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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妖·獸都市: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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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氏養豬場的周圍是一片田野,白天裡有許多耕種的農人與機械在其中穿梭,頗有些熱火朝天的農忙景象,可是到了夜間,田野間便得一片漆黑寂靜。

今夜的天空中陰雲翻滾,風聲大作,養豬場寥寥的幾點燈光在這片田地中更如同汪陽(洋)中的孤帆,越發顯得孤零而詭異。

養豬場中的僱工全是青年男女,雖然天已經不早,天氣也不太好,他們依舊毫無倦意地湊在一間宿舍中打撲克,說笑聲不絕於耳。

賭局有輸有贏,終於其中一個男人在連輸十幾把之後放棄了牌局,站起來咕咕噥噥地說:“我要去養殖場轉轉,”然後徑直在一片“輸不起了吧”、“才輸了幾個錢就想跑”、“太沒種了,幾個小錢也輸不起”的聲音中走了出去。不過他走向的不是養豬的豬舍,而是在宿舍與辦公室之間單獨的幾間屋子,房子裡面住的,正是這鹿氏養豬場的主人鹿九。

鹿九喜歡僻靜,單獨把自己的辦公室與宿舍安排在遠離眾人住處的地方,這倒是給了這個男人行事的方便。

男人來到鹿九門前,尋思再叄,終於咬咬牙一腳踢開門大步走了進去。他衝進來的時候,鹿九正在燈下寫什麼東西,看他這樣進來不由得皺起眉頭問:“幹什麼?不會敲門嗎?”男人也不答話,就重重在他對面一坐,上下打量著他。

在打工仔們眼中,鹿九絕對是個好老闆。據說他自己本來也是外來的打工仔,經過幾年的打拼才建起了現在這家養殖場,所以,他對僱傭的打工仔打公妹們待遇不錯,工作時間與強度也安排得比較合理,甚至出錢為每一個員工買了各項保險。唯獨例外的一點就是,他這個人不苟言笑,平時話語少臉孔冷,工人們背地晨都有點兒怕他。

養殖場中養了雞、豬、羊等動物,也種殖了些蘑菇之類的農產品。這楊的小型養殖場本來也很多,但是場長鹿九不知道掌握了什麼樣的獨門技術,他的養殖場裡各種牲畜以及農作物長勢都非常好,質量更是遠遠勝於別家,所以生意也紅火,他這個老闆這幾年的收入可想而知。鹿九並不小氣,自己掙了錢,逢年過節給工人們的紅包也格外得鼓,就連工人們回家過年,都是由他包下專車接送。

不過世界上有些人很奇怪,他看得見別人的回報,卻從不去注意人家的付出。看到人家發財了,想到了自己的沒有,便會生出老天不公平、社會不公正之類的念頭。積累下來,反倒在內心深處積累成了人家生活比他好、收入比他高便是欠他的這樣類似的念頭,早就忘記了人家對他的種種好處。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這種人。

當初在陌生的大都市裡,經常食不果腹宿街頭,幸虧鹿九僱傭了他,才結束掉他四處子。但是他現在早已經忘掉了當初的喜悅和滿足,心目中剩下的,只是對老闆的深深嫉妒:同樣的年齡(對外年齡),同樣的經歷(對外宣傳的經歷),同樣的出身(單方面認為的出身),為什麼他可以擁有的我卻不能?憑什麼他可以當老闆我卻要為他打工?

當男人在賭博中輸光了半年的薪水之後,這種覺更加強烈了。

“我看到了!”男人加重了語氣說“那天晚上的事我全看到了,如果不想我說出去,就給我一萬塊錢!”他邊說邊死死地盯著鹿九,注意著對方的反應。

鹿九怔了一下,有些結巴地說:“你,你在胡說什麼!”

“那個氓,就是老來收保護費的那個,最近這一個多月他為什麼沒來?”

“我怎麼知道,難道他不來不是好事?”鹿九大聲回答,目光卻迴避著男人的注視,聲音也不是那麼理直氣壯。

“我看到了!”男人用手敲著桌子輔助自己的語氣“那天晚上他進了你的屋子,就再也沒有出去!”鹿九怒斥:“胡說!他哪裡來過!”他否認的聲音雖然大,不過男人卻在他的額頭上看到了細細的汗珠,所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也提高了聲音說:“一萬塊,我只要一萬塊而已,老闆你那麼有錢,對你來說還不是九牛一,一萬塊買個高枕無憂,多便宜啊。”鹿九低著頭不出聲,似乎開始考慮男人的要求。

男人偷偷鬆了口氣。

那天晚上他確實看見過那個氓走進這間屋子,但是他並不知道對方究竟有沒有離開,因為他馬上就去打撲克賭牌去了,直到留意到月月來收保護費、隔叄岔五還要來要要雞的那個氓許久沒有再出現,他才想到了這個可能。養殖場中有攪拌機,一個小小的人體扔進小山一樣的飼料中,一分鐘不到連渣子都不會留下——男人回憶起自己以前看過的一篇小說,不由打了個寒戰。不過這一切都是他的推測,直到今天抱著反正欠了一股債,大不了被開除一走了之的想法找上了老闆,他才發覺自己原來有點兒偵探才華。

看著鹿九的目光越來越慌亂,男人知道,他這一把賭對了,笑地敲著桌子說:“老闆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才對吧?”

“你的一千,你的七百,你的…”男人拿出大疊的鈔票,在宿舍中得意洋洋地分發著“拿來拿來,拿來,把欠條拿過來,幹嗎?還了你們錢想不還欠條啊!快點。”大家從他手中收回了自己的借款,各人都鬆了口氣,這個男人懶散好賭,大家都以為自己借給他的錢是打了水漂了,沒想到昨天還在向人告借的人,今天卻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大反怕鈔票分派。

男人還完了所有的欠債,手中還剩下不少錢,在燈下一五一十地數著。

“你小子怎麼一下子來這麼多錢?去搶銀行了?”一個同事在他身邊坐下拍拍他的肩問。

“兩千五,兩千六…還不是運氣好贏了幾把…哎,我數哪兒了?”

“數什麼數啊,有沒有膽量再來幾把啊?”

“什麼叫沒有膽量?看我怎麼把剛才還給你的錢再贏過來。”

“別說大話,說不定是你手裡那些錢改了姓呢!”

“不服試試?”

“試試就試試!”一週之後的一個晚上,男人又推開了鹿九的房門,劈頭就問:“我聽財務上說,你的養殖場光今年上半年就純利潤叄十多萬,你只花一萬買我的秘密,不覺得太寒磣了,不太符合你大企業家的身份了嗎?”鹿九皺眉頭問:“你想怎麼樣?”

“一口價,五萬元,少一個子兒也不行!”男人毫不臉紅地獅子大開口。

鹿九氣呼呼地盯著他看了半晌,還是一言不發地坐了下去。男人在鹿九對面蹺著二郎腿晃悠著,哼著低俗的小調兒。他不怕鹿九不答應自己的條件,而且…他看看細胳膊細腿的鹿九,再看看自己的高大身材,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他更不怕鹿九幫伎重施,到時候吃虧的還不一定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