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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邢晝給慣的。
談戀愛害死人。
相野重新將目光放在仇音的行進路線圖上,企圖看出什麼端倪。他拖著不去江州,無論是簡寒棲還是陳君陶,都沒有多言。這兩位都是沉默的實幹派,倒省了相野許多口舌。
可是一天過去,相野發現自己好像不得不去官水潭了。
據陳君陽發來的實時位置,仇音竟然也往江州那個方向去了。
而此時此刻的仇音心裡,正浮現出楚憐跟她說的話。
“四天過去了,你還以為出現在烏雀山的那個人是宋沅嗎?一個面都沒有過的人,他可以是任何人。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仇音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在這之後,先生就讓她出發去官水潭看住相野。她知道這是懲罰,但仍忍不住據理力爭,“可是先生——”陳令:“影子會留下保護我。”聽到“影子”這個名字,仇音終於不說話了。
那廂陳令掛了電話,抬頭望向身側的空處。那裡有透明波紋在抖動,眨一眨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陳令卻似聽到了什麼,輕笑了笑,自我呢喃般,道:“我連沅和阿齊都不願意相信,又怎麼會相信區區假象……”所謂宋沅,大抵是相野和邢晝他們設下的一個騙局罷了,而仇音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說明真正目標不是她,而是他楚憐。
一群小朋友的把戲,騙騙仇音還行。
“噠。”纖長的手指落下一顆黑子。
眼前是一副圍棋棋盤,陳令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只不過他看著剛剛落子的位置,又不甚滿意,便乾脆不下了。
至於宗眠,陳令其實也不盡信。只是他不在意,一顆棋子而已,有用便用,無用便棄,至少在邢晝這件事上,他是有用的。
陳令真正在意的,不過是相野和宋沅。
宋沅的弱點就是相野,所以關鍵其實在相野。陳令這麼想著,又翻出了手機上的照片——那是邢晝失蹤後的清晨,相野發燒時獨自出門買藥的畫面。
畫面中的相野靠在路燈柱上,興許是一隻飛蛾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頭仰視著,便把蒼白的臉和脆弱的脖頸暴在燈光下,那脖頸纖細得彷彿一折就斷。他的指間還夾著一
菸,煙霧繚繞,如是夢中。
他在難過嗎?
複雜心緒再次湧上心頭,良久,陳令望向夜中的遠山,眸光深邃,語氣平緩,“差不多是時候了吧,門快要徹底開了。”話鋒一轉,他又道:“今天也是秋令營的最後一天了,不安分的小傢伙還真是——讓人討厭。”餘光瞥向農家樂後面的隱蔽處,幾個人湊在一塊說悄悄話。他們自以為躲得隱蔽,但其實某個人口袋裡亮著的手機屏幕出賣了他們,嘻嘻索索的說話聲,也是夜
無法完全掩蓋住的鬼祟。
陳令看著他們,便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那是在鹿野的時候,當他還是個者,為了一顆果子跟別人在泥潭裡撕扯,果子沒搶到,倒像是要陷在泥潭裡,漸漸往下沉。
周圍的人也是那樣,湊在一起嘻嘻索索地說一些悄悄話,時而看他一眼,那眼神或同情或不屑或冷漠,就是沒人救他。
後來是沅出現,跟靈拋出了藤蔓,才將他從泥潭裡拉了出來。
那兩個人,渾身髒兮兮得像個野人,腳上連雙草鞋都沒有。眼睛倒是乾淨,巴巴地蹲在旁邊看他。
末了,沅似是想起什麼,用樹枝在那泥潭裡不停撥,終於找到了那顆失落的紅果。紅果不小,大約成人拳頭大,但也充不了多少飢。
沅和靈卻像這輩子沒見過好東西似的,誇這果子長得漂亮,並且洗乾淨了,打算分來吃。
當然,這是憐自己找到的果子,理應是他的。但沅和靈救了他,就算把果子直接拿走也無可厚非。憐躺在地上,篤定了他們會把果子拿走,於是看也不看。
又是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過後,果子香甜的氣味飄進鼻子裡,讓憐的肚子不由發出可憐的叫喚。他難得地出窘迫神情,睜開眼,正要走,便見沅遞過來半個果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說:“你吃吧,吃吧。”憐:“你給我?”沅侷促又尷尬地扯著衣襬,“這本來就是你的,可是我妹妹太餓了,所以我做主分了一半給她,你覺得呢?”他又把妹妹往身邊拉了拉,說:“你看,這是我妹妹,她還很小。”一個果子,分了兩半,憐一半,靈一半,沅就吃了一點皮。妹妹想要跟他分,但他不肯,最後找了一些據說可以吃的葉子,就著水混了個半飽。
憐覺得自己不喜歡他,不喜歡他討好的笑,不喜歡他故作善良的姿態,不喜歡……總之,不喜歡。
可一個果子讓他們結了緣,憐想獨自上路,沅和靈卻一直跟在後面,久而久之,他也就默認和他們一道了。他們加入了一個新的者隊伍,憑藉沅的討好,終於能勉強吃得飽肚子了。
憐卻越來越不喜歡沅,直到偷鑰匙的事情發生。
陳令不願意去回想從前的事情,直到被關進爛尾樓,無邊的孤寂折磨著他,終於讓他回憶起了從前的事。
也許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就有答案了,譬如那兩把鑰匙,沅究竟是故意隱瞞還是早就打算將鑰匙分出去?答案就像那顆被一分為二的果子。
他不喜歡沅,不是真的討厭,是怕那個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