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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懂人話否?”
“聽得懂聽得懂。”魔教眾人忙不迭躺下,滾著離開。
洛聞初這才轉身,打算好好與沈非玉清算清算他的“不告而別”,弟子約中,弟子未經掌門允許退出門派,需得支付多少違約金來著?
第三章遺憾的是,洛聞初並未能如願和沈非玉清算。
他一轉身,便看見對方脫力似得,兩眼一翻,就要昏倒。
接住沈非玉下滑的身體,洛聞初迅速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在手心處尋得一抹細小的擦傷。
從傷口大小來看,顯然不是魔教弟子所為。
只見沈非玉的面龐在短短數秒內變得通紅,眉間絞緊,額頭盡是汗珠。洛聞初伸手去探他鼻息,觸到一陣急促灼熱的氣,隨即面一沉。
沈非玉或許不認得,但是洛聞初怎麼也不會忘記,——生長在古宅周圍的“雜草”,是一種原本只生長在魔教舊址的毒草,名喚攞象,其葉鋒利無比,呈鋸齒狀。攞象草的所有毒素都集中在鋸齒葉片上,是以只要被輕輕劃傷一道小口,毒素就會立即隨傷口處進入血,中毒者一個時辰內必然發作,若是急劇運功,毒發就會加快。
沈非玉之前的一番打鬥,讓毒發加劇了。
中毒者起初三天高熱不退,三天後又渾身泛冷,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數不盡的噩夢,人的神志被困在幻境中,與自己最害怕的東西抗爭不休,若是在這場爭鬥中輸了,那人便沒救了,又或者,中毒之人的身體底子差到扛不住高熱與嚴寒,也會有喪命的危險。
總之時間不能耽擱。
洛聞初將人背起,在煙城裡找了家客棧安置沈非玉,同時抓了消熱和暖身的藥,命店小二煎藥,而他則重回北郊古宅,一把火燒了那片毒草。
火光泱泱映入虹膜,彷彿顯出十年前的那場災難。
那一晚,喜燭成了點燃帷幔的元兇,大紅嫁衣進泥裡,狂躁的火舌過,一縷絲線都不剩。
大火中奔逃不休的身影、迸濺的鮮血、不絕於耳的廝殺聲,還有同門的呼救——“師兄,救我!”
“救命啊!封師兄瘋了、封雲琴瘋了!大師兄呢?大師兄在哪兒?大師兄救救我們……”毒火與鮮血雙重掩映下,洛聞初眼前只餘一片血紅,有人在這時蹭了蹭他的衣襬,卻是手腳經脈皆斷,只能匍匐在地的賀知蕭。
洛聞初連忙將人攬入懷中。
賀知蕭靠在他肩,紅著眼,聲聲泣血:“師兄,飛屏山沒了!凌絕派、也沒了!”那些聲音穿透十年光陰,惡鬼一般緊緊糾纏著洛聞初。
半個時辰後,火光漸消,洛聞初重重的闔上眼。
最終,那些惡鬼哭嚎與枉死的同門都在漸漸平息的火勢下散了開去。
等最後一星火光消弭無蹤,洛聞初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客棧內,沈非玉陷在榻中不住撲騰,手腳並用,蹬開薄被,又摸索著扯開衣襟,大量的汗水濡溼裡衣,連身下單都變得泥濘。
洛聞初回去時就看到這麼個不安分的沈非玉,不嘆:“真不知道是不是我欠了你這個小兔崽子的。”命人打了一盆冷水,將沈非玉剝乾淨扔水裡。冰冷的水有效緩解身體的燥熱,沈非玉果然不再鬧騰,沉沉的睡著了。
夜裡,洛聞初給他喂完消熱的藥,在房內另一張上合衣躺下。
黑暗中,洛聞初睜著雙眼,毫無睡意。
三天過去,外界初夏來臨,夏風燥熱,仿若一隻微熱的手拂過臉頰,然而對於昏的沈非玉來說,卻是隆冬將至。
他在大雪天裡跋涉數,始終尋不到出口,身心俱疲,蹲在雪地上稍作休息,偌大的冰雪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巨大的孤獨與寒冷幾乎不費多大力就摧毀了他的神志,他像小時候一樣,努力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低低啜泣。
“嘶,怎麼還哭鼻子呢?”洛聞初對著淚不止的沈非玉沒有絲毫辦法。與三天前正好相反,此時的沈非玉冷得直往被子裡縮,嘴發紫,虛汗連連,他渾身顫抖的纏緊自己的臂膀,窩在褥中央啜泣,時不時發出小獸般的嗚咽,聽得人心都揪了起來。
這時,沈非玉嗚了一聲,竟然開始咬自己的手臂。
人但凡哭得心臟疼極了,會不由自主的開始傷害自己的身體以減緩心臟的負擔。洛聞初目光微凝,動手褪去外衣,只著單衣上,輕輕擁住一身寒氣的沈非玉。
懷裡像是抱了一團寒冰,不片刻,洛聞初的嘴被凍得蒼白無比。
他抬起手,練的拍打著沈非玉的背脊,嘴裡哼著不成調子的歌謠:“東邊兒有個少年郎,小名叫狗蛋兒,害得村口王師傅折了一條腿,狗蛋兒他娘罵狗蛋兒,你可真是個倒黴蛋兒。”
“東邊兒有個……唔?”哼著哼著,懷裡人不再傷害自身,反倒一口咬在他膛,伶俐的牙口隔著布料,磨得洛聞初臉幾變。
“嘶——小崽子,吃呢這是?”洛聞初拍打沈非玉的臉,好叫他吃痛鬆口,那張白潤的臉都被拍紅了,也只皺皺秀氣的眉,嗚嗚幾聲,嘴裡銜得更使勁兒了。洛聞初哭笑不得,心想老子在這又當爹又當媽,人爹媽看見了指不定會怎麼罵他。
平時看著多正經可愛好欺負一小弟子,怎麼中了毒反倒孟起來?
洛聞初擰了一把沈非玉通紅的臉,拉過棉被蓋過沈非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