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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與夜的詛咒傳說(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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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地板鋪滿了波斯風格的地毯,也不曉得這些會不會真的就是波斯貨。

牆壁全部蒙上皮革,邊角的認證標誌充分證明這些都是如今價格高昂到令人窒息的真皮。而裝飾了美花紋和浮雕的桌椅鋪和衣櫃書櫃,也充分展現出奢靡的氣息。朵爾希一走進房間就被這強烈的氣勢震懾到,她從未想象過安娜夫人的房間會以如此浮誇的風格進行裝潢。

「賤奴…也沒想到…母親的房間…真的是…變化太大了…和我的記憶裡…出入…」佩羅娜也被房間的裝潢驚到了,她的聲音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看來…

憑藉記憶摸索可能的地方什麼的…怕是沒可能了…」

「不用著急,我們有至少四五個鐘頭的時間,」朵爾希深呼以清空阻礙雲圖工作的碎片,然後說出鎮靜人心的話語,「再說我們還有isac科技支持的掃描技術幫忙,不怕找不到那本書。」佩羅娜看看手腕上的手錶,呼出手錶裡微型智能計算機的全息控制界面,然後做了幾個簡單的選擇。脈衝一般的橙光圈以佩羅娜腳底為圓心發散出來,以穩健的步伐一點點地掃過房間的地板,然後爬上牆壁和一切傢俱的表面。這種掃描技術可以對一切生物和電力系統進行高效識別,並且把掃描結果顯示在佩羅娜現在戴著的智能化眼鏡上面。

佩羅娜隨著掃描的進行一點點地環顧房間。「電燈的電線…檯燈…空調系統…座…」她的口中喃喃著密密麻麻的掃描結果,「看來…希望渺茫呢…」的確,掃描的光圈已經靠近天花板,卻仍舊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掃描結束,佩羅娜再點兩下手錶上投影出的全息屏幕,然後抬頭:「至少我們確定了,母親拿來藏東西的那個小小的暗室或者暗格的暗門是個純粹的機械系統。」

「我記得isac應該支持材料強度掃描和機械結構掃描的吧?」朵爾希發問。

「我們能拿到的isac版本太舊了,權限也不夠高,那些掃描特是在shd有登錄記錄和認證的人才可以使用的。」佩羅娜搖搖頭,「看來我們只能用手一點點地挖了。」兩人分開,從房間的兩個角落搜索起來。佩羅娜打開大到不講道理的衣櫃,開始和安娜夫人的一部分衣裝斡旋起來。這種活計當然要給曾經是小公主的她,讓朵爾希來的話十有八九會把衣服出褶皺或者位置歪,從而讓安娜夫人察覺到端倪。而朵爾希則從鋪和頭櫃開始,仔細計算傢俱的尺寸,看看哪裡有空間來放置保險箱。

衣櫃的內壁和上下邊被摸了個遍,毫無發現。頭櫃那裡也一樣。書桌和梳妝檯被仔細地翻找過,甚至於粉餅和睫膏都檢查過了,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剩下的首要目標就是立在房間北邊牆邊的大書櫃。安娜夫人把大量的書籍在了這裡,從她自己閒暇時間看的冒險小說,到經濟學著作和諸多哲學家的書籍,甚至在最上層還有六七本乾乾淨淨的童話書。佩羅娜承認說那是在她小時候安娜夫人給她讀的睡前故事集。

整整兩個半鐘頭都被費在了書櫃上。朵爾希和佩羅娜把每一本書都取出來,翻閱查找,看看書頁之間有沒有值得注意的紙片或者書籤,或者是筆記和註釋等寫上去的東西。在看一本用拉丁文本的《神曲》時,朵爾希差點暈厥過去。沒有自帶註釋和譯文的書本上每一頁都是安娜夫人做下的密密麻麻的註釋,幾乎把朵爾希的腦袋都看大了。

攏共六列書籍,現在已經被看了個遍,但是卻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和奧菲莉暗示的東西有關的線索。不死心的朵爾希按照記憶把書本整齊排列好之後,又一寸一寸地挖了一遍書櫃的內層,希望能夠找到什麼機關。而佩羅娜則坐下來,托腮沉思起來。

「不見天的書…不見天…」她銳地注意到了些什麼,「會不會還有別的意思…」佩羅娜抬頭,看向被掏空的書櫃。這會兒正是中午,從兩扇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恰巧把書櫃整個兒覆蓋住。

佩羅娜突然起身,然後急切地招呼起來:「主人快…把書放回去…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果然,在那些書本被放回去之後,書脊上燙金的文字反著陽光,將房間南邊兩扇落地窗之間的一小片空間也照亮了些許。落地窗之間的狹窄牆壁處只擺放了一個小小的花瓶桌和一個衣帽架,之前的搜查裡,二人都把這兩個看上去沒可能藏東西的傢俱給忽略掉了。佩羅娜撲倒在花瓶桌下面,仔細觀察起地面和牆壁。

只有那裡不會被反的光芒照到。

果然,地毯上有妙且不易察覺的切割痕跡。佩羅娜掀開地毯,看到木地板上有一個小小的暗門。

朵爾希跟上來,取出之前就準備好的開鎖工具,和暗門上的鑰匙孔較起勁來。

佩羅娜站起身,回到房門邊上偷聽片刻,確保她們不會被別人意外發現。

鎖頭髮出喀啷一聲。朵爾希將暗門掀開,從裡面拿出一個略顯陳舊的褐封皮的厚重筆記本。大量的照片和剪報被貼在書頁裡,讓整本書顯得格外臃腫。

「看來就是這個了,小姐,」朵爾希沒敢坐下,她站到佩羅娜身邊,將手放在了筆記本的封皮上,「看來,這就是關於瓦莎妮婭小姐的秘密了。」

「而且,也很有可能會包含主人云圖裡的秘密。」佩羅娜補充一句。朵爾希早已經和她坦白了,在她的雲圖深處,總有一些碎片般的信息不斷出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去除。據暗巷裡的機械師和黑客們所說,這些奇怪的信息恐怕是雲圖的設計者添加的底層代碼,他們也不敢隨意亂動。

陰森的城堡,幼小女孩在薰衣草田裡奔跑的片段,樣式保守沉重到讓人無法忘記的黑女僕裝,還有那繪製著水牛和頁錘的複雜盾徽——施奈爾陶森堡家族的徽章,這些都是朵爾希入夢之時,經常見到的東西。她明白,在尋找到這些碎片所指何物之前,自己的睡夢將會永無安寧。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翻開了筆記本的第一頁。很快,就是第二頁,第三頁……「今天,我們可愛的女兒來到了世界上,雖然說是我自己19歲就生下的孩子,但是她健康又強壯,一定能成為一個漂亮的孩子。」這段文字下面配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新生的嬰兒。看角落上的期,這個嬰兒比佩羅娜早出生差不多五年半。

「瓦莎妮婭,這是我和安德烈亞一同給孩子取的名字。希望她能健康成長。」

「瓦莎妮婭這孩子總喜歡往山前邊的那片薰衣草田跑,奧菲莉嬤嬤還總是追不上她。她如果真的這麼喜歡薰衣草,我就得給她準備個驚喜了。」

「四歲生禮物是一片大到一望無際的薰衣草田——這個想法妙極了。瓦莎妮婭高興得不得了。看來把周圍的土地全買下來的這筆錢花得物超所值。」貼在這一頁的照片是安娜夫人和一個小女孩在薰衣草包圍下的合影。佩羅娜看到那女孩的模樣之時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朵爾希卻冷靜地按住佩羅娜的肩膀,然後翻到下一頁。

「喀山傳來消息,勘察加的坍塌雲又逸散了,看來輻風暴又要來了。希望那片花田沒事,瓦莎妮婭實在是太喜歡那裡了。」筆記到這裡斷掉了。筆記本上出現了一大堆難以理解的詛咒詞句。再往後翻,翻了四五頁,才再次看到正常的內容。

「二女兒阿爾妮婭出生了……我會保護她…再也不會讓那該死的輻病傷害到她…」看到這裡,一切已經瞭然。

雖然照片只到瓦莎妮婭的五歲時光,但是佩羅娜能夠看出來,那女孩和站在她身旁的主人朵爾希之間,二人的外貌之間,那冥冥中的相似。

無需多言,肯定是某人,因為無法釋懷瓦莎妮婭的離去,所以將她的記憶和容貌寄託在了朵爾希的雲圖和素體之中,誕生了這個從出生開始就揹負了沉重過去的的人形。而承受了喪女之痛的安娜,則因為見到了外貌酷似自己心愛女兒的人形,在心中將朵爾希認定為盜竊自己心中所愛的卑鄙小偷,於是不明就裡地恨上了朵爾希,甚至不惜傾盡自己的能力,在施奈爾陶森堡家族本無法觸及的烏克蘭甚至新蘇聯境內,對朵爾希進行了無止境的殘酷迫害,直至朵爾希進入暗巷,抹除自己的一切過去,再飛速地站定到安娜的另一個女兒阿爾妮婭的身旁,讓她因忌憚而不得不暫停了自己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