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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也常常讓大家覺得很痛吧。”空松臉上帶著剛剛那一拳留下的瘀傷,笑著對一鬆說,“一鬆體會過很多次這種覺,我卻不知道。所以如果這就是我的宿命的話,那麼我要自己來承受這份重量。”一鬆雙手劇烈地顫抖著,他被空鬆氣得忍不住笑了。

真是,什麼和什麼,為什麼又一次毫無預兆的,變回了從前那個討人厭的痛松。講的話沒有一句能懂,也無法與任何人正常的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無論是自己的心情也好,對方的心情也好,如同隔著整塊大陸的茫茫汪洋,永遠無法處在同樣的時間當中。

“噁心……像你這種噁心的傢伙……”一鬆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他提起了空松的衣領,將他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低下頭,就能聞見對方身上的氣味,淺淡又悉,和無數個失去意識沉沉睡去的夜晚共享著同一種溫柔覺。他抱住空松的身體,覺到對方環繞到身後的手同樣也收緊了力度。

“下輩子絕對不要和你成為兄弟……絕對不要!”一鬆嗚咽著,既無法放開空松,也無法抹去奪眶而出的淚水。

—tbc—第十一章11空松的胳膊被擦破了。進門的時候他照例還在喋喋不休,一會兒是“怎麼樣,有沒有被我突然出現的英姿帥到?”一會兒是“讓哥哥我來治癒你無法入眠的黑夜吧!”。那覺就像在眉心處掛了一塊不斷跳動的秒錶,讓一鬆忍無可忍。他架著對方的胳膊,只用了一個動作就讓空松閉上的嘴,不是用拳頭,而是一隻直直抵在空松腦門上的額頭。他看著空松,像往常一樣垂下一半無打采的眼皮,來掩飾瞳孔中的閃爍。

“閉上嘴,”一鬆用低沉的嗓音說,“別再演了。”空松呆立著,臉上的笑意像一塊輕輕覆蓋在表面的紗布,他們距離彼此太近,導致互相的眼神都無法聚焦。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空松嘆了一口氣,合上了嘴巴。

“早就看出來了……”一鬆撤回了自己的腦袋,轉過頭去,留下了這句話。

一夜之間又變回原本那個痛得讓人無法忍受的傢伙,對於空松而言並非不可能。真要做起來,也並不是一件難事。因為無論是此前強硬地擺出那副格格不入的姿態來標榜自己個的空松,還是之後為了配合其他的兄弟們將身上的所有顏都洗去的空松,不過是替換了一下手中劇本的舞臺演員。

一個真實的人,要比那複雜許多,比那難懂許多。想要搞懂一個人,需要很多次的誤會,很多次的爭吵,受很多的傷,對本來就不擅長與人往的一鬆來說,這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難事。所以才說,空松是個狡猾的傢伙。

像他這麼麻煩的人,他那種異於常人的思維模式,那種彎彎繞繞本就看不分明的關心人的方式,和那些莫名其妙不合時宜的溫柔。一旦在痛苦萬分當中逐漸看清楚,就會在心裡悄無聲息地紮下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一鬆打開房門,進屋的時候他悄悄偷看空松的臉,那個他所悉的側面,上邊掛著平靜的表情,收起了偽裝的空松不再聒噪了,但也和之前總覺失魂落魄讓人火大的狀態不太一樣。他看上去從容不迫,動作甚至比一鬆來得還快。在一鬆意識到之前,空松走了擦傷的手臂,反手關上了房門。此刻,他們面對面站著,手機沒有電,地板凌亂得如同發生過入室盜竊,而所有細節都沉溺進眼前的安靜——這安靜叫人抓狂。

一鬆一把就推倒了他,他們互相拉拽著倒在地板上,被灰塵和黴味所環繞。空松沒有發話,一鬆也不打算給他留下任何反應的時間,他嫻地固定住對方的雙臂,低下頭去,舌尖輕而易舉地就擠進了空松外套的領口,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處發紅的牙齒印。

接下來的動作應該順理成章,或許會有點暴,對於這種事情,一鬆自己也並不是爛於心的高手。總之就——這三個字浮上他的心頭,但是他的雙臂卻被空松給抓住了。

毫不費力,那傢伙,本來力氣就比自己來得大。一鬆嘗試用力,手臂卻無法動彈。眼前的這個,不再是上次那個被自己壓在身下,毫無反抗,緊咬著嘴默默承受下一切的兄長了。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眼中是溫柔而安靜的笑意。

“別逞強,”沒來由的,空松對他說出了這句話,彷彿一眼就看穿了所有隱秘的心事——關於,所有看上去強勢而快速的進攻動作實際上都是為了掩飾毫無經驗的生澀和幾乎要把心臟吐出來的緊張這個事實。

空松抓住他手臂的雙手向下滑動了幾寸,一鬆覺到他柔軟的指尖,越過自己滿布汗的手掌心,與自己的指尖相抵,纏,然後握在一起。

“我並不介意的,並不是因為想要討好一鬆而不介意,”他以緩慢的音調說著,“而是,我想和一鬆一起做這件事情。”然後,他緩慢地倒下,將自己的後腦勺放平在滿是衣物的地板上,像只偶爾出乖順表情的野生動物那樣揚起了自己的下巴。

“先慢慢吻我吧。”他說。

“先慢慢吻我吧。”他說。

一鬆的嘴就那樣覆了上去,怎麼可能慢慢來,他想。他的動作狂風驟雨,就像此前他從來就不知道一個吻居然可以有那種味道,彷彿是夏天的末尾那種成到幾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