不幹?”方鬥起袖子出熊貓紋身,“幹。”相野的想法很簡單,水底既然沒東西,又有一股奇怪的細小暗,那說不定島的內部有秘密空間。想要找到正確的路進去太費時間了,他一看到方鬥——就覺得他是個違法犯罪的好苗子。
直接炸吧。
到時候算在楚憐頭上。
完美。
方鬥很有章程,重新戴上漁夫帽,說:“炸·藥好辦,我自己就能做。但我得回城買些必備的物品,你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裡繼續查探?”如果能找到直接進入秘密空間的辦法或排除秘密空間的存在,那炸·藥自然就不需要了。相野選擇留下,方鬥便趁夜離開。
與此同時,鹿野平原,也是一個黑夜。
鹿野的時間與外面的世界是同步的,但它氣候寒冷,又有長達四十八小時的極夜,凌晨兩三點的天,黑得像墨水潑在了天上,讓那掛在上頭的星星都顯得是假的。邢晝也打聽過,據說快到滿月時,天空就會變得亮堂許多。現在還是月初,越靠近極夜,天越黑。
那個在彌望鄉深處發現的渾身燒傷的男人終於醒了,邢晝睡得很淺,聽到微弱的呻·聲就醒過來,睜開眼,發現他企圖逃跑。
“你要去哪兒?”邢晝平靜發問。
那人瞬間僵在原地,不敢動了。
邢晝沒再說什麼,往篝火裡添了幾柴,將晚飯時剩下的湯加熱,盛了一碗遞過去。那人微怔,眼神不住地在邢晝和熱湯之間徘徊,頓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抬起被火燒得黑漆漆的還著膿的胳膊,捧過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熱湯下肚,味蕾被活,因為大火而喪失的五好像又回來了。他再忍不住,不管不顧地把湯往嘴裡灌,狼虎嚥。或許是因為太燙了,他又吃得太急,嗆得他眼角都開始泛紅,紅著紅著,眼淚就下來了。
邢晝靜靜等他喝完,看他捧著碗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不去打擾。
良久,那人終於從漫長的發呆中回過神來,看著邢晝,問:“你……是誰?”
“一個來報仇的人。”邢晝直視他的眼睛,問:“你認識憐?”聞言,那人的目光中登時出無盡的仇恨來,可下一秒,他又瑟縮著,彷彿再次看到了那漫天大火,驚懼後退。他顫聲道:“他是個魔鬼……妖怪……他就是回來索命的!”邢晝:“你們以前認識。”以前認識?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