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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小人最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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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趁眾人起鏢送鏢之時,暗中準備了馬匹,及他隨身用物,朱劍夫等前腳才向西走,他後腳向南走,一路上,他留心妙手神偷賈亞留下的暗記,一站站地追下去。

林斌走了一程,覺得有些不對,見賈亞所走的路,越走越偏僻,最初他還以為賈亞為了方便自己,躲避朱劍夫等的追蹤而走小路,但後來竟然走的都不是正經路,不覺心裡懷疑,但他仍是照樣地跟下去。

林斌緊催坐馬,天黑時來到石泉,住了一夜,次繼續上路。石泉到湖北有一條大路經漢陰去的,可是賈亞留給他的路標,卻仍是走小路,向紫陰進四川的萬源。這一天,林斌到了巴蜀,就失去妙手神偷賈亞的標記,向東走呢?抑是繼續南行?林斌到無所適從。暗付道:“既然不知賈亞走東走西,這些天來兼程趕路,一身狼狽不堪,不如就在這城內休息一天,再東下到南昌與他會合。”林斌當下決定,住進客棧,梳洗過後,信步走出棧房,來到街上閒逛,希望能發現妙手神偷所留暗記。

他來到一家大酒店的門口,一陣陣酒香,將他引了進去,隨便叫了一些酒菜,低頭自飲自酌地盤算著滿腹心事。

驀然,肩頭被人一拍,他驚覺地回頭一看,只見徐子貴滿臉笑容地站在身後,說道:“斌弟!有緣千里來相會,你什麼時候又到巴蜀來了?”林斌想起朱對他說的,不要理徐子貴,但是別人招呼了自己又不得不理,而且他也不知徐子貴是否真的被朱劍夫逐出門牆。所以他仍像以往一樣,朝徐子貴道:“徐師哥,是你,你怎麼也到了四川?我是今天剛到,你還沒吃東西吧!坐下來,隨便吃一點。”其實不要林斌招呼,徐子貴早巳坐了下來,堂棺早已送上來一份杯筷。

兩人邊吃邊談,徐子貴道:“我是昨天到的,斌弟意何往?”林斌道:“我想到武漢去看看靈空長老,徐師哥,你呢?”徐子貴忙接道:“我也正想到那邊去,兩人結伴同行,也可不致寂寞。”林斌又想到朱說的不要理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於是試探地道:“徐師哥,我在長安曲江池見你之後,你到哪兒去了?後來朱伯伯他們也到了長安,我還以為你是跟朱伯伯一道的呢!”徐子貴被問得臉一紅,半晌方才說道:“不,我不是跟師父他們一道,師父真的也到了長安?”林斌微笑道:“是的,就是我在曲江池見你的第三天,朱伯伯和姐姐一起來的。”他見徐子貴低著頭,只顧飲酒,像是不願談這問題的樣子。他更不放鬆地道:“怎麼?你不知道?”徐子貴暗付道:“林斌既見了他們,必然知道我被逐之事,但他還像以往一樣地對我,必定不知詳情。”於是裝得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做錯了一件小事,讓師父罵了一頓。所以跑了出來,我想等師父的氣消了,然後再回去。”林斌問道:“為了什麼事?你能否告訴我?”徐子貴一想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他老人家教師妹天罡劍法,我在窗外偷看,讓師父發覺後責罵了一頓,其實現在想起來,這是我的錯,師父他老人家不讓我學必有道理,我何必這麼心急?所以我想過些子,師父氣平了,再回鏢局向師父請罪。”林斌見他說到師門的事,自不便多所置言,遂安道:“這件小事,過些天朱伯伯還不是就忘了?明天我們一道走好了,今晚你也同我回客棧住吧!”徐子貴立即答應,並問明瞭林斌佐的客棧,然後說去拿自己的包袱,就來客棧找林斌。

徐子貴走了,林斌見天還早,人在酒店坐了一會兒,出來後,又逛了一陣,才踱回客棧。

林斌回到客棧時,徐子貴已然在房裡坐等。

徐子貴見林斌回來,忙不迭在茶壺裡倒了一杯茶給他,林斌因早些時喝了些酒,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口裡很渴,見到有茶,哪有不喝的道理。

兩人閒談了一會兒,也就上睡了。林斌睡下不久,到一陣肚漲,甚不適,於是起身如廁,他以為定然是吃壞了肚子,方致洩肚。

豈知,剛睡下,又爬起來,一夜之間,不下十餘次之多,到了次,他到周身癱軟無力。

天明以後,他央徐子貴照他所開的藥方,叫店夥替他去煎藥,吃了藥仍不見好轉。這時林斌不由著了慌,他自己對醫道已是極其高明,可是他不知自己得了什麼病,人是好好的,只是洩肚,名醫能醫人,不能醫自己,只可由徐子貴替他請來了大夫看病,但是仍不見效。

一連三天,林斌已瘦得失了原形。

第三天的晚上,徐子貴出去了,直到二更天仍未見回來。這情形在三天來還是第一次,林斌在糊糊地似睡非睡。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將他驚醒,聞隔壁房間有人說話,聽來是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林斌本來並未注意,可是當他剛清醒時,聽到的第一句話,使他不得不留心聽下去,但聽一人道:“老四,你小心點,別腳的,將隔壁的點子醒了,可不好辦。”

“怕什麼?他現在已去了半條命,連都不能起,就是讓他知道了今晚的事,他已跑不了。”

“老四,你不要小瞧他,連金剛手慕容昭都打不過,雷堂主也吃了他的暗虧。他沒什麼大病,要跑時你我兩人能抓得住他嗎?”林斌越聽下去越心驚,這分明是說自己,又聽道:“老三,你太怕事了,他雖說沒大病,可是每天吃巴豆,就是鐵人也得變成泥人。你想,三天來不停地洩肚,別說你我兩人,就是我一個人也能服侍得下。”

“這一著真絕,不怕他再聰明,也想不到在茶裡下有巴豆。哈哈!老四你的計算不壞,事成之後,必得重賞。有好處,你別忘了我們哥倆的情啊!”老四道:“噓!小子,你叫我不要驚動他,你如此大聲,不怕店家聽到嗎?雖然店家奈何不了我們,但是在他店裡的茶水中做下手腳,他知道了,若去報官,在這通都大邑,卻也多有不便。”老三冷笑道:“你當怕不怕,卻怕上店家,就是他告到官裡,又豈奈我何!巫山雙煞豈是好吃的果子?難道他們那些飯桶,還敢到老虎嘴上拔不成?”林斌聽得驚心動魄,想不到他們背後的主人是巫山雙煞,那就難怪對自己來這一手了。

可是茶裡下巴豆,又是什麼人做的手腳?我若不將這下手之人剝皮筋才怪。這時,又聽道:“怪了,現在已快三更,怎麼寨主仍未到來?難道今晚還不下手?”老三道:“別心急,三更天準到,只要寨主一來,我們哥倆就可到桃花那兒去快活了。”下面的談話,也就隨之轉到了其它。林斌聽說巫山雙煞要親來捉他,哪還不驚得冷汗涔涔以現在的武功,他雖不怕雙煞,可是眼前周身軟弱無力,真的如隔壁之人所說,隨便一人,均可料理。他一咬牙,艱難地爬下,輕輕開窗,爬上去,跳出窗外。林斌跳出窗口,溜出後園門,急不擇路地向前就跑,陰錯陽差,讓他轉了兩個彎,到了江邊。林斌真慶幸又逃過了一次難關,他躺在江邊一棵樹下氣,他的確走不動了。

“汪汪!”幾聲,一隻野犬向他狂吠,他勉強坐起,他深怕因犬吠之聲引來敵人,他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去,想將狗趕開,但他兩臂無力,徒勞無功。

突然,背後有人飛跑過來,只聽一人叫道:“在這兒了,快抓住,別讓他跑了。”這一聲,不由林斌周身一震,但在如此情況之下,他只有閉目等死。

來人將林斌抓起,如提小雞似的,跟著一陣急跑以後,林斌只到身子被人狠狠地一扔,他睜眼一看,已處身在一隻大船的船艙中。

再一抬眼,只見面前坐著一個三十許的婦人,明眸白齒,豔麗絕倫,身著羅衣,珠球玉佩,兩旁分站四個十五六歲的侍女。

林斌被摔進艙裡之後,捉他的漢子已一聲不響地轉身出去,站立艙口,但聽一個侍女驚道:“咦!不是這人嘛,這人穿的是白衫,年紀小,剛才見的那人比他大得多,穿的是青杉。難不成一會兒就會變了樣?”林斌怔怔地看著她們,茫然不知所以,中年婦人微開櫻口,冷冷說道:“哼!小小年紀不知死活,快從實招來,不得胡說,誰派你來的?有何陰謀?”林斌痴痴地不知所答,旁立的一個侍女大聲道:“夫人問你,為何不答?”林斌茫然道:“誰派我來的?不是你們的人將我抓來的嗎?我正想問你們捉我來此有何陰謀呢!”中年美貌的婦人風目倏睜,兩道冷銳如刀的眼光在林斌身上一掃,道:“我問你半個時辰前,你偷偷上船,是誰派你來的?看在你年紀小,只老老實實地說,我決不難為你!”林斌心裡叫苦:“半個時辰前我還躺在上呢,我怎麼偷上你們的船來?”當下急忙分辯道:“我沒來呀!那時我生病躺在上呢!”美婦人面深沉,冷笑說道:“狡猾的東西,你不吃點苦,也不會說實話,筱梅,讓他嚐嚐分筋錯骨的味道。”侍女筱梅聽見吩咐,正想上前動手,林斌心知道厲害,自己不能不明不自地吃這苦頭,忙道:“慢來,你們要如何對待我,我決不害怕,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但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讓你們擺佈,只要你們說出我何處開罪你們,或是我們有何冤仇,你們說明白了,任由你們用什麼毒辣手段對我,我決不皺一皺眉頭。”美婦人不屑地嗤之以鼻,道:“你真的不知這是誰的船?剛才你偷上船來,在後艙鬼頭鬼腦地做什麼?要不是我的婢女大聲地驚叫,將你嚇跑,怕你早不當堂被捉住了,現在還有你賴的?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什麼人派來的替死鬼,你們那一些玩意,還瞞不過我蓮花女的眼睛,現在你還有什麼說的!”林斌心知這是誤會,忙解釋道:“請夫人不要誤會,我本來讓仇人陷害,暗中在茶中放下毒藥,病得軟癱上,哪能在半個時辰前上你們的船?那時我正糊糊地的聽到仇人要立即加害於我,所以才逃出店房,走到江邊走不動了,在樹下休息,糊里糊塗地讓你們捉來,怎麼竟說我偷上你們的船?”美婦人見斌兒如此說法,心下微然一動,仔細一看林斌,見他果真一臉病容,坐在艙板上軟弱無力。於是點了點頭,轉頭問筱梅道:“你剛才見的人真的不是他,你看清楚沒有?”筱梅懷疑地道:“婢子當時也未看清楚,只是覺得剛才的人比他高大,衣著也不一樣。”美婦人道:“好吧!既是錯抓了人,放他走吧。”話才說完,又道:“筱梅先搜搜他的身上,別是他們同來之人,讓他騙過,那才是天大的笑話。”筱梅見說,走至林斌身邊,舉手一點,林斌的道已被制住,眼睜睜著著筱梅在他懷裡掏出所有的東西。

林斌心裡更是驚奇害怕,忖道:“這婢女用的手法分明是泰山派的蓮花點指,必與毒蝶羅蓮姥姥有淵源,剛才她不是自稱蓮花女嗎?別是毒蝶的什麼人,那我又有得受了。”心慌儘管心慌,不說已讓人點了道,就是這身病,也難逃人手,這才叫做才出龍潭,又入虎。”筱梅在林斌懷裡搜出珠子一顆,書一本,小竹簡一個,花針一把,棋子三十餘顆,全部給美婦人過目。美婦人仔細一件件地看,看到竹筒時想拔開蓋看裡面什麼東西,林斌忙叫道:“不能動,裡面有毒蛇。”美婦人瞥他一眼,見林斌滿臉誠懇之,也就沒拔出蓋,放過一邊。拿起鐵棋子一看,見裡面兩種不同,比較重些的,中間刻有一個龍字。約有二十顆,另一種份量輕些的沒有字,大約有十來顆,美婦人越看越詫異,將一個刻有龍字的棋子拿到林斌面前,道:“你哪來的鐵棋鏢?”靈空長老給林斌鐵棋鏢的時候,曾經說過,這可能帶給他福,也可能帶給他禍。林斌心頭一橫,暗想:“管他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遂昂然道:“靈空長老給我的,要我拿這鐵棋子,去找鐵棋鏢老前輩教我武功。你與鐵棋鏢老前輩如有什麼過節,衝著我來好了,一切算在我身上。動手吧!”美婦人微微一笑,又問道:“靈空長老是誰?鐵棋鏢肯收你為徒?”林斌道:“靈空長老是武昌白沙寺的主持,鐵棋鏢老前輩肯不肯收我為徒,我不知道。”美婦人見林斌說得真誠,微微笑道:“我們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筱梅,快將他扶起。”筱梅趕快將林斌道解開,扶林斌坐下,他心裡詫異十分。

美婦人又笑著說道:“我姓白,人稱蓮花女白玫,鐵棋鏢龍老前輩是我兄長,你既與鐵棋鏢有這一段淵源,當不是外人。剛才因船上發現有人刺探,派人追蹤,將你誤擒,望勿見怪。敢問貴姓大名?”林斌聽面前之人是鐵棋鏢的家人,雖然未曾向鐵棋鏢拜師入門,但看靈空長老之意,當可想到鐵棋鏢必肯將自己收入門牆。當下遂執晚輩之禮,躬身道:“晚輩林斌,拜見前輩。”蓮花女笑道:“不必客氣,現在不知你意何往?”林斌遂將臥病客店,夜間鄰房二人談話,知受仇人陷害,抱病逃出的經過詳說一番,又說想東下找靈空長老。

蓮花女同情地道:“既然你身有沉疾,單身東下不便,不如留在船上養病,我現在要回巴東,順便送你一程,不知是否願意?”林斌忙謝道:“晚輩先行謝過。”此時另一大漢出現艙口,摔下一人道:“啟稟夫人,小的在江邊擒到這人,這才是正點子。”林斌轉頭一看,不叫出聲來:“徐師哥!是你?”原來被摔下的人,正是徐子貴。

徐子貴聽見有人稱他徐師哥,抬頭一看是林斌,眼珠骨碌碌一轉,機警地道:“斌弟!你怎麼到這裡來,他們因何擒我?”蓮花女見兩人相識,又怕手下擒錯了人,向林斌問道:“你認識他,這人是誰?”林斌介紹道:“這位是開封威鎮鏢局河洛一劍朱劍夫的入門弟子。徐師哥快來見過白老前輩。”徐子貴忙爬起向蓮花女施禮道:“晚輩徐子貴拜見。”蓮花女見說是朱劍夫的弟子,當不會有何不軌行為,遂笑問道:“不知徐少俠何以會來到川東?”徐子貴兩隻眼睛東轉西轉,盡在眼前這些美貌的女子身上溜,對蓮花女的問話,竟然未曾聽到。林斌見此,不由眉峰微蹙,忙代他答道:“徐師哥與小子同住客店,正同往湖南,適晚輩抱病在身,耽誤下來,今晚徐師哥外出,晚輩驀聞警耗,不及等徐師哥歸來,先行逃出,大概徐師哥返時不見晚輩,出來找尋,也說不定。”徐子貴正不知如何設詞掩辭,今見林斌為他陳說得天衣無縫,忙接口道:“晚輩正如斌弟所說,返回客店不見斌弟蹤影,四下找尋,不意甫到江邊,就讓貴屬下擒來。”蓮花女歉然說道:“少俠既然與林小友一路,如不嫌棄,亦請一同坐船東下,不知少俠意下如何?”徐子貴不客氣地答應下來。林斌岔開話頭道:“承前輩關注,只有銘於心了。”蓮花女見面前二人,表現截然不同,一人雖是年紀小,但談吐溫文有禮,處處顯得聰可愛,一個年紀雖大,卻處處惹人厭煩,尤其一雙眼神,微泛光,不由心下略詫異,但也未再多想,吩咐兩旁婢女為二人在前艙安顧睡處。

,林斌開了一張藥方,由筱梅派人上岸抓藥回來煎服,中午啟程東下。

林斌自小生長江南水鄉之國,對江河有著特別的偏愛。

當船經三峽,林斌不肯放過這天然的驚險奇景,一人坐在船頭,眼看滾滾江,耳聽兩岸樹林猿啼,心頭到無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