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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伸展開來，無畏地擋在他的身前。

從弩.機中發出的兩道白光硬生生地打在了團綿軟的小身子上，發出驚天的巨響……

“蕭昀天！”在白疏羽的嘶叫之中，前方的路面猛烈地炸裂了。山崖上巨石崩落，連帶著一大一小的兩個白的身影被氣掀起，接連向著下方的深淵裡跌落而去……

“蕭昀天……”在不可避免的下墜之中，白疏羽腦海中一片混沌，他什麼都想不起、什麼都想不出了——眼裡只有那團翻轉著下墜的白身影。他在半空裡竭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然後向前儘可能伸出胳膊，終於抓住了團的一條小短腿，把它就勢拉進了自己懷裡。

第83章絕境逢生白疏羽很慌，很怕，他甚至本不敢低頭看團現在究竟是何狀態。

方才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團弱小的身體連捱了兩發弩.箭，而且，是主動為他擋下的。

就算換作是習武多年的自己受到了那般攻擊，他都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活下去。更別提這隻真氣儲備幾乎為零的團。

身體向深淵裡墜落時，從無盡的黑暗中面吹來的寒風深深地刺痛著他的雙目，令他控制不住地滲出了淚水。

忽地，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到自己身前癢癢的。白疏羽低下頭，正看見團兒伸出前爪，在自己的衣襟上軟軟地蹭了蹭。

有一瞬間，白疏羽以為它已經醒了，然而，團的動作只持續了一會兒，它的眼睛緊緊地閉著，再沒有睜開；雪白皮的一側已完全被鮮血染紅，把白疏羽自己的衣襟都浸得透溼。

皇帝慢慢閉上雙眼，淚水緩緩從眼皮下飄向空中。不是因為吹了冷風，這次他是真的落淚了，抱著懷裡冰涼的軀體，白疏羽在四面無盡的黑暗之中緊緊地抱住團，彷彿這樣就能抓住它漸漸逝的生命，不讓它離開。

離地面越來越近了。

白疏羽在空中調整姿勢，從力竭的身軀裡盡力提取真氣，將其散佈在身體的各處，慢慢削弱降落的速度。當他終於在峭壁上找到落足點時，他發覺自己的背後已經佈滿了虛汗，眼前也更加模糊不清。

絕不能在此倒下。他堅韌地鼓勵著自己。一旦自己也倒下，在這天寒地凍的懸崖上沉沉睡去，他，還有他抱著的團，可能便就此一睡不起。

這裡是山崖上的一個斷層，是崖壁上凸出來的一塊岩石，光禿禿的，長約兩丈。並不是真正的雪山腳。

堅硬的石面上落下一層厚厚的冰霜，白疏羽一走一滑，摸黑在周圍查探了一圈，然而除了乾巴巴的石塊之外，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生靈、沒有草木，只勉強找到了幾枯枝。

輕輕打了個響指，白疏羽的指尖燃起一點火光，將枯枝引燃。他把癱軟的團放置在火光旁邊，希望能讓它冰涼的身軀得到一點暖意。然後，把手伸向了口袋，從當中拿出一個小布包。

他把小布包打開，出裡面的綠瑩瑩的物質。那是他先前在神樹上收集到的一點樹汁。

先前看團刨開樹時，他猜到這神樹的樹汁對於雪靈族有著很好的療愈效果，便趁著那樹還未合上時從中取了一點樹汁儲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過不了多久，這樹汁真的有了派上用場的地方。

他痠痛的雙手顫抖著展開布包，裡面的樹汁已經凍成了半凝固的狀態。他用修長的手指小心地挑出一團樹汁，將其放在鄰近火光之處烤得融化了些，然後另一隻手輕輕扶起團綿軟的身子，柔聲哄道；“蕭昀天，快張開嘴。來吃樹汁，吃了樹汁就好了！”團聽了白疏羽的話，動彈了一下，艱難地試圖張開嘴，然而它面部的肌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嘴巴本不受自己控制。

團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只能絕望地看向白疏羽。眼皮一沉一沉地，它幾乎要忍不住睡過去了……

見狀，白疏羽心裡焦急。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顧慮了，直接用手指挑起一團黏稠的樹汁，然後整個伸進了團的嘴裡，把樹汁推入它的口中。

“呼嚕……”他覺到團又軟又涼的舌頭在費力地吃著他手指上的樹汁。那是求生的.望在驅使著它的動作。見此法有效，白疏羽把手指從團口中回，然後再度挖出一團樹汁，藉著微弱的火光烤得稍微融化些，然後遞進團口中，讓它緩慢嚥下。

蕭昀天眼皮沉沉，事實上，此刻的他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僅靠著生存的本能在吃著嘴裡的樹汁。

在被殺手的弩.箭近距離擊中的那一剎那，他就深重地昏了過去，身體的大半部分都已經沒有知覺了。食道在術法的重擊之下似乎都縮成了一團，但還是近乎自般強制著自己，機械地嚥滑溜溜的樹汁。

味覺是什麼？樹汁是什麼？他一概不知。只記得嚥、嚥，把喂到嘴裡的東西強行下去……

白疏羽喂他將樹汁全部吃下，枯枝上最後一點微薄的火光也燃盡了。他跪坐在仰躺著的團身旁，淡的眼眸靜默地看著他。

末了，皇帝苦澀地開口。

“蕭昀天，你後悔嗎？”他似是在詢問，又似是在喃喃自語般。昏暗的光線下皇帝的臉龐模模糊糊，只看得見一個輪廓的影子。

“若是還有一個機會，你會不會有別的選擇？”他輕輕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