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情與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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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波一直尾隨著金朵的出租車,一直到市裡,看見金朵在家門口下車了,才緩緩地開車離去。睍蓴璩曉這一個多月,高建波是深深的陷在痛苦與矛盾之中。按說他是國家的執法人員,他教唆金朵躲避法律的制裁是犯法的,他犯了包庇罪,也違背了自己的信念。但是他就是沒辦法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去被抓,去伏法。在愛與法的選擇下,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愛,但卻不能原諒自己,只好把自己深深的隱藏起來,不見金朵是痛苦的,但他寧願選擇不見,以此來懲罰自己的過錯。
第二天是週,金朵吃完早飯,考慮要不要去找高建波,她手裡一直有高建波家的鑰匙,並且有很多自己的東西還在他家。考慮再三,她還是決定去一趟,慢慢走到高建波家的樓下,她還是猶豫了,高建波不想見她,這讓她很難堪,在樓下徘徊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去面對,就算是分手,她也要把話說清楚,把錢還給他。
金朵挪動著沉重的腳步,走上樓梯,突然地很希望高建波不在家,這樣就不會有很大的壓力,可是又一想,他不在家自己又白來了。舉手敲門,敲了三四下都沒有開門,金朵正在猶豫要不要拿鑰匙開門進去拿回自己的東西,這個時候門開了,高建波打開門看見金朵的一瞬間,心頭一緊,一時愣在那裡。金朵呆了一小會兒,便首先反應過來:“高大哥,我有話要跟你說。”高建波側身,聲音有點冷漠:“進來吧。”高建波的冷漠,讓金朵到無比的尷尬,她甚至覺到高建波是在討厭她,討厭她什麼呢,討厭她是殺人犯?想到這裡,金朵的話語也冷了下來,客氣而疏遠,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高建波家的茶几上說道:“這個是賠償的那四十二萬元。非常謝您救了我。”說完對著高建波深深鞠了一躬,同時說道:“我拿回自己的東西,馬上就走,不會打擾您太久的。”高建波一看,知道金朵誤會自己了,心裡一急,伸手就把金朵緊緊地攬在懷裡,啞著聲音說道:“對不起朵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金朵一投進高建波的懷抱,那悉的高建波特有的男人味道充斥著金朵的鼻翼,不自的深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個霸道的男人。
過了許久,高建波輕輕放開金朵,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自己點燃一顆煙,獨自了起來。那深鎖的眉頭讓金朵看了一陣心疼。金朵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輕輕撫上高建波那緊鎖的眉頭,輕聲說道:“我知道讓你為難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高建波閉了閉眼睛,輕聲叮囑:“金朵,我能幫你的也只能這麼多了,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不要在衝動了。”金朵點點頭,心裡清楚,她和高建波的緣分應該是到頭了。想到這裡,心裡莫名的一陣酸楚。眼淚無聲的了下來,站起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高建波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菸,沒有任何反應塍。
金朵離開高建波家,高建波沒有去送她,任由她拿著很大的包裹獨自拎了出去,高建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狠心,但他就是想試試,如果沒有金朵會怎麼樣?是不是地球會照樣旋轉?獨自走到陽臺,親眼看著金朵趔趔趄趄的拽著包裹打了出租車,才緩慢的離開陽臺,進屋倒在沙發上閉上雙眼,心臟就好像被空一般難受。
金朵回到家裡,沒脫鞋,甚至沒脫外衣。她知道自己的行為給高建波帶來的不只是麻煩,而是觸及了高建波的底線,到任何時候,他都是警察,人民警察,警察和殺人犯似乎是天敵,金朵就這麼輕易地走到了高建波的對立面,他們中間似乎立即隔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金朵走不過去,高建波也走不過來。金朵腦子裡莫名的又想起那句話:“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金朵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臉的哀默,高建波雖然離開她了,但是她並不恨他,但也絕對不想欠他人情,該付的責任她決定自己承擔。想到這裡,金朵起身,走出家門,緩緩地向公安局走去。
金朵鎮靜地緩步走進公安局刑偵大隊,這裡的人都認識她,對她也很客氣,但是當金朵親自說出要投案自首時,還是驚呆了刑偵大隊的所有人。隊長王志強忙安排人給金朵做筆錄,而他自己趕緊走到另一間辦公室,馬上給他的頂頭上司高建波打了電-話,第一時間向高建波彙報了這一重要事情。高建波一聽,立即驚呆了,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金朵去自首,這個傻女人,她為什麼這麼做?憤怒與擔心同時佔據了高建波的心鯉。
王志強把金朵的筆錄給了高建波,高建波立即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其中一段寫著:“本人由於多年被徐偉民的恐嚇與糾纏,不得已,偷偷開著高建波的車,又喝了酒壯膽,揹著高建波開車撞死了徐偉民。事發至今寢食難安,特來自首,希望得到應有的懲罰。剩下的厚厚一打筆錄,高建波也沒仔細看,只是痛苦的閉上眼睛。高建波心裡比誰都清楚,金朵沒有說實話,她在關鍵的地方把高建波摘了出去,在金朵的筆錄裡,高建波只是一個不知情的人。許久,高建波睜開眼睛,厲聲向王志強下令:‘拘捕犯罪嫌疑人金朵,立案偵查。”王志強領命而去。
其實調查也很簡單,一切以金朵的口述為主,公安人員也走訪了金朵的朋友,張小玉和劉晴,甚至也諮詢到了高建波。徐偉民毆打金朵,驚嚇老人,和鄭永富打仗,殺害鄭永富的事實經過逐漸清晰起來。金朵很自然的被移法院,等候判決。而高建波此時並沒有閒著,他一直派人調查徐偉民的神病診斷是真是假。他甚至親自去了省神病院,找到了那名開診斷的醫生,在高建波的問下,那名醫生不得不說了實話,是遵從了院長的指示才開的證明,而沒有給徐偉民做任何堅定。而那名院長早已經退休,去南方休養了。高建波發了狠心,衝著手下大叫:“不管去哪修養,就算去了國外,也必須給我抓回來。”距離金朵開庭的子越來越近,高建波馬不停蹄的在省城找了一名出的辯護律師為金朵辯護,他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金朵的這條命。他抓了那名神病院的醫生和已經退休的院長,事實證明那名院長收了徐偉軍的大量財物,才指使手下醫生開的假診斷,而那名醫生剛剛參加工作,又不敢得罪院長,就做了糊塗事,以至於釀成大禍。
金朵的審判很特殊,沒有原告,而本市中級人民法院就成了原告。莊嚴地法庭上,高建波率領幾名幹警聽審,張小玉和劉晴也緊張的坐在聽審席上。金朵沒有驚慌,沒有害怕,只是表情木然的站在那裡,法院的控方律師問一句,她就答一句,最後控方律師問道:“被告,在你開車撞向徐偉民之前,徐偉民有沒有恐嚇或***擾你。”金朵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有,他去了我的店裡,並且惡意辱罵了我。”控方律師接著問道:“那你當時就起了殺心是嗎?”金朵回答:“沒有,我當時只是想,我丈夫已經被他殺死了,他不死,下一個死的就是我,我當時有的只有恐懼。我覺得他絕對不會放過我。”控方律師點頭,說道:“那你是怎麼想起開車去撞徐偉民的?”金朵答道:“我當時和高建波生了點氣,就沒和高建波出去吃飯,只是把他送到飯店,我自己又獨自開車離開。而這時正好看見徐偉民自己橫穿馬路,當時自己又喝了酒,就沒有考慮後果。”控方律師微微點頭,衝著法官說道:“我的話問完了。”說完走回自己的座位。
這時金朵的辯護律師站了起來,拿起一沓資料。不疾不徐的講起了金朵和徐偉民的恩怨。並大聲說道:“我的當事人曾經一忍再忍,被暴打沒有追究,被恐嚇沒有追究,以至於最後丈夫被殘忍的殺害,而死者徐偉民的弟弟徐偉軍又買通醫生和律師,利用非法手段逃脫法律的制裁,試問,如果上次庭審,法院若能仔細調查,查出徐偉民的診斷是假的,徐偉民豈能逃脫出去,繼續羞辱恐嚇我的當事人。我覺得法庭應付很大一部分責任。我的當事人在歷經數次驚嚇與恐嚇後,殺死徐偉民,我覺得應該算是正當防衛。我的當事人金朵,只是勇敢的殺了一名兇殘的殺人犯而已。
控方律師這時候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反對,徐偉民縱使是殺人犯,但只能由法院來判決,被告金朵並沒權利殺死徐偉民。”法官應聲:“反對有效。”金朵的辯護律師繼續說道:“我的當事人是沒權利判處徐偉民死刑,但面對這樣一個兇殘的殺人犯,我的當事人的生命也受到威脅,她這種做法完全是正當防衛。”辯論越來越烈,以至於沒個結果。法官被迫休庭。金朵被女警帶了下去。聽審席上,高建波和張小玉、劉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金朵那蒼白的面容和消瘦的身影,一直到消失在法庭旁邊那個角門處。幾個人才無奈的站起了身,黯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