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白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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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天漸漸亮了,外的兩人已起身走了,林斌預料他們走遠以後,才將大石移開,飛身趕去。
果然沒走多遠,已趕上那個不知名的花子,這花子只是一人低頭急急趕路,曹知仁已不知向何方去了。
這不知名的花子一路奔跑,看看天已晌午,他已是又累又餓,陡然他改變方向,向左邊山谷拐去,三拐兩拐來到幾家獵戶人家,這花子竟向一家獵戶討飯吃。
林斌遠遠見了,暗暗罵道:“死花子,才走了幾步路,不是喝水,就是吃飯,再奔一程,也不會餓死你呀!”林斌不知他此時雖非鐵鑄金剛,但已能得起短期不吃和長時勞累了,這個花子如何能比?那花子吃飽轉身走了。林斌心想:“反正他走得慢,我也吃一些東西追去不遲,免得他吃飯時我不餓,等我想吃時,他又不餓了。”林斌在花子走後,也向獵戶商請讓些食物,吃過留了些錢才又向南趕去。
雖然方向不變,但追了十多里路,還看不到那花子,他知道自己的腳程,這一陣狂追,最少比那花子快兩倍。自己耽誤時間不多,花子再快也頂多走了四五里路,怎麼就會不見人影呢?他懷疑自己追錯方向。
摹地,前面數里外傳來一聲長嘯,嘯聲似笑似哭,林斌聽得心裡一怔,暗道:“這是癲丐的嘯聲!他在和誰打架?”他急忙循著嘯聲尋去,越過一個山頭,發現嘯聲竟是從谷底傳來,他不假思索地轉身躍下,藉著巖壁石角,輕登巧縱,向下落去,待看清時不莞爾一笑,暗忖:“癲丐總還是癲丐,居然和一個小猴兒玩得這樣有趣,也難為他找到如此好的所在耍猴兒。”這谷底一片綠茵細草,中間片片姥紫嫣紅的野花,織成一幅自然美麗的圖案,山谷四壁,奇巖突出,一株株參天古木,圍著這美倫美奐的谷底,真是別有天地,人臨其間有如置身仙境。
一隻尺許高的小猴兒,全身純白,兩隻火紅的眼睛,出兩道晶瑩的光芒,雙手捧著一隻草,在花草地上縱來跳去。
癲丐也展開絕頂輕功,縱跳如飛,撲攫小猴,雖說他輕功了得,卻也累得滿身大汗,仍設法碰著小猴兒的一毫,而那小猴兒仍是極其輕鬆地左閃右躲,不時發了“吱吱”的得意叫聲,氣得癲丐連聲怪嘯。
這一人一猴在這幽靜的谷底縱躍撲閃,給這靜寂的幽谷平添了無限生氣。
林斌被眼前這幅美景所引,他靜靜地站在一塊岩石上眺望,竟忘了還有急事待辦。他一步一步地慢慢移動,當他一腳踏進這五彩繽紛的草地上時,陡覺眼前一花,四周佈滿濃霧,伸手難見五指,癲丐和小猴兒的影子更看不見了。
林斌驀地驚醒,心底暗道:“奇怪!剛才天氣晴朗,而且午時才過不久,怎麼眨眼就起了這麼大的霧?”在大霧中,癲丐和那小猴兒不知已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不如退回山頂,時間一久,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那才糟呢!他轉回身兩步,只見麗當空,哪有什麼濃霧?他再回頭一看,癲丐仍然在縱跳撲捉那隻小猴兒。
他再次向癲丐和小猴兒站處定去。他唯恐再次走失,兩個眼睛眨也不眨,牢牢地盯著一人一獸,豈知走沒幾步,眼前一黑,又是大霧瀰漫,什麼也看不見了。
林斌急忙返身向回走,只差兩步,天居然不同,他站在光天化之下,暗自懷疑道:“難道我眼花了?還是我的幻覺?不對,怎麼只差兩步的天地,竟會有截然不同的氣象?”他靜靜地看著這兩步之差的地面。陡然,他靈機一動,跟前跟著一亮,他“哦”了一聲,微笑著自語道:“差點讓他騙了,這片花草雜陳的平地,定是排下的什麼陣式,不知誰的玄虛?癲丐和那隻猴兒必然對這陣式也很悉,不然他們怎會在陣內,依著相生相剋的花草顏在縱跳、閃撲?林斌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見那猴兒閃躲縱跳,都有一定的規則,每次落在不同顏的花草,正好就是五行相生的顏,而癲丐也跟著落在猴兒腳下相剋的顏上。
他學過歸藏步,裡面有五行步,所以很快就讓他看出端倪來了。
林斌這一領悟箇中奧妙,忽左忽右地向裡走去,不多一會兒,他已立在癲丐和小猴兒二丈左近。
此時他看得更清楚了,只見小猴兒手上捧著的原是一支何首烏,癲丐是在撲攫小猴兒,看來卻似意在小猴兒手上的何首烏。
林斌越看越覺詫異,這小猴兒似乎不怎麼怕癲丐,而癲丐也似乎不願下煞著傷它,所以小猴兒只在左近閃閃躲躲,並不跑遠。
癲丐像是越來越急,出手快如閃電,一輪疾撲快抓,小猴兒也急得“吱吱”亂叫。癲丐一輪急攻之後,見自己徒勞無功便又緩了下來。
小猴兒縱開二丈以外,齜牙咧嘴,雙手抓耳拍,對著癲丐直笑。
癲丐氣得一聲怪嘯,縱身疾撲,小猴兒一閃,躲在一邊,又是齒一笑。
林斌也忍俊不住,哈哈笑道:“鬼花子老哥哥,你這套耍猴兒的功夫不錯嘛!你還沒教我呢!”癲丐回頭望了眼道:“好呀!小兄弟,你沒死呀?快些幫我捉這猴兒!”癲丐說話間,猴兒已從他身邊躥過,躲到他的背後。
林斌鼓掌笑道:“真好玩!怎麼,你說我沒死呀?我死不了!呀!你為什麼不用一招‘月無光’,不是一掌就可打死他?”癲丐猛一轉身,雙手疾伸去抓猴兒,嘴裡一邊又道:“你別小看這寶貝,它可厲害呢,我的武功它全知道,本打不著它,再說,我也不能打死它啊!”林斌打趣道:“既然打不得,捉不到,那你乾脆別鬥它了!”癲丐仍不停手,嘴裡說道:“不行!我非鬥它不可,看誰的氣力長,哦!對了,你怎麼不幫我呀!”林斌仍是笑道:“你耍猴子,要我幫你什麼忙?”癲丐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大聲說道:“啊!我倒忘了,小兄弟,你再不來幫我,你的小媳婦就沒命了。”林斌聽得一怔,急道:“什麼,你說誰沒命?”癲丐道:“你的小媳婦呀!我的小妹妹!明明,你不知道?真笨。”林斌想起明明,默然說道:“明明已讓別人擄去,別捉這猴兒了,還是快去找明明要緊。”癲丐聽說明明被別人擄走,身形一晃已至林斌身前,雙手倏伸,抓住林斌肩頭,搖撼著道:“快說!誰將你小媳婦擄走了?”林斌讓癲丐這用力一抓,雙肩一陣痠痛,心裡罵道:“這瘋子用這麼大的勁,換了別人,骨頭也給你捏碎了。”他心裡雖然在罵,口裡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將她留在一個小農家裡,讓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守著她的?”癲丐連道:“是。”林斌嘆口氣道:“那就是了,她被毒蜂毒蝶兩人擄去的。”癲丐聽說是二毒擄去,發出一聲像哭一樣的厲嘯,抱著林斌哭道:“小兄弟,我對不起你,你讓毒蝶打下懸崖時,我鬼叫花剛好趕到,攔阻毒蝶對你小媳婦下毒手…”林斌心知癲丐指的必是朱和明明,也不跟他辯駁,靜靜地聽他繼續又道:“她說有事離開我,但沒一會兒聽她大叫一聲,我追過去,她已被那毒師父打傷,還給她吃了什麼毒藥,我雖然把她救過來,但到了子夜,肚子痛得死去活來,我將她睡點了,去找毒蝶索取解藥,哪知我前腳一走,兩個毒物又剛來把人搶走,走!小兄弟,咱們追去…”林斌知癲丐脾氣古怪,此時巴不得他自己開口,於是伸手一拉癲丐,就想縱出這五行陣。
兩人才一起步,癲丐立又收勢,拉住林斌道:“咱們先將這東西收拾了再走。”說著,伸手一指在一旁的那隻小猴兒。
林斌一見這小猴兒,就覺得它靈慧可愛,很想捉來飼養,但是此時要事在身,不能久留,這猴兒又似乎異同尋常的靈活、狡猾,憑癲丐的身手也奈何不了它,合二人之力也未必能夠捉住,於是道:“走吧!何必跟這畜物嘔氣?”那猴兒像是懂得林斌的話,向他“吱吱”叫了兩聲,兩支火紅滾圓小眼向林斌怒目而視。
林斌心道:“這猴兒真通靈。”癲丐卻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兄弟!它罵你呢!咱倆來捉它。”林賦實在也真喜愛這小猴兒,但想起明明,又搖搖頭道:“咱們還有急事呢!快走吧!”癲丐拉著不放,道:“走不了,就是咱們馬上找到人,也救不了她,仍須回來找這小東西,那可就麻煩了。”林斌詫異地問道:“這話怎麼說?”癲丐指著小猴手中捧著的草道:“咱們先把小寶貝手中的東西搶過來,才可以救人。”林斌心急地道:“你說明白點好不好?”癲丐高興地道:“好!那你坐下來,聽我慢慢地說。”他乾脆一股坐在草地上,拉林斌坐在自己身邊。搖頭晃腦地緩緩說道:“我無法醫治小妹妹的病,出來找毒蝶又找不到,偶然來到此地,一看過山谷的佈置,很像我師父生前說的地方。我師父在臨去世前六年,將丐幫幫主傳給我師兄後,他忽然失蹤,我們師兄弟也不知他老人家何往,六年後,忽然回到丐幫總壇,說他在一處深山隱居了六年,並在那兒找到一株五百年的何首烏,他花了六年時間佈下五行花草陣,保護這株異寶。當時我們師兄弟問他老人家,那株何首烏生在何處,老人家不說,後來師父死了,我們一直找不到這地方。”他說到師父死了,兩眼一紅,接著就哭了。
林斌心急道:“怎麼啦!這和明明得救又有什麼關係?”癲丐雙手擦擦眼淚道:“你聽我說,我來到此地一看就想起師父,我自小跟隨他老人家,曾見他布過五行陣,我看此處就知準是我師父佈下的,我知道小妹妹有救了,只要我找到師父說的五百年何首烏,就可保得她不死,然後再慢慢去找毒蝶要解藥。好在我很快找到靈藥,挖了起來,得一身大汗,在我放下這株靈藥時…”說到此處,一指那小猴兒道:“這討厭的小猴兒,趁我擦汗時將靈藥搶去,咱們沒有靈藥,找到小妹妹也是沒用…”林斌一躍而起道:“我來捉它,捉不到就打死它,快些拿到何首烏,不要耽誤時間了。”癲丐搖搖頭道:“你別小看她,你不一定就能打得著它,但是你可不能打死它。”林斌奇怪地問道:“為什麼?”癲丐又是一陣黯然,道:“它是我師父豢養的,師父說這小猴兒已有千年氣候,本是雪山異種,師父管它叫白靈兒,想是師父留它看守這地方…師父在世時,常拿它來對招,它雖學不會深奧的武功,身法可真靈活,頂尖高手也不一定打得著它呢!”林斌哦了一聲道:“原來還是你師弟呢!難怪它不怕你。”癲丐急分辨道:“不!它不是我師弟,它不是人…”林斌轉對站在遠處的白靈兒道:“白靈兒,請原諒我,我不知你是前輩高人的弟子,剛才說的話得罪了你,你能原諒我不?”白靈兒也很奇怪,林斌的話它居然能聽懂,一掃先前對林斌的敵意,點了點頭,像是答應了。
林斌又道:“我們做個朋友好吧!”癲丐一指林斌,對白靈兒道:“他是我的小兄弟呢!”白靈兒似是高興地又點了點頭。
林斌道:“你跟我去好不好?”白靈兒連連搖搖頭。
林斌又道:“你不願跟我去,願意孤零零在這荒山裡?”白靈兒又搖了搖頭。
林斌覺得奇怪,又問道:“既不願跟我去,又不願留在此地,那你要到哪裡去?”白靈兒還是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