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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息不是靈通?”紀肖容擺手:“我知道了。”羅家飽受資金鍊斷裂之苦,羅嘉鈺要真有那五百萬,他父親也不必將手上的地壓到極低價四處找買家了。
五百萬不過是個哄騙餘偉強和李滿光幫他辦事的誘餌,也沒有什麼送去國外,他早為他們計劃好墳地。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為人劃的墳地,終成他的安身處。落得如此結局,不過是,咎由自取。
紀肖鶴瞟了眼牆上的鐘,起身趕客:“你該走了。”唐助起身。
“這麼無情。”紀肖容雖這麼說,也提著包站起來。
“我有事。”到了該給餘冉翻身、活動四肢的時間。
紀肖容到裡間門口看了眼,心情也不似剛才輕鬆,低聲問:“怎麼還沒醒?”醫生委婉地提過,可能是因為當時失血過多,影響到大腦。能不能醒來,要看病人自己。
紀肖鶴道:“會醒。”餘冉不是個會甘心睡下去的人。
三月十八,紀肖鶴乘車路過公園,看見桃花如雲,遊人如織。
副駕座的唐助也看著窗外:“桃花開了。好多人。哎,我女朋友還叫我週末陪她來拍照。”他說完這句話,突覺不妥,沉默了。
車安靜地駛了一段路,才聽後座有了動靜。
紀肖鶴道:“明天下班去趟花市。”司機應:“好。”紀肖鶴買了兩枝桃花,又挑了個長口花瓶。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
他睡著時桃花還未開,不想讓他錯過這個天。
紀肖鶴到時,馮麗娟正從裡間出來,看見他,輕聲道:“剛剛給他翻了身。”紀肖鶴頷首:“多謝。”她看了他手上的花一眼,沒多言:“我先走了。”
“好。”紀肖鶴去浴室洗了花瓶,接了水,將頭雜物收拾了,把花瓶放下,拆了桃花的包裝,將尾端栽入水中。
雖是特地挑了花苞簇密的,可單兩枝看起來還是單薄,甚至可憐。
該買一叢的那種。
他定定地盯著花看了片刻,如往常一樣伸手去握餘冉的手指。
偏冷的指端攏在掌心,突然,他受到什麼。
紀肖鶴愣了一愣。
視線滑下,正對上一雙睜開的眼。
頭壁燈開著,那雙眼裡盈了光,如往常一般清潤。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
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久了。
——泰戈爾《飛鳥集》第41章番外一攤在桌面的手機屏幕亮了下。
紀肖鶴的目光沒有離開投影,伸手,將手機拿到桌下,解鎖,垂目快速掃了眼。
小余: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每次喝水都會喝到貓了!
小余:[圖片]小余:它居然會把杯蓋推開來喝水[驚]圖片裡是一隻費力把臉進玻璃杯裡水的貓。
紀肖鶴單手撐臉,用以掩飾自己翹起的嘴角,回覆道:換個小口徑的杯,讓它知難而退。
下午收到回信。
小余:[圖片]小余:[圖片]小余:餿主意。
第一張圖片是摔碎的水杯,水濺了一地;第二張圖片是躲在沙發後的犯罪嫌疑貓。想來是狸奴臉不進,喝水不成,想了個推倒水杯喝水的法子,結果杯毀水灑。
傍晚紀肖鶴下班回家,車在將將開進車庫時猛地一剎。他抬頭,發現車前立了個渾身溼透的女人,車燈照在她身上,裙角都是泥水,她的長髮貼著臉和頸,雙臂張開,是攔車的架勢。
虹城今年的三月多晴恍若入夏,結果入了四月,又開始陰雨連綿,人反而穿起長袖。
司機回頭望了紀肖鶴一眼:“先生?”紀肖鶴取了把黑長柄傘,推開車門,撐傘走到攔車的女人面前。
他將傘往她那側稍傾,又從衣兜取了手帕遞去:“天氣這樣差,羅小姐還是得備把傘出門。”羅嘉琦沒有接。她是求了住在這裡的朋友才隨車混進來的,在花叢裡藏了兩個小時,也淋了兩個小時的雨,才等到他回來。
她凍得發僵,形容狼狽,卻還端著,伸手將長髮撇去耳後:“我有事找你,說完就走。”紀肖鶴道:“你說。”羅嘉琦盯著他,因為淋了太長時間的雨,妝容遮不住憔悴,眼裡紅血絲明顯。她努力穩住發抖的聲音:“紀肖鶴,我弟弟已經死了,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這個我不為他辯解。”紀肖鶴垂目,是在聽的意思。
她呼出口氣,繼續道:“我是來求你,放過我爸爸。我們對此事並不知情,我弟弟也付出了代價,你何必趕盡殺絕?”紀肖鶴道:“這件事,你應當去找你伯父。”地上的水窪倒映著路燈的影,是一團團光。
夜風起了,撲在溼透的羅嘉琦身上。冷風像是從皮鑽進心裡,她再忍不住,簌簌淚下。
二十九年富貴無憂的生活在一夕之間天翻地覆。弟弟慘死,親人反目,父親身陷囹圄。鉅變來得毫無徵兆,她是命運這場狂風裡的草,輕易就被摧折了。
“求你……”羅嘉琦語無倫次,“對不起,我不能再失去爸爸了,求求你……”紀肖鶴扶住她手臂,才沒讓她滑跌下去。
“張叔,送羅小姐去醫院。”羅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