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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了。”他的話音剛落，阿塔爾覺自己的雙眼一陣模糊。不是繃帶纏了一圈的那種霧濛濛的光亮，而是浸入黑暗的完全失明，有什麼冰涼滑膩的體滑下自己的臉頰。

“傑森？”他試圖去拆開自己的繃帶。

“你……”傑森的腳步聲快速靠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的眼睛在血。”阿塔爾一驚，他回想起了初次醒來他的眼睛就在血這件事，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是月亮在血，可現在他可以確定了，是自己身體出了一點問題。

他推開傑森，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摸索到鏡子面前。

阿塔爾能夠覺到傑森在他身後，但他暫時沒有遮掩的心情。他扯開了繃帶，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臉上下來的血跡，鮮血將水都染紅。

片刻之後，血停住了。

阿塔爾抬起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的眼睛，呆住了，它們……

——變成了天空般純淨的湛藍。

他手一抖，以人類不可能有的力道，直接擰斷了鐵質的水龍頭，水濺了一身。

傑森驚了。

寂靜幾秒後。

傑森冷靜懟道:“……你在哪裡買的體美瞳？”作者有話要說:阿塔爾:什麼美瞳不美瞳的這是重點嗎？！

覺桶哥後面會和寶可夢訓練師一樣，幫助塔塔掌握氪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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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我錯了阿塔爾反應過來，立刻捂住眼睛，轉身來到傑森面前，後者正抱著手臂靠在牆壁上，注視著他靠近自己，表情變得有點微妙。

阿塔爾用一隻手使勁把他推出浴室，傑森配合著順應他的力道退出浴室。

“稍後我們得談談這個。”

“你在外面幫我看看綠箭，可以嗎？”傑森聳肩，注視著阿塔爾:“也行。”但就在阿塔爾要關上門的時候，傑森突然伸出手一把抵住了它，在這道門的狹縫間，傑森的那雙綠眼彷彿寶石般璀璨，讓人不能移開視線。

他低頭看向阿塔爾:“……你沒說錯，我和羅伊的確是朋友，而你是他的家人。”說這話簡直讓傑森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他不是一個喜歡坦誠的人——但同樣，他也不是一個喜歡過分隱藏自己真實受的人。

這是他在吃過太多苦頭後體會到的東西。

有的時候，你把好當做寶物藏起來，它就會蒙塵，變成破爛被丟到一邊，再也不可能傳遞給你想要傳遞的人，而傑森現在非常明白這點。

“所以你不需要有太多負擔，”傑森不自然地說道，眼神閃躲，“明白這點就行。”他蜷起手放在嘴邊，咳嗽一聲，結束了這段簡短的發言:“……好了，總之，就這樣。”

“傑森……”阿塔爾心底一動，打算推開門，“我……”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傑森就深一口氣，猛地把門甩上了，差點沒把他的臉給拍平，要不是他反應夠快，這會兒已經悲劇了。

阿塔爾:“……”

“我去買點東西。”傑森隔著門朝他喊道，“你可以繼續在裡面多愁善。”他能聽到傑森在外面翻找東西的聲音，在淅瀝的雨聲中並不響亮，可是阿塔爾還是把臉貼在浴室門上，確保自己能夠聽清。

他大概拿起了一把塑料雨傘，因為它發出刷刷的聲音，然後是門被打開的聲音，雨聲沒有阻隔，聽著更加響亮了，哥譚真是一座多雨的城市。

“走了，傘。等下見，房間。”傑森小聲說，大概不知道阿塔爾會偷聽吧。

傑森居然會和東西說話打招呼，這詭異地戳到了阿塔爾的萌點。

門又重新闔上，傑森暫時離開了。

阿塔爾暗暗想:不說別的，傑森的格還真的像是貓貓。

他越想越覺得簡直太像了，反正和傑森相處就得順著，把譏諷的話當反話聽。

阿塔爾扭開門看了一眼外面，房間的燈暖暖的亮著，而浴室外面的衣架臺子上擺著一套嶄新的衣服——原來傑森剛才翻找的時候，給他重新拿了一套乾淨的衣物。

意外貼心。

他縮回身體關上門，走回鏡子面前，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

這真是一雙清澈得恍若晴空的藍眼睛，帶著悲憫的意味，甚至因此稱得上傲慢了。

“你得給我一個解釋。”阿塔爾說，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這是什麼。”說實在的，他有點討厭這雙眼睛。因為從這雙眼睛裡傳遞出來的東西有希望、悲傷等其他的情緒，可是阿塔爾確信自己的內心沒有這樣的觸。

他的內心空空如也，除了目前的綠箭，他找不到其他值得展這種情緒的線索。

簡直就像是別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