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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即將再度消失，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蕭昀天的胳膊。

“皇上？”白疏羽抬起臉。蕭昀天心裡陡然一震，他直視著白疏羽的雙眼。皇帝的雙眼形態狹長秀美，靜止時透著一股清冷的氣息，帶著點淡淡的嫵媚，而生動起來之後，則會顯現出截然不同的神采。此時，白疏羽的眼神裡忽的添了幾分靈動的笑意，讓他看起來終於有了符合其年齡的活潑。

“你不會離開朕的，對嗎？”蕭昀天點點頭:“嗯。”白疏羽忽然抿起，臉蛋上泛起淺淺的紅暈，小聲說道:“朕……朕也不會離開團的。所以團要一直陪著朕。”蕭昀天一呆。他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皇上他……言語和動作中透出來的隱約的撒嬌的意味，連皇上自己都未有覺察到啊……

蕭昀天的指尖輕輕的了白疏羽的髮梢，道:“好啦皇上，我們下次再見面吧。”少年一隻手輕輕地掠過白疏羽的髮梢，另一隻手在休閒裝的褲兜裡，向白疏羽燦爛地一笑，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在白疏羽模糊的視線中，他的身影逐漸消隱而去。

在另一邊，團的身子微微一顫。片刻後，它睜開了眼睛，向著坐在邊的白疏羽咕嚕嚕地跑去。

白疏羽聽到身後的響動，回過神來的時候，團已經靈活地滾進了他的懷裡，肚皮朝上，軟綿綿的身子輕輕地蹭著他的衣衫。

“哈……”白疏羽在團圓滾滾的身體上捏了一把。看著那紫的圓溜溜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自己，絨絨的身體趴到了自己的膝上，再回想起蕭昀天朗的少年的模樣，這樣鮮明的對比反差令他不綻開了笑顏。

“蕭昀天，你真是個有趣的……團。”他起身鑽進被窩，將團也撈了進去。團絨絨的軟隔著單薄的睡衣，讓他到自己的肌膚蹭得也癢癢的。白疏羽安心地抱著暖洋洋的團，像兒時的他獨自一人在被窩裡抱著軟綿綿的絨玩具一樣，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雪宮。

在宮人的通傳聲中，白啟明慢慢走進了室內。他揮退了侍奉在內裡的宮女侍從們，徑自走到了臥榻旁邊，掀起帳。

“陛下……”榻上之人看到一襲皇袍的白啟明走進屋來，在上面掙動了兩下，試圖起身行禮。但白啟明按住了他:“莫要亂動。你現在有傷在身，安心休養便是。”被白啟明摁住重新躺下的，正是前幾在墨城外支援其軍隊的魔國將領風舞陽。此時的他卸去了一身戰甲，只穿著深的單衣躺在被單下，出的臉龐上血全無，氣息微弱而不穩。黑的長髮未經束縛，隨意彎曲地散落在榻上，整個人看起來氣血虛弱。

白啟明在他身邊坐下，親手拿起了宮人剛泡好的熱茶，遞到風舞陽的手裡。對方接過茶，卻未有立刻飲下。

“陛下……墨城那邊的軍隊都撤離了麼？”白啟明臉沉下來，“撤到了城外三十里處。不過，雖然暫時失去了魔國的支援，朕還是會將這場戰爭繼續下去。”風舞陽閉了閉眼，他的睫顫動著。

“那是自然……魔國那方面，在下會向國君詳細說明狀況，爭取他的支援的。不過……”白啟明看出他的憂慮，接道:“不過，在墨城一戰魔國軍隊損失太大。將希望寄託於你國君王的增兵，有些不現實。”

“那，陛下，北方的其它勢力呢？除了您的嫡系部隊之外，北方還存在著很多將門軍閥，他們手裡都握著各自的兵馬。”

“你說那些個門閥家族？哈，他們不過是一貫左右搖擺的牆頭草而已，更何況，朕不敢保證他們當中完全不存在白疏羽的內應……”白啟明低沉地說道，“原本墨城這一戰若能一鼓作氣取得勝利，北方的軍閥們必將接連傾巢而出，與朕聯手乘勝追擊，將白疏羽拿下。然而……墨城的攻堅戰偏偏失利了，這將成為扭轉白國南北戰局的最大敗筆。”

“現今，北方的門閥世家也都在暗暗地觀察局勢。這些人永遠是看著哪一方勢力更大，就偏向於站在哪一方，跟著虛張聲勢，並趁亂撈點好處。但實際上，每當需要他們拿出關鍵的力量，或者觸及到核心利益的分配時，他們的積極就沒那麼高了……”提起北方現存的門閥勢力，白啟明神中暗含戒備之意，顯然並未將他們當成是自己真正信賴的盟友。

聽白啟明的口氣，風舞陽也大致清楚了白國高層內部的狀況。經歷了都城兵變、皇位更迭之後，白國現今的權貴階層看起來力量壯大，盤錯節，實際上形聚神散，表面上聚集在一起，實則各為各的利益作考慮，而沒有協同一致的凝聚力和共進退的覺悟。

——正因如此，白啟明才會在墨城久攻不下、魔國方面又選擇撤軍的時候，表現得這樣焦躁吧？說到底，他手裡的那群“盟友”，其實也都是臨陣會逃的紙老虎啊。

想到這裡，風舞陽面不改，只有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他緩緩地呷了一口熱茶，將詭秘的心機遮擋在舉起茶杯的陰影之下。

第53章團很得意白啟明並未注意到風舞陽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異樣神。他回想起當初點兵攻打墨城時的情形，冷笑道:“攻打墨城的是朕親手帶出的嫡系部隊以及魔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