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俠曲（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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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3【第四十六章】襄陽城是大黎的重要門戶，長江自上游而下過巫峽，迴轉進襄陽城，這讓襄陽城成了大黎的門戶，既與北方的大許一江之隔，與旁邊的蜀地也是隔江相望，更是大黎與北方重要的集貿市場，來自南北的奇珍異貨用商品，街邊的商販無不再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求求你，不要搶我女兒，我真的沒有錢了……」襄陽的街市上，老漢跪在地上哀求面前幾個潑皮手下留情，一個面貌極其普通的穿著麻布衣服的女子被這幾個潑皮推來搡去，不時還撕扯幾下女子的衣服，引得女子一陣陣尖叫。

「老漢，你可欠我們錢許久了，五兩二錢銀子，把你這女兒賣了，也只夠還三兩銀子，還欠我們二兩二錢銀子，你今天還不起，那明天就再加一錢銀子，下個月再還不起就再加一兩，要是再還不起可就和這石臺一般」一個青衣潑皮揮刀砍向旁邊用來磨豆腐的石臺，「嘩啦」半人高的石臺如同切菜一般斬成兩半。

青衣潑皮滿意的掃了一圈四周，圍觀的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有試圖想上前說情的此刻也只能閉口不言，那老漢嚇得坐在地上哆哆嗦嗦說不出來話。

「哼，欠債還錢怎麼跟討人命一般，又豈有強搶民女之理！」空中一個白衣白衫的女子躍下，伴隨著女子的嬌喝聲，一把銀泛著白光的劍在了青衣潑皮的面前，嚇得潑皮連退幾步，那把劍劍柄用白玉做成，上面還凋刻著花紋。

「是玲瓏仙子，白衣玲瓏御江湖，就是玲瓏仙子。」人群之中已經有人興奮的叫了起來，眾人彷佛看見了救星一般，「玲瓏仙子快殺了他們幾個，就是他們幾個禍害了整個襄陽城，」

「對，玲瓏仙子，這幾個人罪大惡極在襄陽城裡橫行霸道，欺負的我們都要活不下去了」。

「呸，」那青衣潑皮吐出一口濃痰，「直娘賊的，平裡一個二個都老實的不行，這會又……」

「死」玲瓏仙子嘴動了一下，左掌揮出，青衣潑皮在空中打了幾個滾，落在地上直的一動也不動，眼瞅著是死了，剩下幾個潑皮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的嚇走了，被擄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扶起老漢，父女倆連忙跪下來給玲瓏仙子謝恩，四周圍觀的人也都或歡呼或千言萬謝，不過玲瓏仙子倒是面不改，掃了一眼眾人，翻身越上了一旁的酒樓。

酒樓的三層平裡都是喧鬧異常，不過今這座酒樓卻罕見的沒有開張，長長的屏風將整個酒樓的第三層分成了兩半，玲瓏仙子翻身跳下，跪伏在地上，「牝奴玲瓏拜見主人」

「哈哈哈，玲瓏演的不錯，這齣戲演的可比戲臺上演的好看多了，不過是幾頭牝奴母獸卻被尋常庸夫當成仙子來捧著，這是有趣啊有趣，」躺在太師椅上的王詔麟滿意的拍了拍手，「沒想到在這襄陽城竟比京城有趣多了，」

「那可不，主子，在京城到處都是高官貴人，行事多不自在，還是在這外面好，主子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牝奴能在卑賤庸夫面前扮成仙子給主子取樂，那是牝奴的福氣」美豔的婦人全身圍著一條明顯不合身的肚兜，窄小的肚兜連肚子遮起來都勉強站在王詔麟的一側，滿臉笑意的討好這自家主子王詔麟沒搭理瑛劍的話，拍了拍下趴著的南宮殷麗的腦袋，讓她的再賣力點，抬起隻手伸進瑛劍的肚兜裡，扯了只房出來捏，「母親她們到哪裡了，家父夜催促我儘快入蜀，定要在王雄前面搶到頭功，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從巢城裡多提些奴軍出來用用，也不知道父親在巢城裡藏了多少好寶貝，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不讓進去看看」，瑛劍連忙道「夫人她們應該快到了，從巢城到襄陽只要走水路即可，算算路程也就在這幾到了」。

王詔麟點點頭沒再繼續問母親鳳仙她們的事情，又問道「蜀地的情形怎麼樣了」，瑛劍道「苗疆那邊叫什麼勞什子的帶著人好像擊敗了盛家，已經到了那個關隘口那裡了，奴看官邸奏報一個勁的都在提那個什麼油什麼關的，這盛家怎麼這麼不打，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從苗疆已經退到自己家門口了」。

王詔麟將瑛劍又大又白的房在手裡來回彈著，笑道「那叫江油關，按照這情形看下來這盛興節也沒有平裡吹噓的那麼厲害，對付苗疆的蠻夷還能如此棘手，他這蜀地都督的職位也是該當到頭了，堂堂盛家虎踞蜀地數十載不過如此而已，峨眉派的人呢，現在有動靜嗎，尤其是那掌門邀月仙子可有消息嗎？」王詔麟對蜀地的歸屬毫不在乎，反正有大哥在前面頂著，自己這一宗宗主的位置也輪不到自己頭上，反倒是江湖上傳遍的峨眉派很讓王詔麟興趣。

「稟主子，峨眉派倒是出了件事情還要主子明曉，都督盛興節密令峨眉派刺殺扎蘭丁，峨眉派並未能得手，而後峨眉派就不願意再出手刺殺扎蘭丁，結果不知道為什麼走漏了風聲，一時間江湖上皆傳言都督盛興節連下十二道命令令峨眉派將扎蘭丁斬首，但都被峨眉派拒絕，說峨眉派已經和盛興節起了衝突，也不知道真實有多高」。

{手-機-看-小-說；www.91ks.online}「哼」王詔麟捏著瑛劍的頭用嘴唆了一陣說道「密切安排人去查，如果峨眉派真的與盛興節發生矛盾，蜀地怕不是要生亂，藉此機會正好將那峨眉派掌門還有麾下弟子全部抓來」。

「主子…」瑛劍頭湊到王詔麟的身前微微嘟著嘴撒起嬌來，「到時候把峨眉派掌門抓來不是又多了跟奴爭搶得主子寵愛的對手了嘛，主子啥時候也疼疼我們嘛」瑛劍不依不饒的痴痴纏著王詔麟。

王詔麟伸出手在瑛劍上重重捏了一把，「好你個母狗，竟然跟主子這裡賣，還不盡快和諸位孃親們一起去峨眉派抓些牝奴回來，若是把邀月仙子抓回來，就再好好賞你一番」聽到主子有賞賜，瑛劍小雞啄米般拼命點頭，「主子，奴已經有了定計，定將那邀月仙子抓回來讓主子好好享用。」數艘大船從巢城出發沿著水路順而下往襄陽而來，赤衣宮裝雙之間開了道口子出深深的溝，蓋著漆紅印章－鳳仙立在船頭眺望著滾滾長江，自入王家二十年來還從未有過如此舒暢的時刻，持著王導的手令第一次踏進巢城時，鳳仙才明白，與大黎一同立基的白家百餘年來擁有何等令人震驚的實力，而幾乎全盤接手了白家的王家又在巢城攢下了龐大的基業，無怪乎王離從未想過要與王導一較高下，任誰在知曉巢城的力量之後也都會熄了與王家爭雄的心。

一襲白衣臉若暈雨桃花，如驚風楊柳，輕踏著步子正是王導十二房娘娘中的二夫人水無痕在鳳仙身後看向船頭另一邊，嬌聲道「此番有如此奴軍助陣，麟兒想必定能將蜀地收入彀中，大夫人你且說是也不是」，這個大夫人不是說鳳仙而是……，「那是自然，麟兒雖不是我所生，但終是王家的人，奴定拼死相助」船頭另一邊跪坐著的一名本遮擋不住的巨大房的美豔婦人，鵝蛋臉面鮮豔嫵媚、姣若花，最顯眼的莫過於那雙已經無法用誇張的豪，足足比女人自己的兩個腦袋還要大，縱使有金裹跪坐於地時便已經垂至腹間，倒像是前懷了一個十月大的胎兒，正是王通斌的親生母親，傳聞之中早就應該死去的王導的結髮子白玉蓮。

「無痕休得無禮」鳳仙斥責了水無痕，連忙欠身道「無痕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大夫人見諒」，白玉蓮搖了搖頭，過於巨大的房哪怕如此輕動身形也能微微跟隨著晃動，「玉蓮早就是該死之人，若非相公護的周全，依先皇諭旨，白家應當滿門抄斬，苟活至今，有相公手令自當如見相公，玉蓮聽命行事，白家軍伺自當拼死效力以謝相公恩德」，自從白家被皇上抄家之後，白玉蓮便徹底放下了曾經王家主母的身份，能苟活於世便已經是萬幸了，再無顏奢求其他。

白玉蓮話還沒有說完，船艙中透過窗戶一鞭子打在她身上，「玉蓮妄言，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入了軍伺犬就是犬，當行軍法，再口出狂言目無尊長軍法從事」，話音剛落，美貌程度甚過白玉蓮幾分的婦人走出船艙，脖子上扣著鎖鏈，手中挽著一條長條黑皮鞭，雪白的綢緞袍開叉至腋下，讓白長袍有如布兜一般搭在身上，更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與臂齊長，與側同寬，正是那位數十年前的延熹九年，嫡親哥哥白英便讓她白妙茹這個嫡親妹妹在宴會上去了衣布兜，向賓客們展示其之巨的昔白家嫡女，曾經尊榮無上盡享富貴的白妙茹，如今已是被馴化為王家巢城軍伺的軍犬犬首，若不是過於巨大，跪伏會讓在地上拖行導致損壞，這些淪為軍犬的白家女人本不可能有站立的可能。

聽聞白妙茹的話，白玉蓮轉身，上身下彎，雙手抱住雙腿，腿稍彎曲，將身上的袍子起來系在間，一個碩大豐滿的大白股了出來，「玉蓮自知有錯，未守犬道規矩，還望責罰」，白妙茹毫不客氣抬起手裡的鞭子在雪白的部上出一個鞭花，每一鞭都伴隨著一聲微妙微肖的犬叫聲，「汪汪汪」三聲過後，白玉蓮雙手伏地，碩大的部垂在地上，「犬奴玉蓮，謝賜鞭」，言畢，白妙茹一把扯住她脖子上的鎖鏈將她拉起來，這才轉頭看向早已經看愣住的鳳仙和水無痕兩女，「犬奴不守軍紀，讓兩位主母見笑了」。

鳳仙連忙道「哪裡，哪裡，妙茹治軍嚴謹，頗有古之遺風，今也是開了眼界了，入蜀之後還要全賴妙茹協助」，白妙茹本就武功卓絕，天賦異於常人，自被王導馴化之後便被委任統領奴軍，對王導忠心耿耿，此次隨船而來的一眾奴軍無不是要麼曾經身份尊貴天橫貴胄皇室宗親的妾子女、要麼是曾經武林俠女，也只有她能壓服的住，鳳仙等諸位娘娘自然待她十分敬意。

白妙茹嘴角微微動算是笑了笑，她只忠誠於王導，對於別人哪怕是王詔麟也不過是因為奉主人之命罷了，「還望兩位主母放心，此次奉主人手令入蜀的奴軍總計一萬二千匹奴獸，其中原屬於白家軍伺及白家之女的有六千匹奴獸，原屬於蕭家宗親及小宗的馴化為奴獸的四千匹，原皇室宗親馴為奴獸的二千匹」。

再一次親耳聽到這些數字時，鳳仙和水無痕兩女還是被龐大的奴軍數字震驚到了，這些奴獸遠不是其他世家用自家奴婢練幾下便拿出來賣那般，可是真真正正天橫貴胄的女子馴化而成，例如蕭家嫡女蕭汵汐曾在延熹十三年的朝廷武試大會上拔的頭籌，擊敗了一眾宗室好手，武功力壓群雄與王導王離兩兄弟戰成平手，一時傳為美談，司徒羽舞原為先皇三子吳王之女，不幸捲入魯王謀反案，落得被圈抄斬，遂被王導馴化，還有那武林之中的俠女，金刀鋸鏈孟安夫人與西門芙蓉乃是手帕之，西門芙蓉被俘後，王導為除後患連孟安夫人一起也沒放過，將她丈夫處死後，擒獲了孟安夫人。

鳳仙躬身答謝道「麟兒入蜀後全賴諸位之功，不過既然白將軍領軍入蜀可對眼下局勢有見教」，白妙茹應聲道「主人身為王家家主自當應為王家籌謀，只是眼下王雄雖是王家小宗，但是隱隱有不服家主管教之勢，北邊的秦家佔據青徐之地是王雄的結義兄弟，苗疆的妙香是在王雄勸說下順服大黎，湘楚之地又是王雄負責招降，再讓王雄得蜀地，將主人這王家家主立於何地，何況最關鍵的是，王家已經引起陛下的忌憚」。

「陛下的忌憚」鳳仙神一驚道「陛下年不過十二歲還要大臣輔佐，尚不能親政，不知又是哪裡的佞小人在陛下面前挑撥離間」，白妙茹神平靜道「不是皇帝陛下本人，是皇太后，在太后嫦汐女皇的眼中王家的勢力膨脹的過快了，對於大黎而言，世家大族勢力必須保持平衡，奴在率軍出發之前，已經聽聞太后陛下以平賊為由重新任命太史淵和公孫越兩人另率一路大軍向南討平太平道賊寇，太史淵與公孫越二人皆是戴罪之身，此次被太后復起重用，定是不勝，向太后上表忠心，太后有意扶持太史家和公孫家與王家形成對抗」。

鳳仙點點頭不由讚歎白家的女人不愧是高門貴姓出身，眼界和學識不是自已這等小門小戶人家可以比擬的，若不是白家已經被先皇抄家，又哪裡能輪得到自已當王家主母，「妾身不過一區區女之輩，不懂朝堂之上二三事，如今就全仰賴白將軍了」，白妙茹道「奉主人之命，此次入蜀之戰當傾力配合，以成不世之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