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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的時候，白崖便看見了他臂膀間抱著的那一團雪白。

白崖走上前去，在團軟綿綿的背上撓了兩下。

“呼嚕！”團一個靈，從甜美的睡夢中醒了過來。嘴裡嘟嘟囔囔了一陣之後，團著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小團還沒睡醒？來，給你個好東西。”團睜眼時，發覺白崖大叔的手裡拿著一個小紙包。他把疊起的紙包層層打開，一陣燒烤的脆香傳來，裡面是熱氣騰騰的烤豆子。

“把嘴張開，吃豆子囉。”聞著那氣味是真香，團聽話地張開嘴，吐出長長的紅舌頭。

“喲，這舌頭真是夠長的。”看著那足有十多公分長的舌頭，白崖略驚訝，將紙包裡的烤豆子一粒一粒倒在團的長舌頭上。之後，團把舌頭捲起，把豆子送入口中，嘎嘣嘎嘣地咀嚼起來。

覺得好吃，團快速地嚥下，然後再度伸出舌頭來，眼巴巴地望著白崖。

“如何？這是鳴城有名的小吃，乾脆豆，早起才能買得到嘚。”邊說著，白崖邊將剩下的豆子也倒在團伸出的長舌頭上。

“呼嚕……”蕭昀天吃得津津有味。這乾脆豆真是名不虛傳，又焦又脆，香噴噴的，可真好吃。

團吧唧吧唧吃著豆子的樣子讓白疏羽也看得入神。他轉而問白崖道:“師父怎知團會愛吃這個？”

“哈哈，為師也是頭一回見團。不過呢，這雪山上常年生活著一種異獸，模樣和團長得非常相似。之前老夫拿乾脆豆餵它們，被它們吃了個乾淨。便想著拿來給團吃著試試。”

“長得和團相似？”白疏羽問道，“那是何種異獸？”白崖咧嘴一笑，“等到了山裡，皇上就知道了。”

“吧唧吧唧……”咀嚼聲十分響亮，白疏羽好笑地看著吃得香噴噴的團，笑罵道:“早先用過膳了，現在又吃這麼多。你呀，整吃吃睡睡，生怕自己長得還不夠圓麼？”白崖擺擺手，“誒，吃得多才能長得好，又有何壞處。”

“呼嚕。”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多吃點東西，上了雪山又怎有力氣保護皇上呢？

=====白崖跟著皇帝乘上了的車輦，車隊低調地向鳴城之外開去。此時天還未完全放亮，街上人煙稀少。馬車在空蕩蕩的街市上快速地前行，不多時就出了城。

“還有三十里路就能進山了。”白崖輕輕挑開車廂的窗簾，往外瞅了一眼。

“師父，您近些時都住在哪裡呢？”

“老夫啊，一直在雪山附近打轉，走到哪裡住到哪裡，沒有固定的居所。雪山上常有雪崩發生，或是猛獸出沒，近年來住在山內的人越來越少，我也只是偶爾才會進山。”蕭昀天好奇地看著他。白崖是白疏羽的習武師父，而且還有著白氏皇族的血統，這樣貴為“國師”的人物這些年來卻一直遠離宮廷朝堂，默默無聞地住在偏遠的雪山附近，究竟是為什麼呢？

——難道，和白氏先祖封存於雪山中的秘密有關？

這麼一想，蕭昀天自覺頗有幾分道理。白崖突然出現在鳴城的驛館裡，顯然是為了給白疏羽進山做嚮導而來。對於全無雪山的事情，常年住在雪山內外的白崖更為知，由他這樣實力強又悉地形的人帶路，此番雪山之行將會輕鬆很多。

更何況，他還是剷除“尾巴”計劃的發起者。

出城之後，蕭昀天覺到馬車前行的坡度在不斷地升高，隨著地勢的不斷上升，周圍的景緻也逐漸有了變化。越是靠近雪山，人煙便越是稀少，植被中也出現了更多的針葉類。

“小團，想上來看看嗎？”見團努力抻直了身子往外看，白崖大大咧咧地把它提了起來，讓它趴在窗邊往外看。

然而，剛探出頭，糰子立刻打了個寒顫。——外面好冷！

見團猛地哆嗦了一下，白崖哈哈大笑:“小團怕冷嗎？雪山裡涼得要命，單憑你這一身厚，可能還不夠禦寒用的。”這兒是真冷，比宮裡下雪的那幾天還要冷。團了爪，從車窗邊跳下來，縮在座上不再亂動了。白崖把那滾圓的身子翻過來，摸索著查看了一下團手腳上綿軟的墊，皺眉道:“手腳冰涼，這不是好事。御獸印的陽氣深重的靈物，將納魂訣修煉到極致的體格能夠常年保持體表的火熱。你如今到寒冷，是修為不足的表現。”見團呆望著自己，白崖道:“體格若不足以抵禦寒冷，你便沒有資格上雪山修行，更不提召喚山中的神獸。在進山之前，先試著催動體內的力量，保持身體的溫暖吧。”糰子下意識望了一眼白疏羽。白崖笑著在它軟乎乎的背上捏了一把:“皇族體質本就偏寒，周遭環境愈是寒冷，體內真氣便愈是旺盛，和你恰好是相反的。所以皇上那邊，你不必擔憂。”難怪之前和皇上同睡的時候，蕭昀天就曾明顯覺到白疏羽的體表溫度極低。按照白崖的指點，團用小短腿支撐著直起身子，背靠著車座的椅背，像模像樣地盤腿打坐，開始了修行特訓。

“來，集中神，把氣沉到丹田處。”蕭昀天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身子。

咳，請問……丹田在哪兒呢？

“哎呀，這可真是棘手。”白崖撓了撓頭髮，手指在團滾圓的身子上摸索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