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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覺得心裡特別地堵。九辰帝常贊他遇事不慌,是個可商量的人,哪裡料得到自己孩子這會兒反常地在院中走來走去、走去走來,一言不發,像一隻憤怒的大貓。
當事人朱正廷就在廊下看著他走來走去,滿頭霧水。
不一會兒,明昊的小腦袋出現在月門外。
“還以為你仍在睡大覺呢!”朱正廷打趣說。
明昊不服氣地走出來,高舉著手臂,右手掌心內穩穩立著一樽拇指大小的彩琉璃葫蘆瓶。
他走到近前,行過臣禮,才眨眨眼,興奮地問:“殿下,哥哥,你們猜這是什麼?”夏侯坤心裡滿滿的都是朱正廷的“小娘子”,哪裡有心思同他猜謎語,淡淡道:“多半又是你從扶奚小道長那兒搜刮來的長生不老藥,你倒是會護人,不想讓小道長吃丹丸,便來拿我們試藥。”明昊邊嘆氣邊搖頭,出一種沒有默契很是失望的神情:我們多少年的兄弟了,兄弟間試個藥,那能算試嗎?
朱正廷笑著從明昊手中接過那個小葫蘆瓶,舉起在陽光下轉了轉,又在手中摩挲了幾下,這才旋開木,倒出一粒湊近聞了聞,道:“確實
香的,不愧是蓮溪教的絕世秘藥。”明昊眼睛一亮,喜道:“好哥哥,你也認得!”朱正廷笑道:“蓮溪教的七草混元丸獨步武林,尊師真德山人又出自蓮溪教,與家師乃是至
好友,故而我略瞭解一二。”實則心內暗暗道:也不看看這書是誰寫的……原作者在這兒,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好嗎?
明昊很是開心。
七草混元丸極難製成,不僅是原料難以取全的緣故,更與製藥者的能力有關,他不謙虛地認為,蓮溪教、昆正派的傳人中,鮮少有能在藥理之道上與他一較高下的人物。
夏侯坤這時也整理好心情,聞言走過來,亦很驚訝:“七草混元丸近年來在江湖武林銷聲匿跡,正因難以尋得藥引,你卻是從何處得來的?”七草混元丸的藥引乃是一種重瓣藤花。它的果實入藥有劇毒,其花蕊是七草混元丸一味極重要的藥引,而它的花瓣製成粉末做成香料,則有致人暈眩的用處。
這種花,南方常有,北方極為罕見。重瓣藤花的果實入藥,並不都是帶有劇毒的,首先須是生長在鄴京城郊皇城山山陰處的藤花,除此之外,其果實還須在將未
、還帶著青褐
鈍羽狀斑紋之時,取其種皮為引,方能發揮毒
。
明昊就等著被問這一句話,立時笑開了花,拍拍脯,極神氣道:“這就叫天生搭檔一世一雙,羨慕嗎?”又道:“小道長去皇城山採藥,我知道了,便託他去瞧瞧,雖說那藤花已有十年未曾開了,興許這一趟就碰上了呢?沒成想小道長竟真的採了來!只可惜,皇城山已被燒得草木不生,藤花不會再開了。我手上這一葫蘆的秘藥,可真算得上是舉世罕有、再無可得了……”懂藥之人,更能體會到其中遺憾。
初陽東昇,高掛枝頭。扶奚小道長也來到承極殿院中,同眾人見過禮,又好言相道:“思汀,你不要遺憾。這一回我去採藥時,還遇到修寧道長,他也採了一些藤花去,說不定還保留著種子呢。”修寧道長亦是出自蓮溪教的行遊道人。
明昊點點頭,他心思活潑,不愛在一件事上反覆糾結。
扶奚小道長又向夏侯坤道:“太子殿下想必也知道七草混元丸的用處罷。”夏侯坤道:“此藥服之筋脈俱損,常人不出三即殞,若強行催動內力或輸入真氣
出毒素,結果只會更壞,最為奇特的是,人殞後,絕檢查不出任何異樣,連本已傷損的筋脈亦全都恢復正常,彷彿沒有中過毒一般。”朱正廷點頭道:“正是這一奇特之處,才成此奇藥之名啊。”扶奚小道長道:“用此藥下於奉恩侯飲食之中,最為妥當。只是,殿下可要想好了,這種藥是沒有解藥的……”明昊用胳膊肘戳戳他,道:“對奉恩侯還需什麼解藥?太子殿下縱然再有善心,也不是用在此處。不過……”他輕撫下巴,略一沉
,道:“不過,七草混元丸也並不是無藥可解。”扶奚小道長和夏侯坤俱很驚訝。
只聽明昊又道:“我聽說,東海有一座藥仙島,島上有一處死亡谷,谷中鳥獸莫居,卻生有一種黑蓮,正是七草混元丸的解藥。”扶奚小道長道:“竟有這樣的事?”明昊道:“有一回,我在研讀《蓮溪教藥毒用典》的時候,偶有疑惑,去問師父,這才聽師父他老人家提起過一次。雖說後來我再去問時師父便咬口不認了,可我還是記著的。”夏侯坤與朱正廷互望一眼。
朱正廷聽到這名字時,先是心頭陡然一沉,接著腦海中模模糊糊出現幾個人影,可一時還分證不清是誰。
由於同時存在著陸清徐和朱正廷本人的雙重記憶,加之近來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因此在許多書中的地名、人名上,朱正廷總要反應一會兒才能依稀記起一些影子。
比如東海藥仙島。
他依著直覺,半晌,道:“去藥仙島不知要費多少時,若是中了毒送去,未必來得及。若是在島上中毒——可下毒之人怎會選擇在有解藥之地下手呢?可見尚無人證實過二者是否互為相剋之物。何況,既是死亡谷,想來是隻見人進去過,未見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