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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內深厚的寒氣於常人來說可能是致命的傷害,而對於功體特殊的白氏皇族來說,愈是寒冷的地方便愈是有利。自打進山以來,白疏羽一直安穩打坐,眼瞳部位不斷聚起的真氣令他收到源源不斷的能量補充。
驀地,他睜開眼眸。
與此同時,他身邊黑衣的衛官長伸手按住佩刀,眼神驟然犀利起來。
他們對望了一眼,神情嚴峻。
“他來了……”不約而同地說出這句話,然心境不同。夜鶯是為皇帝的生命受到威脅而擔憂,對來人充滿了生死一戰的決心;而白疏羽察覺出黛卡的靠近,卻沒有知到師父和蕭昀天的存在,望向車外的目光裡不多了一絲憂慮。
第69章黛卡山林裡,一道身影正逐漸近山道上行進的車隊。確認目標全部呆在車上之後,黛卡右手輕抬,一把暗紅的木製弩.機憑空出現在他的手心上方。
真氣凝成的弩.箭安於弦上,鋒利的箭頭直直地瞄準了車隊中的正數第三輛馬車。
“錚。”箭弦輕彈,弩.箭裹挾著冷冽的肅殺之氣,直撲馬車而去。
二百米的距離一閃而過。凝聚著極高強度真氣的利箭破空而來,與空氣劇烈摩擦時發出尖銳的破響,最終準地命中了馬車的車廂。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被擊中的馬車霎時間爆裂開來,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短短數秒之內,火勢瘋狂地蔓延著,飛舞的火星猶如飢餓的猛獸,將車裡的一切全數噬殆盡。
在它後面的一輛馬車閃避不及,拉車的麒駒受到驚嚇,登時掉轉頭胡亂狂奔起來,帶著馬車的車廂一頭扎進了森森的叢林之中,車廂失去了平衡,翻倒在地。
黛卡像黑豹一樣蹲在高高的樹枝上,探身向下俯瞰。蹙起的眉頭並未鬆懈開來,他以自身真氣迅速凝成了第二發弩.箭,搭在弦上,箭頭對準下方。
“……嗯?”他微一聲,身體的本能比雙眼更快地反應過來,縱身從大樹上一躍而下,險險地躲過了一道黑的球形火焰。
同時,手一鬆,第二道利箭擊發出去,向從正前方攻來的白身影直撲而去。
是白國的皇帝,他果然沒死在爆炸當中。黛卡眯起狹長的眼睛,弩.箭從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猩紅的長劍。長劍鋒刃帶鉤,殺意盛氣,給人以鋒銳爪牙的震懾。張揚耀眼的紅,似乎帶有隱隱的血腥味。
前方是毫無畏懼正面攻來的白疏羽,側方分別有三名影衛從各個角度夾擊而來,而大後方,則是搶先一步追趕前來的松森狼王。
轉瞬之間,黛卡四周已形成合圍之勢,局面似乎有所逆轉。不過,黛卡並未將此困局放在眼裡,他兩手極其靈巧地揮動著一雙紅的寶劍,面對著白國國君的正面鋒,絲毫未有懼。
刀劍相向,火花四濺。前來正面戰的白國國君手持一把寶劍,正是白國皇族代代相傳的武器——鳳翼。兩人短兵相接之間,也謹慎地觀察和判斷著對手的心態和神。眼前手之人正是白國的國君。本以為主子大多是藏在幕後指使他人的角,而白疏羽並不躲在影衛身後苟且偷生,而是毫不畏敵地拔劍出戰,這令黛卡眼裡閃過一絲讚賞之。
短短片刻,兩人已飛速手了數十招,而這足以讓雙方掂量出敵我各自的份量。白疏羽體內真氣深厚,但他使起劍來似乎並不完全順手,比不得常年雙持寶劍的對手。黛卡知道白氏皇族的最大優勢並不在於刀槍,而在於瞳力,而雪山作為皇族的發源地,顯然給白疏羽提供了更好的地利。覺到身後有人包抄而來,他並不戀戰,快步後退,身影隱沒在山林之中。
剛鑽入山林,一陣悉的氣息傳來,令追蹤者的雙瞳登時一縮,興奮無可自制地湧上心頭。
黛卡輕嘴,凝神為攻,雙手掌心催動真氣,動雙劍,化成綿密劍招,襲向從正前方出現的夜鶯。
衛官長亦是有備而來。他和另一名影衛一左一右地向黛卡夾擊而來,那名影衛擅長防禦,結結實實地擋下部分劍招,而另一部分則輕巧地閃避開來。兩人齊齊攻向黛卡,一人進攻一人防守,配合得默契無間。
一番戰過後,雙方各有輸贏。黛卡棲身於大樹的半上,看著十餘米遠處同樣靜默佇立的兩道身影,嘴角勾出一個略帶譏諷的微笑,眼裡卻充斥著寒意。
夜鶯從不拒絕與其他人合作——四年前是這樣,現在也還是這樣。
那人手裡握著的佩刀很眼,其名為長空,黛卡至今仍是記得。那是上一任影衛教頭留下來的東西。
糟糕的回憶。
分神的短短一秒裡,情況發生了驚人的逆轉——在黛卡的身後,一頭巨狼伺機飛撲上來,身上長倒豎,耀眼的電光閃過,將黛卡歇著的大樹樹幹打了個粉碎。
視線清晰過後,頭一個出現在眼前的,正是許久不見的老友。
夜鶯驟然出現在黛卡面前。手起刀落,快得讓人來不及閃避。
長空劈在黛卡的脖頸左側,深深地砍進皮之中,鮮血濺起了數尺高。
然而,被擊中要害的男人並沒有就此倒下。他漠然地看著自己脖頸處濺出的鮮血,血跡從一旁大樹的枝葉上一路延伸到積雪地裡,將純白的雪粒染得透紅。
眼見一擊不死,夜鶯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