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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問自取……”亞迦聲明道:“這些原是他們做出來打算祭祀給神的，我可是幫他們直接送到了正主這裡。”赫辛輕哼了一下，“你這是要把鍋扣在我名下了？”

“不敢。”亞迦低聲笑起來，低了低頭，“是我這個不成器的神討要了貢品，向皇子殿下請罪了。”嘴裡甜而不膩的酥軟化開來，淡淡的油香味瀰漫在舌之間，還有一些果子的香氣。赫辛眯了眯眼，又忽而偏頭，警告地看了眼正撥著他耳飾的人，淡淡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如果你是說發現你的身份的話，那就是第一次，第一眼。”亞迦似乎回憶起了當時心跳驟停，又死而復生的覺，幽藍的眼瞳微微一暗，垂眸又看見躺在躺椅上一臉不自知的半身，不嘆氣。

“一聲不響就這麼出現了，別有下次了……”他喟嘆的語氣似乎帶上了一點委屈，“人老了，受不了刺。”

“老？”赫辛似乎笑了一下，“這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倒是稀奇。”總是力旺盛，活得像個到處拱來拱去的小狼狗（？）的、最不像神的神，可不就是眼前這位了麼。

亞迦望著他微不可查地沉默了一下，方才狀似無意道:“把神的一萬年活成了人的一萬年，第一次覺到了時間的殘酷。”赫辛的神情微微一變，剛想說什麼。

而亞迦卻突然伸出手按下赫辛探究似的要看向他的頭，在上面狠狠地、胡亂地了幾下，“哪像你，突然消失也不提前說一聲，害我找了這麼久，小沒良心的。”儘管他的語氣已經足夠剋制，但知他的赫辛又怎能聽不出那故作平靜下的洶湧。

“……”他忍不住嘆氣，這你問系統去啊，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系統送他回來的時間點不能更早一些。

無辜被cue的系統:那你得問你自己了。

本著一點莫名的心虛，赫辛沒有計較對方亂他髮型的行為。他坐起來，低著眉頭垂著眼睛，安靜地整理微亂的衣飾，似乎連邊邊角角的褶皺都不願放過。

“迦亞……”在顯得漫長的幾秒的安靜裡，赫辛沒有去看亞迦的表情，直到他聽見對方喊出了這個既悉又陌生的名字。

演化之神平常很少叫這個名字，大約是因為以前被罰抄抄得多了，又或者，是因為他們在大多數時候，不需對方開口，便知道他呼喚的是誰。所以，這樣被一本正經地叫名字，彷彿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赫辛不由下意識神一肅，輕輕“嗯？”了一聲。

“我能不能抱抱你？”赫辛聞言一愣，可還不等他回答，亞迦就已經傾身靠了過來。

他此刻正坐在躺椅上，自然比不得站著的亞迦，對方俯身下來的時候有一種天然的壓迫。赫辛原本以為設定裡非常不喜歡別人近身的衍化之神會下意識排斥，可事實證明，沒有。

這具身體顯然十分悉對方的氣息，無比自然地接受了對方的入侵。甚而在他們切實地靠在一起的時候，赫辛突然覺得自己得到了一種完滿——情緒，力量，甚至是靈魂與神格，都在這一刻發出了歡喜的喟嘆。

對方的覺應該與他相同，所以才會剋制不住身體的戰慄，身上的配飾與武器晃盪出泠泠的脆響，每一聲都好像敲在心裡。

及至此刻，他才終於明白了“半身”的含義——亞迦箍著他的雙臂很緊，這是一個飽含熱烈的、純粹的擁抱。彷彿那些再也抑制不住的疑惑、惶恐、焦灼，以及重見的動和喜悅，都融進了這一個擁抱裡，合二為一。

——是的，你就是我不可缺失的另一半。

“歡回來。”亞迦輕聲道。

漆黑的耳飾騷動著赫辛的脖頸，灼熱的吐息拂過耳側。他頓了頓，終究伸手回抱住了對方，“……嗯，回來了。”

“……”

“……”

“……”

“……抱夠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赫辛忍無可忍地推了推對方的口。

結果亞迦像只狗（亞迦:？）一樣，一直在他的脖子那裡嗅來嗅去，蹭來蹭去。

赫辛眉頭了，“你這一萬年是不是又去觀測什麼奇奇怪怪的種族了？”

“被你發現了啊。”那人像沒骨頭一樣癱下來，赫辛乾脆直接起身，把對方推到了躺椅上，讓他自己癱著。

亞迦無辜地看著他，幽藍的眼瞳似乎有點委屈。

赫辛深了一口氣，“跟你說了觀測就觀測，不要跟那些物種同調。”作為掌管“物種變化”的神，亞迦經常會在途中變化成當前物種中的一員，然後沾染上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習。

這原本沒什麼影響，可這個人生放縱，膽大包天，有時候就變得難以控制了。偏偏他還實力強大，除了他竟然沒神有能力管束。

亞迦微微勾起角，“別擔心，只是去跟深海人魚種呆了一段時間。”赫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尤其在他敞開的衣襟後出的肌理分明的膛上，想到剛剛推開這人時的觸，冷睨了他一眼，“所以你跟那些人魚一樣，衣服也不會穿了？成何體統。”亞迦顯然知道這時候說什麼才會讓自家半身心軟，於是誠實道:“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你，我以為你可能會沉睡在深海。”

“……”赫辛望著對方變得與人魚同款的尖尖耳朵，微不可查地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