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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變得更糟糕，不有些懊惱。

他小時候也有過不肯喝藥的經歷，哪回不是被他爹掐開嘴硬灌下去的，怎麼換成這傢伙就不管用了？

說到底還是太嬌氣。……可嬌氣也不能不喝藥啊。霍庭舟端著藥碗苦思冥想，從熱得微微燙手到白氣都不冒了，才勉強想出一個法子。

他以前在軍中作訓時學過急救術，其中一項叫做人工呼，就是嘴對嘴給失去意識的人渡氣。現在秋嵐病得昏不醒又喝不下藥，霍庭舟尋思著應當也適用，於是伸手把秋嵐抱起來，讓他半靠在自己懷裡，然後扭頭悶了一大口藥。

——咳，還真難喝的。

光這麼含在嘴裡都覺得很苦。

霍庭舟深了口氣，忍住要往喉嚨咽的衝動，吻住懷裡人微張的。

起初秋嵐仍是不配合，緊咬著牙關不讓進去，霍庭舟只能貼著那兩片輕輕磨蹭，耐心地等待機會。直到秋嵐終於肯放鬆牙關，霍庭舟便立刻用舌頭頂進去卡住，將藥汁一點點喂進秋嵐無法合攏的嘴裡。

秋嵐本能地掙扎，在被迫嚥的同時不停啃咬著阻礙他的東西，幸好病中的人力氣不大，霍庭舟也還算能忍，堅持把碗裡的藥全喂完才鬆開秋嵐，慢慢放他躺回去歇息。

嘴裡全是混著鐵鏽味的苦澀，大概被咬出血了，霍庭舟起身到房裡的浴室漱了下口。原本舌頭已經有些麻木了，被冷水一刺又開始隱隱作痛，霍庭舟沒太在意，漱乾淨就關掉水龍頭，習慣在旁邊架子掛著的巾上擦手。

然而那巾卻是半溼的。

霍庭舟皺眉。

掛在洗手池邊的巾無非是用來擦手或洗臉的，擦手巾怎麼擦也不至於溼成這樣，洗臉巾倒有可能……但聽翠萍的意思，秋嵐今一早就發燒了，本沒起來洗漱，怎麼會把巾溼？

霍庭舟有些奇怪，細想後覺得可能是翠萍洗了幫秋嵐擦過臉，正打算放下疑慮，手背卻捱到了掛在門後微涼的浴巾，像是還未乾透的樣子。

他記得昨晚回來前秋嵐已經睡下了，身上的味道也顯然是早就洗過澡的，豈會到現在隔了將近一時間還能摸到浴巾上的意？

外邊忽然傳來敲門聲，霍庭舟回過神，沒再深究，出去開門見到翠萍站在走廊上，問她什麼事。

五太太喝藥了嗎。

翠萍雙手比劃著說，擔憂地偷偷往裡瞧。

“喝了。”霍庭舟側身放她進來把碗拿走，又吩咐她去叫廚房熬粥，做幾樣小菜，“口味可以清淡些，但菜都要有，一個小時後送上來。”翠萍點點頭，臨走前又問霍庭舟要不要她在這兒守著，霍庭舟說不用，讓她留在廚房盯著下人們幹活。

喝過藥後秋嵐睡得比原來安穩些，不再皺著眉了，臉也沒那麼紅，沒多久便開始發起汗來。霍庭舟幫他掖了幾回被子，後來索脫掉軍裝外套躺上，連人帶被地緊緊摟著，不讓他再亂動。結果這傢伙還不消停，歪著腦袋枕在霍庭舟膛上，一直砸吧砸吧嘴，不知是嫌苦想喝水還是太餓了在做夢。

霍庭舟被秋嵐在耳邊吵了半天，既無奈又覺得好笑，見頭放著翠萍剛才新添滿的溫水，便拿過來用同樣的方法喂秋嵐喝了點兒水，再順便接一個長而溫柔的吻。

翠萍上來的時候，霍庭舟正好給渾身汗溼的人換完衣服，盤扣扣到最頂，將那些曖昧痕跡都掩藏在長褂之下，沒讓翠萍瞧出端倪。

秋嵐聞見菜香就自己醒過來了，只是睡太久有些不想動，等霍庭舟把翠萍打發走才慢坐起來，絞著手指發了會兒呆，然後一臉茫然地望向立在邊的霍庭舟，問他怎麼這麼早回來。

第11章哭什麼哭。

“今事少，忙完就回來了。”霍庭舟居高臨下地看著秋嵐，臉上沒什麼表情，“醫生說你是拖了幾才發燒的，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

“我……”秋嵐反應有些慢，好一會兒才回答，“只是小事而已，不值當打擾你吧。”霍庭舟冷哼道:“燒成這樣讓我來照顧就不打擾了？”秋嵐莫名被他噎了一下，心裡沒多少埋怨，只想著翠萍怎麼把霍庭舟留在這兒，自己倒跑出去偷懶了，順口問他:“翠萍呢？”霍司令頓時有些火大，彷彿口被手雷炸了一圈，又痛又辣，還突突地冒著煙:“得，合著我都白乾了是吧，這就給你叫人來。”他親力親為照顧了半天，到頭來這傢伙連句謝都沒有，就惦記著找別人來伺候，氣得沉下臉立馬轉身要走。

秋嵐哪裡是這個意思，趕緊下拽住霍庭舟的手，見霍庭舟回頭緊緊盯著他，立刻又鬆開了，改為拉著對方厚硬的軍裝下襬，語無倫次地道著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不會生病的，你那麼忙，沒必要管這種閒事……你、你別生氣好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

“閉嘴。”霍庭舟冷聲打斷，拂開秋嵐抓著他衣服的手，將這個紅了眼眶的人攔抱起，邊往邊走邊道，“腦子燒糊塗了，發著燒還敢光腳下，想再著涼一次？”秋嵐埋頭乖乖聽訓，等霍庭舟把他放回上準備起來時，又害怕地拉了霍庭舟一下，問他要去哪兒。

“不去哪兒。”霍庭舟拉開秋嵐的手，沒好氣地衝他吼道，“給你端飯來！”粥和小菜都擱在托盤裡，一次就能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