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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直守在外面的長老與南榮三沐，凰族的許多百姓也候在階下。見大殿的門終於打開，他們紛紛向前湧去。可這過程中，除了輕微的腳步聲，並沒有其他的嘈雜聲。

一雙雙詢問的目光。瀾墨沉片刻，開了口。

“她需要通過火凰祖脈來獲得足夠多的靈氣，才能醒過來……凰族的靈氣在接下來的十內，會以你們能覺到的速度飛速逝，十後，凰族的靈氣大減，不過比之百年之前，依舊強盛。”玉階之下，先是一片靜寂，隨後不知是哪個帶頭說了一句。

“凰族眾生靈的命是王上給的，凰族得以生存下去亦是王上恩賜！只要王上能夠醒過來，縱是傾盡我凰族所有，也在所不惜！”緊接著，接二連三的同樣的話，同樣的舉動，在人群之中傳開。且這些人都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令自己的聲音能夠被瀾墨聽到，又不至於太過高亢。

黎忍了忍眼中的老淚，雙手作揖，向眾人行了一禮:“黎，在此謝過各位！多謝！”瀾墨莫名的有些動容。當她發現這一點覺時，心下不一驚。許久，沒有東西能夠令她的心有過哪怕一絲漣漪了。

眾人散去。瀾墨與南榮三沐隨黎回到了黎苑。

已是深夜，除了南榮三沐暫且去歇著，瀾墨與黎皆未睡去。黎去往後院的時候，瀾墨已經站在那裡了。他走過去，瀾墨的目光從滿天的繁星上收了回來，對黎微微點了點頭。黎回以一個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人一起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墨公子，謝謝你百年來對小女的照顧，”黎略帶歉意，“恕黎還是習慣這樣稱呼你，墨公子。”

“墨公子……”瀾墨低喃道，“本君卻是一點都不記得了。百年之前如何與她相識，又是否有照顧過她，也全然忘記了。”

“若不是公子的威名，小女如何能在這百年安然無恙。她沒有落街頭，沒有受一點傷，還得一雙兒女相依，都是墨公子的情誼在。”瀾墨的大拇指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來回著:“您，知道本君乃是女兒身？”黎捋捋鬍子，回憶道:“自然，當年你昏之時，衣服被血浸染，服侍你的丫頭為你換過衣服的。”

“她也知道？”

“她初時不知，不過墨公子你出面解決了遊鱗的提親之後，老夫看出了笙兒對你的愛慕之情，便將這件事情告知於她了。”

“她作何想？”

“她很詫異，”黎直言，“不過也僅僅是詫異而已。凰族當時已經到了要滅族的境地，若不是墨公子出手相救，怕是今的三界就沒有凰族這個族群了。”

“她自願跟隨本君去墟域？”瀾墨追問。

“是，笙兒得知你要走，主動提出來的。”

“本君可是對她有過什麼承諾？”黎搖了搖頭:“未曾有過。”

“本君當時對她有愛……”瀾墨有些說不出口，“愛慕……之情？”黎朗的笑笑:“此事乃是墨公子的心事，便是小女她也不一定清楚啊。”

“呃……”瀾墨略顯尷尬，輕聲道，“也是，也是……”黎見瀾墨雙手扶額，低頭不語。便又出言寬道:“你與笙兒回到墟域之後，是如何走到婚姻那一步的，老夫倒是不知，不過，你們二人既然能夠走到這種程度，老夫便認為墨公子也是一個真情的人！”瀾墨倏地抬頭，雙手還是原先的位置，出的兩隻眼睛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看著黎。

真情？她從未聽過有人這樣形容她。法界之上，她的威名遠揚，她清冷，鐵面，拒人於千里之外，一絲不苟，高潔……就是沒有人說她真情。

“不瞞您說，本君乃是法界聖仙，前塵舊事……”

“老夫明白，”黎倒是比瀾墨釋然的多，“凰族有古籍記載法界，墨公子能夠出手救小女，老夫便不勝了。”

“嗯。”瀾墨聽了黎這樣說，心裡終於好受了些。身子剛剛放鬆了一瞬，黎方才所言又重新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她微微蹙眉，“凰族有古籍記載了法界的存在？”就算是天界，有關法界的存在恐怕也是隻有隻言片語，而且也只有寥寥幾位天神知曉。凰族？一個頹敗的族群？連仙界都算不上的末族群？

“是的，其上記載□□，三界，有法界管制，法界有聖仙，不具七情；聖仙大帝之下有三大司聖，法界的聖仙據仙山而居；聖仙之上有聖神，聖神之上還有四大寰宇大帝。不過這聖神以及寰宇大帝便不屬法界了。”瀾墨瞠目結舌。她緩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定了定神，緊張地問道，“此古籍可是隻有您一人看過？”黎搖搖頭:“凡是我凰族長老都需要知道這些的。”

“需要？”瀾墨一下子便抓住了重點。

“是。我凰族歷代先王都是這麼傳下來的。凡是凰族長老，都應當將這本古籍中所記載的東西倒背如。”

“……”瀾墨再說不出一句話。一向聰明的她，這次卻像是聰明過了頭，直接過渡到一事不通的傻子了。

一陣冷風吹過，黎不打了個噴嚏。瀾墨被這一聲驚醒。她甩了甩昏昏漲漲極度混亂的腦袋，扶著石桌站起身來。

“夜已深，黎叔早些歇息吧。瀾墨便不叨擾了。”黎也站起身來，轉身離去之時，又回頭問了一句:“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