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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心平氣和，急闌尾和被紙劃破了手差不多，黃少天那邊沉默了兩秒，喻文州剛想進一步解釋，黃少天反問:“有化膿嗎？穿孔？確定不是胃潰瘍？是我們醫院嗎，哪個醫生給你看的？”幾乎沒給空隙，他緊接著又有點懊惱地說:“唉，先不管那些，你現在覺怎麼樣？”喻文州笑了，溫和地說:“沒事，已經在打點滴了，大概晚上手術。”

“腹腔鏡？肯定是腹腔鏡比較好，你跟你爸媽說了嗎，對，還有李軒！”黃少天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了，“不然我……等我回去看看下午的飛機，反正只是開會，我跟領隊商量一下……”

“只是闌尾而已，”喻文州笑著安他，“你看，你什麼專業，我什麼專業，這都不清楚嗎。你老老實實開會吧，過兩天回來我剛好能下。”

“怎麼就趕上這幾天啊！我自己就是幹這個的竟然什麼都幫不上！”黃少天顯然非常惱怒，立刻又問，“誰過來跟你談手術的，姓什麼？”

“現在還沒……”喻文州轉頭看看腳病歷，不太想告訴他，“少天，這個你手不好吧。”

“哎你不懂！闌尾這塊一向用來鼓勵新人的，而且你別以為年紀大的醫生就有經驗，年紀大反而做不好微創！”黃少天的語氣很強硬，簡直霸道總裁不容抗拒，“不行我不跟你說，我要跟李軒說，他在旁邊嗎？”他去吃飯了，喻文州息事寧人地說。

“那我直接找他，待會再打給你。”說完黃少天就乾脆地掛了電話。

喻文州無奈地看著屏幕，只好看看程安排，繼續給同事發微信。

過了覺不到五分鐘，李軒就打著電話進來了，手上還拿這個蘋果在啃，一邊說:“嗯嗯我知道，你放心，沒問題不用客氣……”喻文州撐著臉看他，不用仔細聽大概也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間或還跑出幾個名字，但這是在病房李軒也沒說得太明顯。又多說了好幾句，李軒掛了電話，拉過椅子坐到旁邊，隨手把他病歷翻出來看了看。

“少天有點緊張。”喻文州說。

“哪是’有點’，我看他恨不得馬上就飛回來自己給你做，”李軒嚼著蘋果，“但就算他在也不可能自己給你做，所以我也覺得他不在比較好。”

“你們倆真狗血，事情發生這麼湊巧，跟看偶像劇似的，”李軒又開始胡說，“不過我很理解黃少的心情，反正自己幹這行，總會遇到認識的人進來對吧，幸好又不幸，多矛盾啊這種覺。”

“你也是第一次手術吧？怎麼樣我想採訪一下你的心情，滿腹理論第一次實踐，不動？”

“是有點新鮮，”喻文州笑著說，“以後給學生上課更方便了。”

“說真的要是每個病人都像你這麼配合我們該多幸福啊，”李軒慨，“真應該從初中就給他們開始上醫學課……”他拷機又響了，只好站起身，臨走叮囑:“晚上我做麻醉，咱們這種情場面話就不說了，多請我吃幾頓飯就行。”好，喻文州笑著答應。

第23章人的恐懼多數來源於未知，像喻文州這樣已經知道醫學原理，加上他本身格就鎮定，整個手術過程非常順利，有一部分參與人員都認識喻文州，李軒還特地打過招呼，他說怎麼樣這服務已經是最全面的了！喻文州笑著說其實我都可以，你讓少天沒話說就行。

李軒說你知道我今天被他念了多久？幸虧他不在，不然他就站在旁邊盯著看我監護儀都不會看了。

扣氧氣罩前李軒問，你還有什麼要代的沒？

喻文州說嗯，我爸媽待會過來，你看著辦吧。

我靠，李軒說:“你知不知道就這種‘隨便’的要求最難。”說明你厲害啊，喻文州坦然擺出我是病人我需要休息的樣子，自己主動接過面罩帶上，旁邊的一助和護士看得都笑起來。

麻醉就像一忘皆空的美夢，等喻文州再次恢復意識外面天是黑的，大概深夜將明，鎮痛泵已經撤了，他似乎是被疼醒的，但醒來好像又沒那麼強烈的痛，多少還是比闌尾好點。身上連著太多管子實在分不清哪裡難受，傷口都覺不出具體位置，輸裡的藥，氯化鉀？奧硝唑？總之也有刺，竟然還能去分析這個，回過神喻文州都有點好笑。

術後反應據各人體質會有很大不同，喻文州覺自己應該算中等水平，沒什麼特別極端的體徵，房間裡一片漆黑，靜悄悄的，各種儀器的聲音聽得很清晰，使人有一點擺脫不了的脆弱，喻文州大概只記得這些，就又糊糊睡過去。

再醒來是被護士叫醒血量體溫，下走動了一圈，轉回病房，看見他父母都到了。

微創算恢復很快，術後第一天就四處活動，第二天可以吃食，傷口也換了藥，喻文州在醫院裡怎麼說也是半個人，這邊離大學又近，他人緣那麼好，白天進進出出不少人來看他，竟然並不無聊，時間過得很快。

這是一個可以迅速窺視他社圈的好機會，李軒趁他媽媽去吃飯，笑呵呵地說怎麼樣，你覺得阿姨有沒有在暗中觀察進過這個門的女同胞們。

喻文州沒刻意去想，不過應該還是難免，而且這麼多常接觸過的人裡，總會有一兩位姑娘對他媽媽表現得特別熱情，如果只有喻文州自己很容易處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