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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鴿子與黑貓，眼神愈發幽怨。

被那樣的目光注視著，沈非玉起先轉過身，背對著他，後來乾脆抱著狐狸上，放下帳遮蔽那如影隨形的目光，結果——沒多大用處。

嘆了口氣，掀開帳，“師父，上來。”

“哎！”某人就跟得了赦令似的，連語氣都歡快起來。

熄燭，上，房內很快傳來喁喁私語聲。

逐漸的，私語變低，一隻白得過分的手探出帳，張開五指，緊緊拽住薄紗般的帳，清輝越過窗欞，映出細腕上的骨節，汗珠滑落。

這時，另一隻更顯有力的手握上那隻細腕，拇指緩緩摩挲著腕骨。

“嗷嗷嗷！”脆生生的叫聲打破了房內旎，緊接著，房門大開，衣衫不整的洛聞初長髮披下，手中拎著一隻狐狸崽，毫不留情的往外一丟。

沈非玉無奈:“師父你這又是……”

“噓，我們繼續。”第二十七章翌清晨，薄霧消去，樹枝梢頭晨墜落，濡溼青石板。早起的小販挑著擔子上街叫賣，各類店鋪相繼開店，店主們相視而笑，互相恭維著說些好話。鳥雀順著斑斕羽翅，兩顆小綠豆似的眼珠子正打量著客棧二樓的某間房。

褥上，黑髮散開，似乎鋪滿了整個鋪，貌若謫仙的男子睜開眼，眼底一片慵懶之，像是偷腥後睡得心滿意足的黑貓，伸出五指，輕輕梳著枕邊人黑髮，爾後將自己的頭髮與之結在一處。

“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為友。……小非玉，你說好不好？”沈非玉當然不可能回答他，昨夜被翻來覆去折騰到晨曦微亮時分才噙著淚睡下，眼下呼清淺，眼角尤帶紅痕。

此情此景惹來某人憐惜的一吻:“不說話？那為師權當你答應了。”思及這一路，從師徒到滾上，竟也沒花去多長時間，洛聞初越想越得意，起身側人一縷烏髮送至鼻間輕嗅，滿目柔情似融化的湖面，閃著泠泠微光。

沈非玉一開始還睡得很好，呼淺淺，邊掛著舒心的笑容，可是過了午時就開始發起熱來，渾渾噩噩的夢到泗水城外密石林。

光影變幻，心魔與他相對而立。

那心魔一會兒幻化出與他一模一樣的臉，衝他叫囂:“恭喜你啊，心想事成了。”一會兒又幻化出沈家主母的樣子，歇斯底里的尖叫:“你這個私生子！憑什麼要賴在我們沈家！”倏地沈明玉出現了，對他嫣然一笑，出口卻滿是惡毒:“哥哥，你要與我爭家產？你配麼？”沈明玉身邊，站著沈明朗，滿臉漾著慈愛:“明玉，你才是我的兒子，爹為你驕傲。”場景一變，竟然又回到了凌絕派，賀知蕭端坐在宣和堂內，高高在上的說:“你哪怕是找個暖的，也比他強……他哪點能入你的眼？劍術、心、計謀，還是模樣？”令沈非玉驚出一身冷汗的是，賀知蕭旁邊坐著洛聞初，聞言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