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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時候一樣在哥哥掌心裡蹭了蹭，出讓他安心的笑容。

“是真的哦。”泉奈認真說，“能再看到斑哥，你不知道我多開心。我那時死的並沒有遺憾，但如果能繼續留在哥哥身邊，跟你一起活下去……我真的很開心。”斑抱著泉奈，下巴墊在他頭頂，把弟弟完全抱在懷裡，低聲道:“我還是需要你啊，需要你陪在我身邊。”

“嗯，我不會再離開了。”泉奈靠在斑懷裡，安心地閉上眼睛。

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勇氣說出來。

有很多事，斑是不知道的，起碼在泉奈生前。但從斑的表現看來，柱間也沒有告訴他，泉奈其實鬆了口氣。也可能不是不想說，但沒法說了吧。自己死之後，斑哥過的應該非常糟糕，眾叛親離，族人不願追隨，同道好友分道揚鑣……他們可能，到後來已經無話可說了。

扉間意料之外的他的失誤，腐蝕傷口的無法消去的查克拉——泉奈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扉間的預謀，是他自己的計劃。

他要把眼睛給斑，但斑不可能接受，只有自己死掉，才能讓他不得不接受。而且帶著弟弟的眼睛和遺囑，再痛苦他也會努力活下去的。

還有一點，是斑心裡明白，但泉奈看的更透徹的。千手一族當時的力量事實上壓過了宇智波一頭，他們的處境非常不妙，偏偏斑哥對對面的千手族長總是留有情面，這樣宇智波的劣勢只會擴大。泉奈其實不是個聯盟的和平主義者，他不認為千手真的能夠和宇智波和平共處，真的聯盟的話，必定為首的那一個最終毀掉另一個。而斑哥的格和千手柱間的人望……那個領袖會是誰不言而喻。

所以泉奈不僅要把眼睛給斑，還要藉機讓斑徹底恨上千手。

只是結果並沒有如他的意。宇智波實力到底差了一線，斑無計可施了。族人或許不理解，但他很清楚，那時的情況，聯手才是最能保存宇智波的辦法。斑哥是強忍著失去自己的痛苦和憎恨，為了族人與千手聯手……卻在族內得不到理解。

泉奈眼裡劃過一絲狠。

早知道這些人只會跟在後面亂叫，無法成為斑哥的輔佐的話……就不該讓他守護一族。即使是同族，一族也沒有斑哥一個人重要。

只不過……

手悄悄撫上側腹，泉奈垂下眼。

他的計劃，還利用了另一個人啊。

佐助再氣也不可能把氣撒到鳴人身上，所以被鳴人摟住好說歹說勸的口乾舌燥之後，還是壓下了火，沒一巴掌拍碎這屋子。

綱手看著那邊須佐和九尾查克拉都躥出來了，簡直觸目驚心:“不要緊？？”

“啊哈哈哈，不要緊不要緊啦。”柱間笑的沒心沒肺。

回來之後就突發了盜墓事件，他還沒來得及跟孫女好好聊聊，現在倒是有了點時間:“沒想到那個小綱手現在居然成了火影啊，木葉還剩多少？被你當差不多了吧？”綱手額上頓時暴起青筋:“爺爺啊……”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柱間撓撓頭，他神經沒覺，綱手卻有種……難言的尷尬。

去世多年的爺爺現在看著比她（還是駐顏術後）還年輕，跟他對話總有種錯亂。

但也確實是，這個傻乎乎的樣子……跟她不多的記憶中一模一樣。

“爺爺……我後來還有一個弟弟。”

“嗯？”柱間有點驚喜，“是嗎，叫什麼名字，多大了？”綱手勉強笑笑:“名字是繩樹，在上次戰爭中陣亡了。他死的時候……只有十二歲。”柱間怔了怔，輕嘆一聲:“戰爭啊……”他那時的夢想真的太天真了，戰爭……怎麼可能止息。繩樹也是，帶土也是，這麼多年過去，連那個“孩子不需要上戰場的世界”都沒有實現過。

扉間也是戰死，就死在了和雲隱的和平會議途中，被過主戰派伏擊，他和當任雷影相繼身隕。

彷彿是一種諷刺，明明是為和平而來，卻死於好戰者之手。

綱手看向那邊抱著手臂生氣的佐助，還有他旁邊繞著他努力逗他開心的鳴人:“繩樹和鳴人長得有點像呢……我第一次見到鳴人都愣了一下，說的話也像。應該是因為和鳴人的母親都是漩渦一族的血統吧，他們的眼睛很像，尤其是眼尾……有的時候看著鳴人，就覺是我希望的延續。我們很多人，都把希望寄託在了他身上。”

“……這樣算不算是很軟弱很差勁，爺爺？”綱手轉頭看柱間。

柱間也看著鳴人，笑笑:“既然自己做不到，給能做到的人有什麼錯？是應該的。”

“即使那孩子……已經不再想保護木葉了嗎。”柱間卻道:“如果你相信他，那就該相信他的選擇也許才是更正確的。”綱手愣了愣。

柱間看鳴人黏著佐助撒嬌吃豆腐，那個格很像斑的後輩卻沒有躲開，推了兩下就也窩到人懷裡去了。

他嘗試過了和平，扉間嘗試過了和平，後來的猴子，四代，一直到自己的孫女，都是在一直嘗試著和平。

但戰爭，就是不會停止，沒有停止過。

所以聽綱手給他講了鳴人怎麼威脅木葉高層的，柱間不但沒覺到危機，反而十分有興趣。

用卑微的姿態試圖得到理解、將力量平分給各國的方式，他用過了。