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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站立之處,因為彌望鄉外只有這個土坡擁有最佳的視線,可以目睹整個慘劇。
隨後,他走向了彌望鄉。越往深處走,燒燬的程度越深,地上厚厚一層灰黑,連野獸的腳印都沒有。
邢晝原以為彌望鄉不會有活人,可很快,他竟然聽見了微弱的呼救聲。他循聲過去,在一棟倒塌的屋子裡發現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身上大面積燒傷,已經看不清五官,嗓子也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發現邢晝過去,目光中驚懼與希望並存,嘴裡嗯嗯啊啊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邢晝試著提了楚憐的名字,見他好像有反應,便當機立斷給他餵了一顆小白藥丸,並給他注了營養針劑,吊住了他一口氣。
這個人能在廢墟里存活半月之久,可見生命之頑強,不過吃完藥後他還是陷入了昏。邢晝沒有強行將他喚醒,怕他一口氣撐不過去就死了,等待他醒來的時間,他就繼續在彌望鄉調查。
彌望鄉的特殊位置,以及這把大火,一定是有關聯的。他重又想起剛才在土坡上俯瞰到的畫面,眉頭微蹙。
這場大火,與其說是復仇,倒不如說更像某種獻祭儀式。
另一邊的相野,還沉浸在宗眠跟他說的故事裡。
那故事太長了,說起來輕描淡寫,但其中曲折不足為外人道。他忍不住會想,到底是面對楚憐、面對鹿野更可怕一點,還是在漫長時光裡,一次次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看著親人死在自己面前更可怕一點。
宗眠說:“我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相野還年輕,即便從小的經歷也很與眾不同,但仔細想想,他其實一直在被保護著,還不能深刻地體會到那種挫敗。而當他遇見邢晝時,邢晝早已被風雨打磨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足以為他遮風擋雨。
關於這件事,相野沒有瞞著決明。決明聽完了也不咋舌,他是想過那兩人有所隱瞞,但沒想到竟然瞞了這麼久。
末了嘆一句:“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相野:“嗯?”決明:“噯你別誤會啊,舅舅怎麼會跟你搶男人!我是說當初在醫院看到邢晝,我覺得可以跟他成為盟友的那種看上!”相野:“哦。”決明:“崽,相信舅舅!”放心,邢晝也看不上一個話癆。
決明申辯了半天,也終於意識到相野是故意的了,但外甥難得跟他開玩笑,他不喜極而泣,覺得兩人之間的
情終於有了飛速的進展。
相野不理解他的腦回路,聽到他突然用上了一種老懷大的語氣,只能認為小
靈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不同種族之間無法有效溝通。
接下來就該進入正題了。
相野給自己泡了杯速溶黑咖啡,換了個讓自己舒服的、便於思考的姿勢——即搖椅躺。現在的問題不是邢晝和宗眠以前謀劃了什麼,而是邢晝去鹿野之後,能發現什麼。
他在那裡安全嗎?
他最後又要怎麼回來?
這些都是未知數。
相野讓宗眠給他發來了他和邢晝這些年對於鹿野的所有的調查資料,一邊看,他一邊跟決明核對,最後決明又拉來了褚秀秀。
褚秀秀剛開學呢,就被摸底考試打掉了半管血,等成績等得惴惴不安,又收到決明的消息,說鹿野有變。她覺自己的身體被分裂成兩半,一半是個普通高中生,為了學業發愁;一半是神秘組織的成員,為了世界和平而努力。
“我真的太難了。”褚秀秀如是說。
“我看你開心的。”決明吐槽道。
“你還說呢!你換了個這麼年輕的身體,居然還瞞著我?我們不是老鄉嗎?而且你明明跟我現在的年紀差不多,為什麼你可以不用上學?”褚秀秀道。
“因為我是個天才。”決明語氣驕傲。
褚秀秀猛翻白眼。
一想到自己的英語很有可能不及格,又心如刀絞。她搞不懂,自己從鹿野到這兒,已經算背井離鄉了,學語文數學這種就夠辛苦的了,為什麼還要學一個勞什子國家來的鳥語?
那究竟是什麼鬼地方的語言?
褚秀秀身心俱疲,但也不得不繼續投入到拯救世界的偉業中來。她仔細回憶著在她離開前的鹿野的變化,便也提到了彌望鄉。
“我父親可能是被你刺到了,所以才想要最後拼一把,建立彌望鄉的。”褚秀秀道。
“這怎麼又扯上我了呢?我明明那麼弱小、可憐,又無助。”決明心疼地抱住自己。相野不理他,問:“彌望鄉,是什麼意思?”褚秀秀:“啊……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吧?我也問過我父親,不過他沒說。”彌望,單從字面意義上看,是充滿視野的意思,確實沒有什麼明確的指向。難道是指目之所及都是我的領土?
相野略作思忖,便將這個問題暫時拋諸腦後,繼續問:“在楚憐離開後的那麼多年裡,還有人提起過他嗎?”褚秀秀:“很少了,偶爾提起,也就是說那個偷鑰匙的,就連名字也差不多快被忘了。”相野:“跟我聊聊彌望鄉吧。”褚秀秀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對這個興趣,彌望鄉是他父親建立的不錯,可好像跟之前那些短暫出現過的城池也沒什麼兩樣。而且她父親死後,那裡很快也被其他人佔領、瓜分了……褚秀秀小小地傷
了一下,隨即打起
神來,說起了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